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謊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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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班，蘇唐也沒接到任青洲的消息。
想著他應該是在忙，也就沒有再打電話去打擾他。
倒是方皓然發了個消息，說自己已經到了。
蘇唐收拾了收拾就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無意間看了一眼自己曾經待的工作組，這會兒果然全員到齊，燈火通明。
想著自己最近的工作狀態，蘇唐暗道，果然程序員不適合談戀愛。
自己最近這完全是要辭職的狀態。
方皓然依舊停在上午送她的那個位置，見她出來了，還特意和她招了招手。
蘇唐上了車，就聽到他問：「我們去吃點什麼？」
蘇唐問他：「你有什麼不吃的嗎？」
「我好像沒什麼不吃的，你決定就好，我都可以。」
蘇唐就帶他去了自己和方亭常去的火鍋店。
在路上順道給蘇媽媽發了條信息：「媽，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飯了，你不用等我。」
她和方亭之前來過太多次，就連服務員都對她有了些印象。
「今天沒和之前那個小姑娘來啊。」
蘇唐禮貌地笑了笑，又點了點頭，算是回答，服務員將他們引到位置上坐下，又遞了菜單過來。
蘇唐將菜單先遞給了方皓然：「吃點什麼？」
方皓然擺擺手：「你看著點就行。」
「你吃辣嗎？」蘇唐其實最怕和不熟的人吃飯，問別人吃什麼，別人和她說：「你看著辦吧。」
看著辦是怎麼個辦法？您到底愛吃什麼您倒是說啊……
但這些抱怨的話還是心裡說就可以了，對著人家說出來就很不禮貌了。
蘇唐禮貌又客氣的問道：「那有什麼忌口的嗎？你吃辣嗎？」
「我是真不挑食，我們輪班的時候比較忙，都是託人帶飯，別人帶什麼就吃什麼，時間長了自然就不挑食了。」
醫生忙起來的時候經常吃不上飯，挑食是會被餓死的。
聽了他的話，蘇唐一邊點菜一邊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們平時工作挺忙的？」
「忙，基本沒有閑的時候。」方皓然回答道：「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工作是清閑的，我看你們平時也挺忙的不是嗎？」
「我們是階段性的，就是忙完一段時間接下來可能就清閑一點。」
蘇唐點了些店了的招牌和特色，又撿著自己吃著好的菜色挑了幾道，估摸著差不多了，就叫服務員去下單上菜了。
服務員走後，兩個人坐在那裡也是無聊，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其實她和方皓然要說熟那是絕對算不上的，但又和一般的相親不太一樣。
相親的話過去就聊點工作，家庭方面的事。
總不過是敷衍幾句，然後找個借口離開。
過後無非就是不合適，不喜歡。
蘇媽媽倒也不會逼著她去見第二面。
後來她也就明白她媽的意思了，不去相親那是態度問題，是萬萬不可以的。
不合適可以再找，不喜歡也不強求。
倒也不是非要一下把她嫁出去。
有了這條標準，蘇唐也及時的改變策略。
你讓我相親我就是，反正喜不喜歡是我的事，我都不喜歡，你能拿我怎麼辦。
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但方皓然和之前的人情況都不一樣。
他們之前就認識，她一下也沒探清楚方醫生的底細。
不好貿然出手，誤傷了人家多不合適。
畢竟方醫生人還是很不錯的。
見她不說話，方醫生決定自己先找個話題：「你之前也沒有談過男朋友嗎？」
然後蘇唐肉眼可見的不自然起來。
這個話題選的並不太好，畢竟他們不是很熟，這樣衝上來就打聽別人的私事其實有些不太禮貌。
「對不起，我不太會說話。」方皓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忙補救道：「我之前一直在讀書，本科畢業之後讀碩士，碩士完了讀博士，讀的讀的就感覺周圍的人都結婚了，就把我剩下了。」
蘇唐聽了就說：「我一畢業就去了企鵝，我們公司的加班文化促使人只熱愛工作。」
「我不知道現在和你說這個是否合適啊，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
「我看得出來我近期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就是因為家裡催的緊，所以才相親的。」
也就是應付差事。
蘇唐不得不承認方醫生這個人腦子好使，不虧是個博士。
「主要是現在太忙了，確實沒時間談戀愛。」
主要是其實自己有男朋友了，只不過不能和別人說。
而且就算沒有男朋友，她也很拒絕相親這回事啊。
「我也是，醫院的事已經夠我忙的了，而且結了婚也不顧家，家裡全靠女方操持，這樣的婚姻也是不健康的啊。」
