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寧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只會是她
15.43
如果黑線能具象化,衛靈綰覺得,她現在應該是滿頭黑線。
好端端的,怎麼就負責了?
直到她脫了外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她那長到令人髮指的反射弧,才終於走完。
一張小臉瞬間發熱爆紅,連耳朵都沒有倖免,幾乎都能煎個雞蛋了。
她剛剛,好像是穿著一身褻衣,去見南淮的吧?
在大梁,一身褻衣和沒穿,根本沒有任何區別,而且她還是個女子。
所以剛剛,她算是果著身體,去見的南淮???
少女抓起身側的被子,一把蒙住了腦袋。
啊啊啊!她真的不要做人了!
這他媽是個什麼奇葩的規定?這樣她以後還有什麼臉去見南淮?
情緒激動的少女,裹著被子在床上來回滾了兩三圈,才慢慢緩下來。
負責嗎?
想到以前看的話本,那些裡面都說,男子說負責的時候,就是要娶她的意思,所以南淮,也是想娶自己嗎?
抱著這個想法,少女終於進入了夢鄉。
另一邊,韓英已經帶著莫辰淮,回到了寧王府。
寧王行動不便,不管去哪裡身邊都會跟著韓英,剛剛在衛府也是一樣,不過他會看場合,將主子送到后,便在一旁警戒。
「主子,是心悅衛姑娘嗎?」
心悅?
莫辰淮自己也不確定,他只知道,當聽到暗衛說她哭了一夜時,自己就坐立難安。
又想到她未來會離開衛家,離開京城,以後可能永遠都無法再見到她,他就越發不能冷靜。
於是在這個晚上,他喊出了那兩個字,對她交付了自己的信任,只是希望她能留下。
那一刻,他忘了她是衛將軍的女兒,也不記得,她是慧能口中的貴人,他只知道,這個少女是衛靈綰。
是從第一次見面起,就無條件信任自己的人。
國公府那一次,她明知道自己是去找東西,可她什麼都沒問,就表示願意幫忙。
後來也是,不管自己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直到今日,她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不管本王是否心悅於她,寧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只會是她。」
對這個答案,韓英並不意外,自家主子對衛三姑娘的心思,他自己可能不甚明白,可外人卻是門兒清。
「屬下明白。」
翌日,進屋伺候的清風,難得發現自家小姐已經起了,甚至連衣服都穿好了,此刻正神采奕奕的坐在梳妝鏡前。
「小姐今日怎麼起得這樣早?」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美人說要娶她,可不就是喜事嗎?
清風和剛進門的清水對視一眼,完全沒明白,小姐口中的喜事,指的是什麼?
不過只要她高興,這些也就無所謂了。
昨天小姐心情不渝,她們都看在眼裡,只是礙於奴婢的身份,主子不說,她們也不敢開口問。
今兒一早就這麼高興,想必小姐的煩心事,應該都已經解決了。
用完朝食,衛靈綰照舊去了書房。
只是今天的效率比昨兒個要高了不少,一副《百鳥朝鳳》和《萬馬奔騰》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衛府,她還是打定注意要離開的。
不過在時間上稍微調整了一下,她打算治好南淮的腿,然後再離開。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半個醫者,救人救一半就跑,這要是被師父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罰她呢。
上午畫畫,下午她則是進了偏屋。
通過昨晚的脈象來看,她感覺自己的藥方還需要調整。
現在的葯,只能仗著靈氣撐腰,壓制住南淮體內的毒。
想要根除,還得另想辦法。
今晚去一次寧王府,再給他把把脈吧!
然而莫辰淮速度比她快,衛靈綰一出房門,就看到樹下的身影。
臉上的欣喜盡數收了起來,她可能不能讓這人知道,自己已經原諒他了。
「你怎麼來了?」
衛靈綰一面盯著四周圍的動靜,一面走到他跟前。
「昨日走得匆忙,有樣東西忘了給你。」
「東西?什麼東西?」
「關於顧小姐的消息,綰綰不想要嗎?」
有了第一次后,這人喊她綰綰,真是越發熟練了。
聯繫到昨晚的事,一絲緋紅不經意間爬上了她的耳朵。一向大大咧咧的衛靈綰,終於知道「害羞」為何物了。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不想讓南淮看到這一幕。
「你愛說不說!」
莫辰淮淺笑,視線掃過她的耳畔,也不賣關子。
「你府上的顧家小姐,和岳國公府的世子,兩人有私情。」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我前幾日得到消息,據說這二人還在私傳信件。」
私相授受!
衛靈綰瞬間想到這四個字,這個顧清瑤,膽子有點大啊。
自從發生白婉寧和張元的事情后,京城的上流人家,對家中閨秀要求就更加嚴格,如非必要,堅決不給出門。
有些人家甚至開始自查,擔心自家閨女也走上了這條路。
自查的結果衛靈綰是不清楚,畢竟任誰家遇到了這種醜事,都不會大肆宣揚。
眾多人家裡,衛家算是一個例外。
衛夫人相信顧清瑤,她自認為女兒不會做這種事。
至於衛靈綰,她剛從邊關回來,一身野性,就算洗了「不學無術」的名聲,也沒人會看上她,有哪裡來的私相授受。
這就是衛夫人對親身女兒的看法。
衛靈綰聽說后,只是笑了一聲,衛夫人的雙標,她又不是第一次見了。
只是胸口的位置,因著那股戾氣,還是在隱隱得發疼。
不願意再去想那些糟心事,她懷疑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我府上的事,你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綰綰覺得呢?」
不用猜了,肯定是南淮在府上安排了人。
「你膽子真夠大的,一個王府客卿,竟然敢讓人盯著將軍府?」
「確切的說,是盯著顧小姐。」
少女先是睜大了雙眸,下一刻眉頭便擰成了麻花。
語氣沒控制住,音量也不自覺提高。
「你盯著她做什麼?」
年輕王爺愉悅的笑出了聲,看到她臉上的憤怒后,又微微收斂一些,不過仍舊有笑意泄出來。
「綰綰這是不高興了?」
「你管我高不高興!快給我回答問題!」
少女的嘴已經氣到撅起,一想到南淮可能對顧清瑤有心思,衛靈綰就覺得自己要炸。
見她真的生氣了,莫辰淮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坦誠。
「她幾次三番對你下手,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下手?
少女一愣,明顯是想到了什麼。
「所以,長公主府?」
「對,是我!」
這下謎題全解開了,衛靈綰一直都奇怪,長公主的壽宴上,那兩人明明是要陷害她,可為什麼最後出現在張元手裡的,卻是白婉寧的荷包。
原來是南淮在背後幫他。
心頭的怒氣逐漸散去,少女躊躇著重新揚起笑容,蹲下身,然後給了身前的人,一個擁抱。
「謝謝你,南淮!」
熟悉的氣息,又一次將莫辰淮團團圍住。
他死死捏緊了輪椅的扶手,不敢伸手。
未婚男女私下見面,已經於理不合,他不能再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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