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皇室待我不薄
18.68
頭一天見完了國師，第二天又去見太后。方舟苑也知道這是要被皇室接納的必須流程，於是也算有心裡準備。
她現在對太后充滿了敬畏，畢竟跟這麼一群不是正常人的生活在一起，沒瘋已經算不錯了。
太後果然比幾個男人都靠譜得多，一見面便單刀直入道：「皇后現在知道了皇室的秘密，切記守口如瓶。儘管你有鹿蜀血統，也已經開始了返祖覺醒，但……」
跟聰明人話不用說太明白，方舟苑已經明白她話里的警告之意，不慌不忙行禮道：「我明白。」
該警告的警告完畢，太后又恢復了平日的樣子，招手讓方舟苑近前去坐下，才道：「我知道，皇帝和含千都沒有跟你說過，但你為人聰慧，想必也看出來了，皇帝的地位還不穩。」
這話說得並沒有錯，皇帝畢竟年幼，登基不久。前段時間有些禁衛對小獅子持戈相向就是個例子。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那就是皇帝本帝，但對聖寵的不經心，也足以反映部分人對皇帝的態度。
方舟苑低著頭沒有說話，太後繼續道：「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你不用太過小心。現在皇帝神魂還不穩定，你的血統里自帶了安撫神魂的效果，記得多跟皇帝相處，助他早日完全覺醒。」
這當然是沒問題了，上司厲害了她才能跟著跩起來啊，只是……
太后看出她的顧慮，開解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孟家不做逼迫人的事。你現在不喜歡皇帝，我都知道。你放心，他現在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沒有旁的心思。」
方舟苑有些臉紅，又深感孟家這皇室的難能可貴。連傳宗接代這種事都不著急，也不逼迫自己，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她忙謝了太后，誠心誠意道：「殿下您放心，就算為了我自己，我也會為官家獻出我自己的力量的。」
太后微微笑了笑，拉著她的手道：「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現在都說開了，不用顧慮許多。」
這簡直是想瞌睡就來了枕頭，既然太后都這樣說了，方舟苑便道：「我現在就有件事想跟殿下您商量。」
太后也沒想到她這就真有事了，玩笑道：「我那是客氣一句，你這就當真了？」
啊？這……但方舟苑頭鐵啊，該出手時勇出手，順勢道：「殿下金口玉言，您說了我可就信了。」
被她的狡黠逗笑，太后招手道：「說吧。」
方舟苑湊過去道：「殿下給我配的葯，十分管用，可說藥到病除。我聽官家說，您對香露也頗有研究。」
太后露出些不解的神色，方舟苑將自己的計劃細細道來，說得清清楚楚。太後起初有些猶豫，道：「你應該明白，我，包括你，是不缺錢的。」
這話十分有理，封建社會，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老百姓的命都是皇家的，太後會缺錢嗎？但話是這麼說，很多錢財還是掌握在貴族手裡，皇室即使知道，也不好叫他們交出來。
「用我的這方法，就不一樣了。」方舟苑道，「您想，哪個家裡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在後宮有出息有地位，再不濟也要平平安安的。如今我辦這後宮三千又三……不瞞您說，買票換票的人多得是，錢都併入中宮賬目了。要是今天我跟您說的這件事再成了，那又是一筆進項。」
方舟苑見太后還有些猶豫，便接上了剛才的話茬——皇帝的地位。她道：「後宮本不應議政，但現在我與官家和殿下是一體，我這個方法，也是為了削弱財權勢力。」
這才真正搔到了太后癢處，她思考片刻，所想到的東西明顯比方舟苑所想到的還要深遠許多。她最終點了點頭，道：「忠奸易辯，難的是怎麼處理忠臣又怎麼處理奸臣。你想得不到位，但不失為一個引子。就這麼做便是，若有不便，便說是我的意思。」
方舟苑的目的達到了，這才歡喜地告辭了。