「那你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吧。」
「那倒也不是，要是兩個人真的喜歡，自然是願意為了對方犧牲一些的，可相親這個事就……」方醫生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覺得蘇唐能懂他的意思。
蘇唐表示我明白，你簡直是我的同道中人。
說話間鍋底也開了，兩個人開始往裡面下菜。
方皓然倒是真的不挑食，或許因為是老鄉的緣故，他和蘇唐的口味也比較相近。
「我來S市也很多年了，倒是不知道這家火鍋店，口味還不錯。」
「你們平時工作太忙了，確實是顧不上出來吃飯，我還沒聽過哪家火鍋能點外賣的。」
「那倒是，我們醫院附近的外賣我倒是了如指掌。」
這一頓飯也算吃的賓主盡歡。
只是蘇唐結賬的時候才發覺方皓然已經買過單了。
「說好我請你吃飯的。」
「下次吧，就當我感謝你讓我發現了這麼好吃的火鍋店。」
「雖然我不喜歡相親，不過要不是因為我們奶奶，可能我們也不能這麼迅速熟悉，就當交個朋友也挺好，我現在也能算是你的朋友了吧。」
「當然，我們很適合做朋友。」
方皓然又把她送了回去，這才回了家。
蘇唐一回家就覺得蘇媽媽今天看上去就覺得慈眉善目的。
果然，蘇媽媽接過了她的包，溫和的問道：「今天和誰一起去吃飯了？」
蘇唐覺得她真的是消息精通：「朋友，朋友。」
「我跟你說小方這個孩子其實真的很不錯的，我……」
蘇唐趕緊打斷道：「媽，我要去睡了！」
蘇媽媽深諳物極必反的道理，覺得不能逼太緊，不然容易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行行行，你去睡吧，過幾天就是端午了，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你要回去呀。」
「總不能讓你爸爸一個人過端午吧，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你在這邊也是你個人。」
「好吧，那我訂機票。」
「好的吧，你等一下我問問李奶奶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她年紀大了，路上總要有個照應。」
「好，那你問好之後和我說一聲。」
蘇唐回了房間，就看到來自任青洲的未接電話。
她習慣靜音，之前在路上沒聽到他的電話。
便直接給回撥了回去。
任青洲接電話接的很快。
「又加班了？」
「嗯嗯。」
蘇唐含糊其辭。
騙人是很不好的，蘇唐此刻才深刻的體會到了那句老話。
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謊言彌補。
「我通宵拍了一天一夜的戲，回去之後實在累的夠嗆，倒頭就睡，沒聽到你的電話。」
「好好休息。」蘇唐感覺自己言語匱乏。
好在任青洲還有話要說，也沒問她關於加班的事：「你們端午休息嗎？」
「休息啊，法定假日一般都休息，不過我今年端午可能要和我媽回去。」
「你要回老家去啊。」
「嗯嗯，你端午會回來嗎。」
「估計懸，你回去也挺好的。」任青洲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我估計回不了S市，你自己一個人過節確實挺孤獨，而且你爸估計也想你了。」
他這樣一說，蘇唐頓時覺得他大過節的還得在劇組搬磚，凄慘極了。
「要不我去劇組看你吧，不跟我媽回去了。」
「這幾天劇組挺忙的，來了我也顧不上你。別來了，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好吃的。」
「好，給你帶我媽包的粽子，不過你們南方人是不是都吃肉粽？」
「甜粽子也行，我都可以。」任青洲表示只要是媳婦兒帶回來的，通通來者不拒。
「那你好好工作，咱們端午節后見。」
算起來他們有段日子沒見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蘇媽媽在外面敲門：「普通，你睡了嗎？」
把蘇唐嚇得一個激靈。
「我媽喊我了，我先不和你說了啊。」
掛了電話開了門，蘇媽媽在門外嗔怪道：「你這孩子，在家裡鎖什麼門啊。」
蘇唐岔開話題道：「怎麼了？」
「李奶奶和小方也回去，你看看我們是分開買票方便還是一起買。」
「那就分開吧，李奶奶也有方醫生照顧。」
一起買票還得把個人信息發過去，確實是有些麻煩。
「好，你早點睡吧。」
「也不知道你爸自己在家過得怎麼樣了……」
蘇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
蘇唐知道她心裡很惦記蘇爸爸，他們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也正是因為他們，所以她也會憧憬愛情。
因為那並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它就存在於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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