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綰綰,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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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衛靈綰回到席位之前,門外的那個書生,已經被請到了府上。
畢竟他手裡拿著的,是一位京都貴女的荷包,若是任其在府外嚷嚷,對衛靈綰的名聲也有礙。
長公主本想親自盤問他,只是在場的女眷太多,讓一個陌生外男進來,到底還是有些不妥。
無奈之下,只能將那書生請進府,命人好生看管。
等查明了真相,再將他打出去也不遲。
「姐姐回來了!」
自衛靈綰離開坐席后,顧清瑤就時不時的盯著出入口。
以保證她一出現,自己就能發現。
她幾步走到衛靈綰身邊,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姐姐,荷包可找...」
瞥見她腰上掛著的荷包,顧清瑤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未盡話語全都卡在喉嚨里。
神情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怎麼可能?
她明明親手將荷包交給了白婉寧,衛靈綰怎麼可能還找得到?
「清瑤妹妹這是什麼表情?我找到荷包,你不高興嗎?」
衛靈綰故意向她逼近,笑得有些挑釁。
「怎麼會呢?妹妹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顧清瑤本想扯出一個笑容,奈何她現在方寸大亂,露出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長公主聽聞荷包已經找到,立刻讓人呈上來,衛靈綰自然不會拒絕。
反覆看了幾遍,終於確認這荷包,和她們之前描述的無甚區別。
「孩子,委屈你了。」
長公主慈愛的在她頭上拍了拍,語氣輕柔,像是一位疼愛她的長輩。
「既然衛小姐的荷包已經找到,還不讓人將那個登徒子趕出去!
當真是吃了豹子膽,竟敢隨意攀扯將軍府的小姐。」
「這不可能!」
傳話的下人還沒出門,白婉寧突然從位置上起身。
「長公主,這個荷包肯定是假的!肯定是!」
顧清瑤心中頓時一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哦?白小姐可有根據?
本宮瞧著,這荷包與之前顧姑娘的描述,可是一模一樣。」
根據?
白婉寧哪有什麼根據,剛剛那句話,她就是一時衝動喊出來的。
長公主這麼一問,她只能吱吱嗚嗚的站在原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清瑤心裡罵她蠢,卻又不能不管她。
「回長公主,婉寧一向喜歡與姐姐開玩笑,這回怕也是口不擇言了。還請長公主恕罪。」
見此,白婉寧也立刻跪了下來。
「臣女知道錯了,請長公主恕罪。」
她身側的丞相夫人白馮氏,自然也沒有落下。
「是臣婦沒有管教好女兒,還望長公主念在她尚且年幼的份上,饒恕婉寧這一次吧。」
衛靈綰心中嗤笑,已過及笄之年,竟然還敢說年幼?
不過白婉寧到底是丞相之女,長公主不可能會為了這麼點事,就輕易處罰她。
她剛剛那一問,只是想讓她記個教訓而已,只是沒想到竟有意外發現。
長公主朝顧清瑤的方向瞥了一眼,笑得有些莫測。
「你們這是做什麼?小孩子童言無忌,本宮又怎麼會怪她?
倒是那個書生,可將他趕走了?」
傳話的下人很快就過來回話。
「回長公主,那書生不肯走,非說要見三小姐。」
「放肆!」
長公主一掌拍在案几上。
「好大的膽子,一個書生也敢妄想見將軍小姐?還不把他亂棍打出去!」
下人領命要退下,衛靈綰卻突然站了出來。
「且慢!」
「你這是何意?」
在長公主的不解中,她緩緩屈膝跪下。
「回長公主,臣女認為,倒不如和這個書生見上一見。」
眼見長公主面色逐漸沉下來,衛靈綰又解釋道。
「長公主想要為臣女出氣,臣女心裡明白。
可我也想弄清楚,我與那書生素味蒙面,他為何要憑空污衊於我?」
長公主被她說服了,隨即吩咐下去。
「來人,將屏風擺好,再將那書生帶上來。」
席間的夫人們相互交換著眼神,誰也沒想到,長公主竟然這般縱著那個衛靈綰。
白婉寧更是手足無措,如果讓她問出了幕後主使,自己豈不是,豈不是?
衛靈綰此刻正站在長公主身側。
她這個位置,可以將底下所有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下人的動作很快,屏風沒一會兒就被擺好了,書生也被人帶到了屏風後面。
許是知道誰要見他,這書生上來就自報家門,由行了個大禮。
「學生張元,見過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對他現在是厭惡至極,懶得和他客套,直接進入主題。
「你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著,衛三小姐愛慕於你的書生?」
「回殿下,正是學生!
我與綰綰相識數月,我們兩情相悅,情投意合,還望殿下成全我們。」
聽到自己的小字,從一個陌生男人的嘴裡蹦出來,衛靈綰只覺得一陣噁心!
南淮美人都沒這麼喊過她,這人有什麼資格叫?
她壓著心裡的怒氣,給了身側之人一個眼神,清風立刻領會。
「這位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與你從未見過面,怎麼就和你兩情相悅了?」
一聽這話,張元立刻激動起來。
「綰綰,你怎能這麼說?難道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嗎?」
在場的人都默契的彎了嘴角,相識數月,竟然連聲音都聽不出來?
至於顧清瑤和白婉寧,兩人在私底下,都快把帕子攪爛了。
得了主子的示意,清風又繼續道。
「忘沒忘,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這位公子,這裡是長公主府,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來,以免遭受無妄的皮肉之苦。」
屏風后的身影微頓,開口道。
「長公主明鑒,學生說的句句屬實,有衛三小姐的荷包為證!」
衛靈綰先前已經拿出了荷包,是以長公主以為,張元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讓他呈上來。」
張元萬分小心的,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精巧的荷包,接著鄭重其事的交到來人手裡。
「回長公主,這便是綰綰給我的荷包,算作我二人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你也真敢說!」
長公主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那荷包打落在地。
「先不說衛三小姐的荷包早就已經尋回。就你剛剛那幾聲綰綰,可知喚的是誰?」
張元心頭一時湧出不好的預感。
清風適時開口。
「張公子怕是耳朵不太好使,奴婢並非衛三小姐,只是衛府的一個丫鬟而已。」
這話就像是一道霹靂,直接打在張元身上。
屏風上的人影嚇得癱軟在地,嘴唇顫抖,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場面一時陷入靜默,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尖細的女聲響徹全場。
「這荷包,不是婉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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