第二十七章 取消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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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取消婚約

  林佚則走後,巧兒走上前來,「傅公子,你……」剩下的話被她卡在了喉嚨口。因為被埋在被子底下的朱竹竹,著裝完好無損。

  傅長淮快速攏好自己的衣服,打斷了她的話,「你們等一會兒沒人後再出去,我會叫人在外邊等著,到時把你們送回去。」

  巧兒別無他法,只好照辦。他將人拉起,交給了巧兒,然後自己率先打開門出去了。

  約莫十來分鐘后,巧兒攙扶著朱竹竹下了樓,出了金線巷。果然,早有人候車在一旁,見她們出來后,主動道:「巧兒姑娘,我家少爺讓我送你們會將軍府。」

  巧兒頷首,將朱竹竹塞進車廂后,跟著坐了進去。

  馬車一路順暢地回了府,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一插曲,或者說,即使見到了也並沒有當回事。

  兩人平安回到府中后,卻被朱翰碰了個正著。

  「站住。」他叫道,皺眉看向趴在巧兒肩頭的朱竹竹,隨即問清醒著的巧兒道:「她怎麼醉成這樣?」

  朱竹竹的酒量大是眾所周知的,喝得這樣酩酊大醉的情況倒是第一次。巧兒也是極納悶的,但還是撒了謊,「小姐去喝了醉仙居的招牌酒,三步倒,喝得還不少。」

  醉仙居的酒是出了名的烈,其中最為厲害的,當屬三步倒,他曾經也嘗過其滋味,酒量再好之人,多少也有些招架不住。

  朱翰不疑有他,畢竟朱竹竹喝的酒不少,便由她去了。「那你扶小姐回房吧,讓她好生歇息。」

  「是,將軍。」巧兒驀地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將軍知道真相后,會作何反應。

  林佚則疾走在左相府中,見書房的門緊閉著,便直接推門而入,這個時間,父親只會在這裡。

  左相此時正在書案前研究卷宗,見林佚則來,頗有些意外。「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所謂何事。」

  「父親英明,兒子此次前來,是為妹妹的婚事。」

  左相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林佚則如實稟告,「父親,方才兒子去了金線巷,結果卻看見傅長淮與一名男子行苟且之事。傅長淮此人品行不端,若是妹妹將來真的嫁給了他,婚後一定不會幸福的,所以兒子懇請父親做主,取消妹妹與右相府的姻親。」

  左相沉默半晌,吐出四個字,「混賬東西。」

  他本是極力促成兩人成親,卻不想這關頭傅長淮被做出了這種事,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這是擺明了想要搞黃自己的婚事。

  而他的蠢兒子,自認為抓住了別人的把柄,卻不想自己反倒被人家利用了。左相慍怒道:「你妹妹的婚事你休想插手,給我安分守己待著。」

  「父親,你得為妹妹著想了。」

  「正是因為為她著想,所以才阻止你干蠢事。好了,我要辦公了,你出去吧。」

  林軼則氣沖沖地出了書房,父親不讓他管,他偏要管,誰讓他傅長淮欺人太甚,一點都沒把若歆放在眼裡。

  這樣的斯文敗類,根本不配做他的妹夫。

  傅長淮與金線巷龜公私通一事,在一日一夜之間,傳遍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

  而右相府里,卻是絲毫不受其影響,該怎樣怎樣。傅長淮悠閑地跟右相下起了圍棋。

  「還是你料事如神,這林軼則可是我們的一大助攻吶。」

  傅長淮笑笑,這棋盤之上,黑子被白子包圍,再無突破重圍的機會,「他向來看不慣我,但凡有能扳倒我的機會,怎又會輕易放過。」

  「不過,接下來的好戲,全看父親大人的了。」

  右相搖頭失笑,「你放水不要放得這麼明顯,為父的做什麼自然是想到你的,既然你不喜歡這門婚事,我們取消了便是。」說著,站起來整理了一番衣衫,「回房換身衣服,我帶你去左相府『負荊請罪』。」

  傅長淮與右相一同到了左相府,看門人客客氣氣地將他們請了進去。但看到傅長淮身上那根粗壯的荊棘藤時,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塊兒去。

  看來啊,這傅公子是為昨日的荒唐事來負荊請罪了。

  在一眾家丁眼中,傅公子果然是心悅自家小姐的。

  左相聽聞右相帶著傅長淮來了,忙不迭出門迎客,兩人一番寒暄客套,而後切入主題,「左相,我今日前來,就是帶著這個不肖子來請罪的。」

  左相裝糊塗,「右相言重了,外邊那些傳聞,聽聽就罷了,當不得真。」

  在門外偷聽的林佚則跑了進來,「都是真的,是我親眼所見,傅公子被捉姦在床這件事,很多人都可以證明。」

  左相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叫道:「來人,把少爺帶回房中。」

  「不用你們拉,我自己走。」林佚則恨恨地掃了傅長淮一眼,走了。

  「右相和令郎見諒,犬子說話不經大腦,你們別往心裡去。」左相賠著笑。

  傅長淮倒是坦誠,「林公子所言非虛,是長淮有錯在先。」誰知他話剛說完,就被右相厲聲打斷,「你閉嘴!」

  他悻悻然閉了嘴。

  右相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左相,犬子做出如此錯事,我是再沒臉皮讓令愛嫁給他了。他如此冥頑不靈,只怕日後會傷了令愛的心呀,趁大錯尚未釀成之前,我看,還是把娃娃親取消了吧。」

