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逐一排查
11.2
在這樣緊張的狀態下，江阡陌渾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著，目光所及之處，卻又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給你按一按頭？」
楚寒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還會按摩？」
記得在一開始的設定之中，似乎是沒有這一項才對。
江阡陌卻並不知楚寒心中的想法，他似乎是想到了從前的事情，目光中透露著些許懷念。
「我小的時候，母親身體很不好，常常會頭痛，我便偷偷跟著郎中學了一段時間，只可惜還沒來得及讓她試一試……」
相比於平日里講話的聲音，江阡陌的聲音中似是透著些許低落，楚寒隱約能夠看出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卻又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看來自己要學的地方還有許多。
「既然如此，有幸能夠成為這個第一人，還真是我的榮幸。」
楚寒並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可在講話的時候，語氣卻又極為認真，讓江阡陌的心中很是受用。
在按摩的時候，江阡陌盡量讓手上的動作輕一些，畢竟他常年領兵，時不時的便會親自上戰場，力氣自然也是要比普通人大的。
眼見著楚寒似乎想開口，江阡陌急急忙忙的先一步道：「先別說話，免得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弄疼了你就不好了。」
楚寒想了想，似乎確實是這麼回事，便躺在江阡陌的腿上，心安理得的受著。
或許在楚寒的潛意識裡，這虛擬世界是為自己而創造的，裡面的人為自己服務，這大概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當楚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他一瞬間便提高了警惕，翻身而起的同時，驚動了坐在一旁的男人。
在一片黑暗之中，江阡陌摸索著抓住了楚寒的手腕，帶著些許安撫的開口，「別緊張，是我。」
楚寒沉默片刻，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我剛剛睡著了？」
「看你睡的熟，我沒捨得叫醒你。嘶……」
江阡陌在解釋到最後的時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或許就連楚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一次開口的聲音中，多了些許緊張。
「你怎麼了？」
短暫的沉默后，江阡陌解釋道：「沒什麼，只是有些腿麻了。」
楚寒一向比較聰慧，當即便開口問他，「我剛剛一直睡在你的腿上？」
沉默便意味著默認，哪怕是一向神經比較大條的楚寒，都覺得自己似乎是有必要道個歉。
「抱歉，委屈你了。」
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還維持這麼久的時間，這已經是一件極為不易的事情了，再加上自己頭部的重量，哪怕江阡陌的身子骨，此番都是有些受不住的。
江阡陌卻是輕笑了一聲，在這朦朧的夜色之中，輕車熟路地把人摟在了自己的懷裡，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傻不傻，我有什麼委屈的？只要是你，我永遠都不會覺得委屈。」
兩人並排躺在床上，楚寒用胳膊擋住了自己的眼睛，想起了遼國姦細的事情。
「關於軍中那些姦細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混進來的，一定不止他一個人。」
江阡陌顯然也是有些為難，「那刺青的位置有些太過於隱秘，倘若大張旗鼓地進行搜查，只怕會打草驚蛇，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漏網之魚。」
楚寒對這話也是極為贊同，思索了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辦法。
「要想確定那些人的身份，根據我們手頭的線索，只有通過他們身上的刺青，將軍，我有一個想法，但若想實施起來，只靠我們兩個人是不夠的。」
有辦法總比現在兩眼一抹黑要強，江阡陌不由得問道：「你先說說看，是什麼辦法？」
楚寒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如果想觀察腰間是否有刺青，那便只有在洗澡的時候了。」
江阡陌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的意思是說，在洗澡的時候偷窺？」
「這哪裡能算得上是偷窺？這是為了大家著想，軍營之中有著敵國姦細，大家都是人心惶惶，暗地裡對彼此必然都是有所防備，不敢深交。」
「一日兩日倒是還好，但若是久而久之，必然會影響信任程度，沒有辦法培養默契，將來在戰場上，只怕也是不堪一擊。」
楚寒的這句話，可謂是點醒了江阡陌。
將來在戰場上，手底下的這些將士們都是可以把後背託付給彼此的夥伴，但若是有人在背後動手，與敵軍裡應外合，那他們距離失敗就已經不遠了。
這樣想著，江阡陌的身上可謂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好半晌，他這才一臉複雜的開口，「若是如你所說，這句話由我們兩個人來實施的話，任務量未免有些太大了。」
「為何一定要親力親為呢？將軍行軍這麼多年，在這軍營之中，應該也有不少是將軍的親信，現在正是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
要是這麼說，聽起來倒還有些可信度，江阡陌若有所思的點頭應了一聲。
「我明白了。」
「將軍一定要記住，在挑選人選的時候，一定要選那些能夠信得過的人，即便人數少一些也沒關係，逐一排查，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
楚寒一臉認真的叮囑，生怕敗在了這些細節上。
「不錯倒是不錯，難不成接下來，我要親自下令，讓那些人到河中洗澡嗎？」
聽到江阡陌的問題，楚寒搖頭，一臉隨意的開口，「將軍不必表現得太過於刻意，要隨性一些，否則會引人懷疑的。」
「更何況，現在天氣逐漸燥熱，將軍身為主帥，叮囑下面那些人注意衛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軍營之中還有姦細的身份未能確認，所以洗澡的時候要大家結伴而行，這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
江阡陌心情有些複雜，「先前倒是看不出來，寒寒竟然有這麼多鬼點子。」
對此，楚寒卻是不以為然，「哪裡是什麼鬼點子？過程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結果，只要能達成目的就可以了。」
「何況，我也從未說過自己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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