從太后那裡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最後她走時，太后囑咐她，說孟含千和孟慶都是性愛玩鬧的人，這一代覺醒了血脈的不多，後宮裡面更是只有方舟苑一個，可能會來找她玩，讓她不要顧忌太多，盡情陪他們就是。
方舟苑是在想，他們這麼選皇帝，萬一某一代覺醒了血脈的都是小糊塗蛋或者暴君怎麼辦？不怕亡國嗎？而且要是某一代生不出返祖覺醒的孩子，孟家是不是就完啦？
最最最大逆不道的想法是，孟含千明顯比孟含鈞先覺醒完畢，為什麼孟含千沒有當皇帝？難道他們還講長幼有序、嫡庶有別的嗎？
她想著想著就扯遠了，十分想知道太后和孟含鈞孟含千有沒有血緣關係。畢竟是皇帝，真能做到獨寵一人嗎？
想到這裡，她不知道為何情緒低落起來，到了甘露殿前才打起精神來。
小獅子在卧房裡睡覺，聽到她回來的動靜，耳朵支棱起來，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又假裝不在意地閉上了眼睛。方舟苑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怕打擾到他休息，輕手輕腳地走過來，伸手碰了碰他的爪爪，感覺溫溫熱熱的並不涼，才放心坐到窗前榻上。
其實她是稍微鬆了一口氣的，現在只要她守口如瓶，保守住皇室的秘密，至少不用像之前一樣，戰戰兢兢，生怕什麼時候就丟了腦袋。她現在唯一要發愁的事，是今後要何去何從。
不管怎麼說，短時間內她是不能夠離開皇宮的。說實話，如果能夠安享太平，她也不想離開。皇室待她並不苛刻，她不用一定要跟皇帝睏覺生孩子。但問題是，像鬼車這樣的怪物，好像會比較喜歡皇室的氣韻，喜歡到皇宮裡來。雖說孟含鈞和孟含千還有孟慶在保護自己，但總有疏漏的時候。而且這是自己還有用的時候，如果沒用了的話……
方舟苑越想越愁，不自覺嘆了口氣。
小獅子等她來抱自己等了半天，聽她嘆氣，便爬了起來，跳到她膝蓋上。方舟苑道：「嗯？怎麼過來了？我吵醒你了嗎？」
小獅子仔細看了她一會兒，歪歪頭伸出肉肉的爪子搓了搓她的下巴。
方舟苑總是容易把小獅子和孟含鈞當成不同的兩種生物來看，面對著小獅子，她確實不自覺要自在一些。她順了順小獅子的毛，給他撓著痒痒，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小獅子抬起爪子給她看，示意已經好了。方舟苑打起精神，決心先做好當下的事情，便道：「我唱個歌吧。」
她叫書晴進來把香爐續上，給小獅子唱歌，唱著唱著想起了別的事情。
後宮三千又三，後宮三千又三，現在看來起到了反作用，和她當初想要佔據嬪妃空閑時間少給自己找事的初衷背道而馳。而且最麻煩的是，皇帝在完全覺醒之前並沒有性慾，自己這三千又三相當於是欺詐宣傳啊。
可是如今事情已經這樣，她騎虎難下，不可能突然不舉辦了。更何況現在她和太后商定了發財大計，還要靠後宮男孩女孩們賺錢呢，也只有繼續舉辦下去，並且給妃嬪們安排侍寢和伴遊了。
她將這些想法跟小獅子小心報備了，小獅子並沒有什麼異議。
這不知怎的，讓方舟苑有些不爽。但皇帝同意了她的做法，無論如何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至少她還能每月聽到漂亮小姐姐唱歌，看到她們跳舞，抓住一點家的感覺。
孟含鈞倒沒想那麼多，反正他每次都是把那些侍寢的女人弄睡著，也不費什麼工夫。皇后費了這麼大力氣，都這麼求自己了，滿足她的願望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就這麼過了一段時間，小獅子的傷勢好得差不多，孟含鈞自然也就重新臨朝了。最近朝上沒什麼大事，太平得很，孟含鈞天天在朝上聽奏報小事，煩不勝煩，正好七夕快到了，便臨時決定休朝一日。
他本來是為了躲清閑，但方舟苑隨口問了一句七夕的事情，他以為方舟苑非常想出去玩，便通知她準備準備，和他一同出宮去看七夕燈會。
這是方舟苑第一次正兒八經出宮玩耍，興奮了好幾天，對孟含鈞又多了幾分好感。
沒想到，逛個燈會，還逛出事來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仍舊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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