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麒麟刺青
7.2
楚寒想了想，並未拒絕。
在這個虛擬世界之中，雖說劇情崩壞，但他卻是唯一一個擁有上帝視角的人，若是一同過去看看，也許會發現什麼。
想著，他微微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前方的那道身影。
江阡陌是他在這虛擬世界中最熟悉的人，若是江阡陌，他還是願意幫忙的。
哪怕心中在想這些的時候，楚寒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江阡陌自然是並未察覺到任何反常之處。
「剛剛只抓到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他不承認自己是遼國派來的姦細，一番拷問后，只發現身上有一個特殊的刺青，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特殊之處。」
江阡陌對此也很是苦惱，倘若真的是他們搞錯了，怕是沒辦法向其他人交代。
楚寒則是眉心微微一動，重複了某個字眼，「刺青？」
「可是有何不妥之處？」江阡陌下意識的看向了楚寒，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對於楚寒，他總是有著那種無條件的信任。
楚寒腳下的步伐不停，只是若有所思的道：「我偏愛一些古籍，從前……楚家覆滅之前，我曾收集過許多國家的通史，若是要說刺青，遼國大抵是最為流行。」
「竟有此事？」
江阡陌微微震驚，然而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狂喜，「倘若當真如此，那個人的身份基本可以確定了。」
「只憑一個刺青，便想將人草率的定罪，只怕會有不少人心中不服，此事不宜聲張，你先帶我過去看一看吧。」
他正興奮之時，楚寒的話卻彷彿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了他的頭上。
江阡陌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倒也確實如此，可如此一來，事情豈不是又回到了原點？」
「那士兵身上的刺青，可是麒麟？」
正有些失落間，楚寒的聲音卻彷彿平地驚雷，江阡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寒，「你應當沒有與他見過才對。」
相比於他的驚訝，楚寒所表現的明顯是坦然許多，他不慌不忙地開口解釋。
「古書上有記載，遼國的人將神獸麒麟信奉為圖騰，認為這可以賜予他們力量，庇佑他們的軍隊戰無不勝。」
「是以，每家每戶，家中若是誕下男丁，就會在兒時在其身上留下麒麟刺青，一來是希望孩子平安長大，二來，則是為了今後從軍做準備。」
楚寒了解的這些，自然不是從什麼古書上所涉獵，不過是背景設定罷了。
雖說主線已經崩壞，但這些前提條件是不會變的，這或許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
戰爭結束，恢復太平盛世，或許就可以如同最初的設定那般，與他的將軍仗劍走天涯。
江阡陌以往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傳聞，此番除了震驚之外，卻依舊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是變態的國家。」
從小便被灌輸那種扭曲的思想，要他說，遼國的這些人也真是可憐。
「變態什麼？」
楚寒突如其來的發問，讓江阡陌有些不自在，但在那雙丹鳳眼的注視下，他又實在說不出什麼謊話，只能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講了出來。
「江家世代駐守邊疆，與遼國之間不知有過多少次交戰，他們的軍隊確實強大，就彷彿是行軍作戰的木偶一般，只要他們的將軍下令，哪怕明知是死局，也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從前並不能理解，但現在卻好像明白了一些，我想，這大概是與他們從小被灌輸的思想有關吧。」
楚寒默默低頭，小聲的道：「也正因如此，註定了他們會走向滅亡。」
性格有缺陷的人早晚會被社會淘汰，就好比他一般，若非如此，又怎會來體驗這虛擬世界？
江阡陌沒有聽清，便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等下要怎麼從地牢里出去。」
楚寒並非是真正的姦細，在計劃已經達成，自然是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的。
江阡陌只差沒有對天發誓，「我保證，帶你出去的時候，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若是換了一個正常人，必然可以從這話中感覺到滿腔的愛意，只可惜站在江阡陌面前的人是楚寒。
他頗有些奇怪地看了江阡陌一眼，道：「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換言之，自己願意幫忙，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他保護自己，這是天經地義的。
江阡陌苦笑，他有種預感，喜歡上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自己今後的情路一定是不會順暢的。
兩人很快便到了關押那士兵的牢房，在看到楚寒的時候，那士兵的眼神明顯是有些閃爍。
「是你在將軍面前指認我的嗎？你為何要說這種話來污衊我？將軍，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啊！」
楚寒並沒有過多廢話，只是朝著江阡陌的方向問道：「刺青在何處？」
「……在後腰。」
沉默了一陣，江阡陌在回答的時候，明顯是有些不情不願的。
大概是佔有慾作祟，他不希望楚寒看到其餘男人的身體，哪怕是一眼也不行。
但楚寒顯然是沒有領會他的良苦用心，繞到了那士兵的身後，毫不拖泥帶水的掀起了他的衣服。
在那一瞬，江阡陌臉色明顯是難看了許多，目光沉沉地看著楚寒，幽深的眼眸中彷彿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而楚寒絲毫不知江阡陌心情的複雜，在看到那麒麟刺青的時候，心中的猜測便已經被證實。
他轉身，一臉平靜的複述著這個事實，「果然，我猜的沒錯，這麒麟刺青，與我在古書上所見，是一模一樣的。」
江阡陌並沒有給出回應，楚寒見他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皺起了眉，「你在想什麼？」
最初接觸到他眼神的那一刻，楚寒竟是有些心悸，只是那眼眸中的神色太過複雜，現在的他還沒辦法理解。
江阡陌將亂七八糟的想法強行壓了回去，並未回答，只是目光沉沉的看著那士兵的方向，對著牢房裡面的人叮囑，「給我看好了他，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唯你們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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