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鹿總是亂跳
15.38
孟含鈞分神來看方舟苑時，被鬼車抓了一下，其實並不嚴重。相比較之下，糟糕的是他的血統沒有完全覺醒完畢，正是不穩定的時候，被鬼車能動搖魂魄的叫聲一擾亂，這幾天頭痛欲裂才是更嚴重的。
不過有方舟苑在，他已經舒服了很多。
方舟苑不知道這些，滿腦子都是擔憂，將皇帝推到壺門小塌上坐下，自己一屁股坐在腳踏上，仔細看了看他的右腳。確信沒有受很重的傷后，她鬆了口氣，又覺得自己不太對，只好試圖讓自己的邏輯自洽一下：搖錢樹和頂頭上司沒事，確實值得放心一下。
孟含鈞將她拉了起來，叫她坐在自己旁邊，道：「明早記得去見一見太后。」
方舟苑大概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點了點頭，又有些擔心，便小心翼翼問道：「您……您確定不會殺我滅口吧？」
有時候還不如直白一點，她懷疑孟含鈞什麼都知道，畢竟除了傲嬌了一點，皇帝好像還是非常英明的。而且自己在小獅子面前什麼都說過了，皇帝現在既然都沒降罪，那她應該大概好像膽子可以大一點。
孟含鈞睨了她一眼，故意道：「先放過你，以觀後效。」
雖然不算是永久保障，但是出來混嘛，怎麼能不擔點風險呢？就算是公務員，還有一定幾率丟飯碗呢。
方舟苑說服了自己，忙謝了恩。
她發現了，是小獅子時，皇帝不自覺就會變得幼稚又……可愛一些，但是人時，雖然傲嬌不變，但總是多一些威嚴。她把這些都記入自己心中的舔狗就業指南里，對孟含鈞道：「已經是晚膳時間了，您想用些什麼菜，我叫人去準備。」
這在孟含鈞眼裡，自動變成皇后請自己在這裡用飯。他「勉為其難」地點了幾個菜，坐著等時，方舟苑想他不穿鞋總是不成體統，便著人去甘露殿請了一雙便鞋過來。
孟含鈞穿上后和她一起用了膳，還沒有回去的意思，方舟苑暗自著急——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她需要一點自己的時間整理整理。
不過她當然沒有表現出來，還要顯得非常開心的樣子。孟含鈞於是補道：「不要太高興，只是在你這裡比較利於癒合傷口而已。」
嗯？這又是什麼意思？
等到方舟苑又給他念佛經時，皇帝才慢慢道：「你知道你為什麼掉頭髮嗎？你血統也開始覺醒了，會掉頭髮、發高燒。」
原來是因為這個！方舟苑恍然大悟，怪不得孟含千說，按照自己的掉發速度，自己很快就能知道國師的白塔裡面那些雕塑是什麼東西了。
「那我是什麼……」方舟苑抽空問道。
孟含鈞又有些昏昏欲睡，隨口道：「鹿蜀。」
鹿蜀又是什麼玩意兒？方舟苑從來沒有聽說過。孟含鈞知道她的疑惑，道：「這些事情，你問孟含千，他都知道。」
方舟苑見他閉著眼睛，不由自主想起那個偷吻的晚上，臉又有些紅了，乾咳一聲，道：「您還是躺下睡吧，我給您繼續念。」
孟含鈞抬起眼皮看她一眼，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方舟苑便發現面前的榻上只剩下了小獅子。神奇的是，他的衣服也隨之不見了。
小獅子跳上她膝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用爪子遮住眼睛，示意她繼續念。
想想這是個大男人在她懷裡，方舟苑的老鹿就不停亂跳，沒一會兒小獅子便道：「孟含千有什麼好怕的，膽小鬼。你儘管欺負他，叫他變原型給你看。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你。」
儘管孟含鈞明顯是誤會了，但方舟苑卻真正放下心來。這樣說來，皇帝是真的不會殺自己了。而且……
不得不說，這種類似於霸道總裁的天涼王破台詞，實在是讓人有點心動。
方舟苑暫時放下了戒心，伸手順著小獅子的毛，聲音又放輕了一些，慢慢給他念著佛經，直到他慢慢睡著。方舟苑將小獅子挪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也睡下。
思緒萬千，她乾脆不去理會，將眼睛閉緊，逼自己入睡。大概是血統覺醒也會浪費精力，她睡了一下午，這會兒居然又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時，小獅子和孟含鈞沒一個在——當然這話有點問題。
書晴說，官家已經吩咐好出宮的各項事宜，囑咐殿下儘快出宮去見一見國師。
方舟苑有太多疑問，又得了孟含鈞的保證，不再像上一次那樣忐忑，很快便出門去了國師府，在白塔里見到了孟含千。這次她再看到那些雕塑時，心裡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她知道自己不是龍生的那九個兒子裡面的，也沒仔細去找自己的樣子，但還是誠心地對著那幾個雕像拜了拜。
等到她上樓時，孟含千知道她要來，已經準備好了茶點，愁眉苦臉道：「皇嫂，你幫我勸勸皇兄，就幫我把那塊玉石從皇叔那裡要回來嘛。」
方舟苑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錯覺，覺得自己勸得動孟含鈞，只好打了個哈哈敷衍過去，問起鹿蜀的事情來。
「鹿蜀的聲音有安撫神魂的作用，可以幫助覺醒期神魂不穩定的人安穩心神，比較好受一點。這就是為什麼皇兄一直請皇嫂給念佛經，有時還讓您唱歌。」孟含千翻開一本畫冊，指著上面的圖像道，「皇嫂現在還沒有到關鍵時期，等到了那時候控制不住，就會露出原型。就是這個了。」
方舟苑定睛一看，畫冊畫工精美、栩栩如生，旁邊還有小字解說，整本書可說是藝術品也不為過，但這也改變不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鹿蜀的原型完全就是頭馬。
馬？姐姐成團出道就被私生追車害死，穿越過來兢兢業業艱難求生，好不容易以為自己有了點與眾不同的地方，有了在後宮生存的底氣，沒想到，姐姐的原型居然是匹馬！還是一匹紅色的、奇醜無比的馬！
方舟苑心情此刻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草泥馬！
作者有話說:
秘密慢慢揭曉，方舟苑也心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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