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舔狗生涯的開始
2.2
其實講真的，皇帝長得屬實算極品帥哥那一類，方舟苑上輩子在娛樂圈混了那麼久，見過無數真真假假的美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可是不管他長得多帥，還是不能改變他是個陌生人這個事實。方舟苑上輩子也沒有約炮的經驗，現在要讓她去給皇帝侍寢，那真是不如殺了她。
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必須得去，只盼臉上還有一絲稚氣的皇帝其實還不懂情慾之事。
無論她進了甘露殿後怎麼放慢腳步，皇帝的寢殿還是近在咫尺了。
沒等人通傳，御前太監劉海就已經迎了出來，對她道：「殿下進去便可，官家正在等您。」
方舟苑深吸了一口氣，踏進高高的門檻，臉上的表情立刻便換成了微笑。她盡量婉約地往前走，聽到皇帝的聲音道：「過來，這邊。」
方舟苑掀開蜀錦掛帘，見皇帝穿著淡黃色寢衣，靠坐在壺門小塌上。窗戶開著，想是在乘涼。旁邊的小几上燃著一爐熏香，正在冒著渺渺輕煙。
她趕緊行了個禮，道：「問官家好。」
她實際上是學歷史的，知道唐朝沒那麼多講究，帝后之間多是以「你我」相稱的。這地方又像唐朝又不像的，但想來禮儀應該差不多。
果然，皇帝沒什麼別的表示，只是將手裡的佛經遞給他，道：「你過來坐，給我念書。」
坐哪兒？方舟苑環視了一下四周，確認皇帝是讓自己坐他腳邊。
這……她推辭道：「這成何體統，我還是站著給您念吧。」
皇帝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這會兒睜開來睨了她一眼：「坐。」
方舟苑走過去坐了半個屁股——淦，比不坐還累，老闆真難伺候。
她舉起手中的書，發現竟是佛經，有些奇怪地偷瞄了一眼皇帝，接著磕磕絆絆讀起來——佛經生僻字太多了，她好些都不認識。
太丟臉了！出師不利啊！討好老闆第一步就出問題了。
不過好在皇帝並不在意，閉著眼睛，不時伸手將香爐內的煙氣往鼻子邊撩。方舟苑悄悄皺著眉頭，覺得皇帝像個癮君子。
正在胡思亂想，皇帝卻開口道：「近日七王叔就會回京，皇后操勞一些，準備好宴會。」
這就來任務了？方舟苑精神一振，應了下來。她見皇帝打了個呵欠，心裡又是一喜，識趣道：「官家也累了，我就先退下了。」
皇帝眉梢挑起，睜眼玩味兒地看著她。方舟苑心裡一慌，正要拿出準備好的壓軸節目裝病，便聽皇帝道：「也好。不過今日聽皇后唱歌也未能盡興，這時候給朕唱一曲吧。」
這就有點過分了吧！這大半夜的，也沒有加班費就算了，還唱歌！
姐姐唱歌是要錢的好嗎小屁孩兒！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她已經打定主意把皇帝當大老闆，把自己就當做社畜舔狗，只能委婉道：「夜已深了，叫人聽見甘露殿有歌聲，誤會了官家就不好了。」
但皇帝顯然並不在意後宮對他的風評，於是方舟苑只能掛著職業笑容，用最好的表情管理功力，給皇帝唱了曲兒。
「林深水湍急，涉水送郎君……」
她歌聲清脆，隱隱有繞樑之意。皇帝閉上眼睛，陶醉地聽了一會兒，覺得心口好受多了，揮手放方舟苑回宮了。
臨走之前，方舟苑又聽皇帝道：「小船兒，明天十五。」
明天十五？這是什麼意思？
方舟苑坐在回立政殿的鳳輦上，在紗簾的遮掩下，瘋狂地做著不雅的手勢——舔狗生涯一開始就沒完沒了了！
明天是十五，皇帝到底是說要記得去給太后請安，還是說明天要來立政殿跟自己睏覺啊？
方舟苑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青，最後徹底黑了。
淦，皇帝這種生物真的好叵測啊！
第二天一大早方舟苑就去了萬春殿。她試圖讓書晴少給自己簪幾束花，但今天是正式場合，哪兒敢失了禮數？於是她又頂著髮飾比頭髮多的髮型出現在了眾位嬪妃面前，德妃顯然是笑了笑，方舟苑也沒心思理。
他們一起進了正殿，行禮后各自坐下。方舟苑沒有原身的記憶，太后對她來說也只是初見而已。她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三十多歲，臉色溫和，懷裡還抱著一隻胖貓。
方舟苑是個實實在在的雲養貓玩家，眼神總不自覺往橘貓身上飄。那邊，德妃正在和太后打機鋒，暗暗抱怨皇帝不進後宮。
本來沒方舟苑什麼事，但沒想到德妃話鋒一轉，明裡暗裡說起方舟苑不夠賢明大度，不知規勸皇帝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方舟苑咬了咬牙，正要發揮自己的陰陽神功，就見胖貓「嗖」地從太后懷裡跳出來，直接向德妃臉上撲去。
德妃嚇了一跳，失態地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幹得好！
方舟苑在心裡狠狠誇讚了橘貓，仔細看去，卻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橘貓，而是一隻威風凜凜的小獅子！
獅子！試問哪個妙齡少女沒有做過養獅子的夢呢？方舟苑肯定有！
她眼裡甚至都要冒出「喜愛」兩個字了，死死盯著地上蹲著那隻小胖獅子。太后拍了拍膝蓋上的毛，面色平靜道：「德妃受了驚嚇，大家散了吧。」
正在這時，小獅子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太后眼裡帶著點無奈，正要說話，就見它邁動小短腿，「噔噔噔」跑向了方舟苑，一跳跳進了她懷中。
方舟苑難免有些害怕，但很快就被喜悅包圍了，抱著小獅子，道：「怎麼來我這裡了？好呀，讓我抱抱。」說著低下頭去蹭著它的小腦袋，一時有些忘記了身處何地。
太后道：「這是聖寵，皇后，皇帝的意思，你養幾日。」
啥？這……
本來好好的事兒，怎麼就又變工作了？況且德妃嫉恨的眼光此時快把她後背燒穿了，這實在不是什麼好差事。
她看了看懷中正在啃她小授的小獅子，又不小心被可愛到了，心想：好吧好吧，這還算是比較快樂的工作了。
一群鶯鶯燕燕從萬春殿離開。位次低的只能走路，還得等方舟苑先走。她想想自己好歹也算個高級主管了，心氣又順了那麼一些，於是逗著小獅子道：「你說皇帝放著這麼多鶯鶯燕燕不臨幸，是太小了還不懂情事，還是不舉呢？」
小獅子玩兒球的動作僵了僵，使勁咬了方舟苑一口。
方舟苑被咬痛，順手拍了拍它的屁股，趕緊去看自己的手指了。她完全沒注意到小獅子僵硬的毛毛臉和動作，直到小獅子跳下了鳳輦。
方舟苑這才有些慌了——聖寵丟了，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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