  左相面露難色,隨後釋然道:「男子皆會犯錯,我相信令郎今後定會痛改前非的。」

  「都怪我管教無法,才讓他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簡直是把右相府的臉面都丟光了。」右相抽出傅長淮背上的荊棘藤,呈給了左相,「犯錯就該受到懲罰,左相不必手下留情。」

  左相推託道:「右相言重了,令郎可是萬金之軀,受不得這皮肉之苦。」

  「左相不願接這荊條,莫不是還未原諒犬子。」接著便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說:「我看他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出息,反倒耽誤了令愛。」

  話里話外,就是不離想要取消這娃娃親的意思。

  父子一台戲,絲毫不遜於專業戲班子的水平。

  林若歆並非無意聽牆角,只是小紅告知她傅長淮來負荊請罪的時候,她想看看那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右相的想法,倒是跟她不謀而合。

  而右相的想法,不就是傅長淮的想法。她瞭然於胸,心生一計。

  「不知貴客到臨,若歆有失遠迎。」只見她款款走進正廳,視線卻是直直落在了傅長淮的身上。

  「傅公子,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她的眼神看似犀利,其中的演戲成分他再熟悉不過。

  傅長淮變得唯唯諾諾起來,像是做錯事的丈夫對著妻子檢討,「若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稀里糊塗地跟那人做了那種事,但我保證,我對你是真心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若歆嗤笑一聲,早沒了往日的端莊雅秀,「稀里糊塗,傅公子找的借口未必太爛了吧,我還不相信,有人能強迫你做什麼。而你口中的真心,難道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嗎?」

  「既然如此,這門姻親,便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不過還望傅公子記住,這婚,是我退的。」

  傅長淮在心裡竊笑,但面上依舊還是那副悔恨模樣。

  左相不可置通道:「若歆你……」話未說完,便被右相打斷了,「既然若歆心意已決,那麼我這個做長輩的,肯定站在你這一邊。」

  右相長嘆一口氣,「說到底,是我們右相府沒那個福氣。」

  「若歆還有瑣事煩身,就先回房了。」她深諳見好就收這個理。

  左相欲言又止,傅長淮終是搖了搖頭,「既然若歆心裡沒我,我便不強求了,還望左相尊重她的意願,就當是還長淮一個人情罷了。」

  這個人情,不言而喻。左相被堵得沒了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左相府。

  也不知道若歆在搞些什麼,偏偏這個時候提出了退婚的要求。

  不過,少了與右相府的羈絆,日後辦起事來也要方便些。說不定,還可以抱到更大的樹呢。

  翌日朝堂之上,有人拿這件事做起了文章,就連皇上也責備了傅小侯爺幾句,但既然左相主動提了退婚一事,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便默許了。

  而林若歆主動退婚一事傳到朱竹竹耳中的時候,她倒沒多少驚訝,總覺得兩人的性子不合適,就算在一起了,也少不了不和。反倒是男神更適合林小姐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產生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但是卻想著去左相府安慰她一番,順道口伐他傅長淮一遭。

  畢竟娃娃親這種事,定下了就極少有毀約的。

  能讓她毀約的,必然是傷到她了。

  當她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訴巧兒的時候,巧兒的面色有片刻凝固。

  還好她沒把三天前發生的事告訴小姐,但同樣的,不知道自己成了當事人的朱竹竹,無形之中將自己罵了一遍。

  「不過若歆真是好樣的,居然主動退了婚,而傅長淮才是被休的那一個。」

  在男尊女卑的社會中,向來只有男子休妻的份,林若歆此舉算是一大突破了。大家對她的認識,又多了幾分。

  巧兒小心翼翼地試探,「小姐,你現在對傅公子,是什麼印象?」

  她這一問倒把朱竹竹問蒙了。

  說仇人吧,又不是他滅的秦山寨,說朋友吧,兩人之間存有芥蒂,而他的所作所為,有時候也讓人頗有微詞,就比如這次的青樓事件。

  但她仔細梳理了兩人之間的關係,發現自己對他的感覺,實在是一言難盡。

  沒那麼抗拒,亦做不到親近。

  如此矛盾的兩個人。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當日還有第四目擊證人在。

  「這麼說來,當天跟傅長淮在一起的人是朱竹竹。」一雙邪魅的丹鳳眼勾起,語氣漫不經心。

  「正是。屬下當時就在現場。」菱兒恭敬道。

  穆王把住酒杯的邊緣,輕輕搖晃起來,「這麼說來,傅長淮是故意自導自演了這麼一齣戲。」

  「不過他原本的對象應該是你,而朱竹竹,恰好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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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豬的壓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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