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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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方舟苑所說，事不宜遲，第二日方舟苑母親方夫人便進宮來見了方舟苑。
方舟苑坐在殿中，不由自主喝了一杯又一杯茶，小綬都要被她撕爛了，方夫人才終於到了門口。
要說封建社會就這點十分不好，明明是方舟苑的親生母親，見了面卻要先給方舟苑行禮。方舟苑趕緊扶住她，仔細打量了一陣。
皇后原身的記憶是完整的，眼前的方夫人和記憶中沒有多大變化。這樣就最好了，畢竟方舟苑自己也怕看到一個母親因為女兒不在身邊而加速衰老。
等到宮人們都下去了，書晴自覺在殿門口守著，方舟苑給母親行了個禮，見她眼眶微紅，忙道：「這不是見到了嗎？我挺好的，母親和父親可好？」
方夫人臉色卻突然嚴厲起來，道：「交給你的事，做得怎麼樣了？」
來了來了，最怕的來了。這次方舟苑和方夫人見面，最重要的兩件事，一是要問出自己小時候有沒有經歷過奇事，二是要想辦法搞清楚「交給你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她含糊道：「母親，那事有一些難度，我正想辦法呢。」
「那有什麼難的，官家常上你這裡來，你這都做不到？」方夫人恨鐵不成鋼，戳了戳她的額頭。
怎麼回事，剛才那套果然是做給人看的嗎？這戳額頭也太暴力了吧，自己好歹也是皇后……而且，琢磨她這話里的意思，難道給自己交代的事情，和皇帝有關。
到底是什麼？總不能是弒君吧？若是沒這麼大膽，那就是要自己懷皇嗣？真這樣的話，那就直接說不就行了？
方舟苑完全沒有印象，方夫人也沒有再多說，轉而問起她在宮裡的生活。方舟苑也只好作罷，順著話頭說下去，最後終於逮住機會，問道：「我小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人啊？斷定我一定會當上皇后，坐上中宮位置的那種？」
方夫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你四歲之前皮得跟猴子一樣，什麼奇人會這不長眼？」
這不對啊，方舟苑記憶中皇后原身因為身體不好，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皮得跟猴子一樣？
看著她疑惑的樣子，方夫人嘆了口氣，道：「不過比起你後來病弱的模樣，我倒寧願你一直皮下去，也不至於被選進來，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次面。」
說著說著，她眼圈又紅起來。方舟苑連忙掏出手絹給她擦淚，追問道：「那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身體就變得那麼不好呢？」
方夫人摸了摸她的臉，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想不來那件事，就不要問了。」
方舟苑直覺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在四歲這一年，怎麼可能不問，軟磨硬泡了一陣，方夫人終於道：「那就告訴你吧。」
那年方舟苑還不滿四歲，一家人元宵節出去看花燈，摩肩擦踵之間，尚還年輕的父母經驗不足，把方舟苑給弄丟了。
他們找遍了花燈會，接下來的三日更是把京城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方舟苑。第四日，他們已經準備找城防營的熟人幫忙，請人去河裡撈屍體了。沒想到，第四日一大早起來，方舟苑就在方府門口躺著，全身濕透，散發著一股海水的咸腥味，身體卻沒有外傷。
就是從那時候起，儘管很快就退燒恢復了，但方舟苑卻變得病懨懨的，沒什麼大病，但頭疼腦熱不斷，一不小心便又發燒了。
接下來數年，方舟苑父母都想要查清楚在她走失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一直沒有結果。沒有任何一個人目擊到方舟苑是被誰帶走的，又到底是如何回來的，至於身上為什麼會有海水味，就更是無人知曉了。
就是這個！方舟苑心中警鈴大作，一定就是這件事，但到底發生了什麼呢？為什麼自己就是沒有任何印象？
方夫人見她一臉沉思，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記得反而是好事，不要再去想了。」
進宮面見的時間有限，方夫人趁著用午膳前的最後時間，又再次提醒方舟苑要儘快完成交待給她的事情。方舟苑一頭霧水，只能含混過去。
等到用完午膳方夫人出宮回家后，方舟苑立刻去了甘露殿。
等到了殿門口，她才想起自己沒有先使人過來遞話，萬一孟含鈞有事見不了，那就尷尬了，白跑一趟。但還沒等她叫人進去通傳，孟含鈞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叫她進去。
方舟苑不由自主揚起一絲微笑，進門便看見他坐在御案前對自己招手。她走過去，道：「我問了，可能跟我四歲之前走失有關。」
孟含鈞卻伸手將她拉坐到自己旁邊，讓她靠著自己，才道：「走失？」
方舟苑於是將過程簡單說了，又道：「海水味？京城離海可遠著呢，沒有奇奇怪怪的能力，是不可能三天之內帶我往返的。」
兩人一時沒有說話，思考片刻后，孟含鈞道：「不用太過緊張，慢慢回憶便是。」方舟苑應了，孟含鈞又問還和母親說什麼了。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將母親所說的交給自己的事說給他聽了。
臣子有針對自己的心機，絕對是皇帝不樂見的。雖然孟含鈞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君主，還是小心為上。
孟含鈞看出她有所隱瞞，但並沒有追問。他將讙頭國人送來的國書遞給方舟苑看，兩人研究了一會兒，方舟苑也不太懂這些事情，沒有發表什麼看法。
「你那個後宮三千又三還辦嗎？」孟含鈞突然問道。方舟苑最近也在糾結這個問題，如今她和孟含鈞關係不一樣了，再上趕著給他送人侍寢，實在她也做不到。可要是突然不辦了，那純粹就是給自己拉仇恨。
孟含鈞看她滿臉為難，居然沒有一口決定不辦，心裡很是不舒服。他於是主動道：「那便繼續辦。」
方舟苑尷尬起來，支支吾吾半天，道：「那就辦。」
狗男人，果然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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