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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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走出地牢前，楚寒腳下的步伐微頓，江阡陌似乎有所覺察，「怎麼了？」
「若是現在把我放走，只怕是會打草驚蛇。」
江阡陌皺眉，「那若是按照你的意思？」
「我在想，既然都已經來了，那麼也就不差這幾日，不如在這裡多待上一段時間，等你把這件事情調查完，再放我出去好了。」
楚寒說這話，並非是在為江阡陌考慮，他只是不想再去面對那種劍拔弩張的場景罷了。
他若執意要把自己放走，麾下那些幕僚必然是會反對，到那時，自己或許還需要再費一番口舌。
相比於楚寒的坦然，江阡陌這次的反應卻很大，他伸手扣住了楚寒的手腕，似乎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情緒一般。
「你怎麼……」
話音未落，江阡陌便已動手，他扯著楚寒的手腕，直接把人給抵在了牆壁上。
一個標準的壁咚姿勢，楚寒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哪怕江阡陌的臉已經近在咫尺，他的眼神之中也沒有絲毫波瀾。
「楚寒，你到底有沒有心。」
咬牙切齒的語氣，再配上那惡狠狠的眼神，此刻的江阡陌就彷彿是只恨不能把楚寒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楚寒不由得眉心微蹙，他能感覺到江阡陌是在生氣，可又摸不準原因，這種事情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是真的有些不好。
短暫的沉默了片刻，楚寒試探著問道：「你是想要和我在這裡打一架嗎？」
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江阡陌眼前微微有些發黑，分明是氣得狠了，可卻偏偏捨不得動這小傢伙一根手指，他是上天專門派過來克自己的吧？
只見他惡狠狠地盯了楚寒半晌，最後卻只是用拳頭狠狠的錘了一下牆壁，強迫著自己轉身，冷冷的道：「跟上。」
在心中權衡了一番利弊后，楚寒還是跟了上去。
雖不知他為何生氣，但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這種情況，若是一再的激怒他，只怕最後遭殃的只會是自己。
一路上，當眾人看到楚寒又一次出現的時候，可謂是紛紛吃了一驚。
其中不乏有人想要上前詢問，可看到了江阡陌那難看的臉色時，又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弄清楚原因固然重要，但是與之相比，還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了。
一路跟隨著江阡陌回到了當初的房間，看著周圍熟悉的擺設，楚寒竟是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等下那些傢伙過來的時候，你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邊，其餘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明白了嗎？」
講話的時候，江阡陌並沒有回頭，而是拿起一旁的茶杯，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冰涼的水進入腹中，無處發泄的火氣終於是降了些許，在這樣的沉默中，江阡陌還是忍不住看了楚寒一眼。
「剛剛我心情不太好，你別放在心上。」
江家的小霸王，何時對別人道過歉？這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語氣顯得有些生硬。
楚寒倒是並沒有察覺到反常之處，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泛紅的手腕，「沒關係，只是下次心情不好的時候，記得動手時要輕一些。」
不多時，那些幕僚顯然是接到了消息，相互交流了一下后，一窩蜂的來到了江阡陌的房間外。
「報告將軍，門外是幾位大人求見。」
一個士兵打扮的人跑進來通報了一聲，可以看得出來，江阡陌的眉眼間明顯是有著幾許不耐。
「讓他們進來吧。」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這件事情總歸還是要解釋清楚的。
剛一進門，苦口婆心的勸誡聲便已接踵而來。
「將軍三思，可千萬不要再一次受到奸人蠱惑了！」
「是啊，若是將軍捨不得動手，大可以將此人交給我們，我們都願意為將軍代勞。」
「將軍，此人是姦細，我們務必要給軍中將士們一個交代，絕不能徇私枉法！」
……
接二連三的控訴聲，再加上那些人憤懣的表情，可謂是字字泣血，楚寒饒有興緻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嘗試著讓自己做出這樣的表情。
可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卻終究未能如願，好巧不巧，他那嘴角抽動的樣子，剛好被其中的一位幕僚給發現了。
此人名為王明浩，剛剛入朝為官，便在朝廷之中得罪了貴人，被發配到了這樣的邊疆之地，心性還沒有那些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成熟。
此刻在看到楚寒這樣子時，內心深處可謂是一陣羞憤交加，忍不住的大喊了一聲，「將軍，你難道看不清你身後那人的真面目嗎？他剛剛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嘲諷我們！」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寒的臉上，其中甚至包括江阡陌。
被如此之多的人注視，楚寒心中也沒有半分不自在的感覺，只是又恢復了平日那面無表情的樣子。
屋子裡面的氣氛稍顯詭異，似乎分為了三個黨派，楚寒自己是一派，而那些幕僚們則是同仇敵愾，至於江阡陌，就彷彿是一個旁觀者一般，不約而同的被雙方給忽略了。
「此子簡直是欺人太甚，若不加以嚴懲，簡直難解我心頭之恨！」
「是啊，都已經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敢露出那樣的表情，可謂是沒有把我們給放在眼裡！」
「還請將軍儘早下令，于軍中將這個敵國姦細斬首示眾！」
……
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軍營本應是嚴肅的地方，可此番卻如同菜市場一般，偏偏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楚寒顯得極為無辜。
江阡陌的額頭青筋畢露，顯然是已經忍耐到了極致，他一字一頓，聲音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鬧夠了沒有？」
見他動了真的火氣，剛剛還異常活躍的那些幕僚們，此刻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中，只能是用眼神相互示意，將軍這是怎麼了？
「他並非是遼國派過來的姦細，至於那所謂的斬首示眾，不過是為了做一場戲，引出真正的姦細罷了。」
「今後若是再有任何詆毀他的言論，但凡被我聽聞，不問因果，一律按照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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