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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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表哥

  我在路邊爛了個出租,我打開後座車門,白客也打開後座車門,我邁進小腿,他也邁進一根腿,我遲疑的停住了動作,撓了撓手臂,他也撓了撓手臂。

  他這是在學我?

  我把著車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在了後座,妄圖甩開他有些煩人的模仿,但我倆仍同時坐了進去一秒不差。

  我無語的看著白客,他沖我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看起來純情又俊郎。

  算了看在他這麼好看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回去之後我借了鄰居的手機給開鎖的打電話,過來幾分鐘有人打回電話說已經到了小區門口了。

  我把手機還給了鄰居並真誠的表達了我的謝意,隨後拉著白客去小區門口領人。

  那人在鎖上一邊掏著一邊說:「你這鎖有點門道,跟一般的不一樣啊。」

  「那是,這可是我請專人手工製造的,當然跟別的不一樣,這鎖特別難開,就算是專業的沒半個小時也下不來。」

  話音剛落「吧嗒」一聲,鎖開了,前後不過幾分鐘時間。

  我面子有些掛不住,轉眼一看人家師傅都收工具了,白客還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那把鎖,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才感覺尷尬減輕了些。

  我抽出幾張紅票趕緊把開鎖師傅打發走了。

  進屋之後我打開桌子上的抽屜,裡面全都擺放著手機,各種型號各種配置都是最新最貴的,我隨手拿了一個手機放在白客手心裡:「這個給你。」

  「這是手機嗎?」他翻來覆去的摸著。

  這記憶失的真好,當真給我創造機會。

  「我去換件衣服,等會兒過來教你怎麼用。」我對白客說。

  他點了點頭坐在了沙發上。

  換好衣服后我拿了一瓶香水,往自己的脖子和手腕處噴了一點。

  這種香水聞起來前調極淡卻有種溫和穩重的味道,正適合安撫白客這種失去了記憶無措又迷茫的人。

  出去后我坐在白客旁邊,故意挨得他極近,手搭在他肩膀上將頭湊過去,壓低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磁性又性感:「白客,拿出手機來我教你怎麼用。」

  可能是靠的太近,我聞到了從白客身上傳來的淡淡腥味,像極了長時間生活在海邊而沾染的味道。

  白客大抵是沒有跟人靠的這麼近過,慌亂的往旁邊移動,我緊跟上去裝作關心:「白客你怎麼了?」

  「沒…沒事,手機給你。」他低著頭,面色緋紅如同清晨起來第一朵綻放的玫瑰,在露水的暈染下顯得格外的鮮嫩,當真是勾的我心癢難耐。

  我並沒有留白客住在這裡,畢竟距離才能產生美,若是日夜相對,哪怕對方是個天仙也會讓我沒有感覺。

  將白客安頓好后,我隨手拿了一個手機登錄軟體賬號給楊純穆發消息:你那男朋友走了沒?

  不過一會發過來幾條語音消息,那邊的人破口大罵:老子他媽的沒走呢,你居然還敢給楊純穆發消息,你是不是他媽的活膩歪了!你要是再敢碰楊純穆一指頭老子就剝了你的皮把你熬成魚油!

  我再次編輯好發過消息去:「我車鑰匙還在那裡。」

  消息剛發過去前面出現了紅色感嘆號,我被拉黑了。

  於是我只好無奈的拉開另外一邊的抽屜,裡面放著好幾個車鑰匙,我挑挑撿撿選了個最拉風決定出去玩玩。

  至於在楊純穆那裡的車,若是別的我就送給他了,可那是我爸送給我的成年禮物,看來只能以後找機會拿回來了。

  那是一個gay吧,我常常來這兒,燈紅酒綠的迷醉讓我忘乎所以,在這裡我會在這裡喝最辣的酒,釣最好看的男人。

  可這裡的男人猶如烈酒,好喝但不能常喝。

  我身上受傷的地方已經好的差不多,雖然還剩下星星點點的青紫痕迹,但我已經感受不到疼痛,難以想象我的恢復能力居然這麼快。

  出門之前我用遮瑕膏細細的掩蓋了剩下的傷痕,在酒吧昏暗的場所里根本看不出來。

  我將車放在了停車場,搖著車鑰匙走了進去,夏飛坐在櫃檯前面晃著酒杯同旁邊的小孩調笑著。

  這裡同平常的酒吧不同,打著舒徐的燈光,整個店的裝修看上去輕緩,放的音樂也是低沉的男音,帶著娓娓道來訴說故事的韻味,台上有衣著暴露眼含媚意的男子隨著音樂起舞,可謂是優雅與艷俗齊存。

  我走了過去,在夏飛旁邊坐下:「怎麼約在這種地方,你不是直的嗎?」

  夏飛為我叫了一杯酒:「我當然是直的,但你不是喜歡玩男孩嗎,約在這種地方你心情大概會好。」

  「今天怎麼這麼照顧我的心情,該不會你做了什麼事沒告訴我吧?」

  夏飛朝身邊的小孩使個眼色,小孩便乖乖的走到我身邊。

  夏飛:「我其實是想讓你幫個忙。」

  我伸手在小孩臉上摸了一把:「什麼忙能讓你給我送東西,哎,這孩子臉真嫩該不是高中生吧。」

  夏飛道:「是高中生沒開過苞。」

  「高中生可不好弄,你送我這麼好的禮物該不會……」

  「是。」夏飛利落承認道:「其實我是想讓你跟你那表哥通通情,幫我一個忙。」

  我立馬把手從小孩的臉上撤下來,如同扔掉一個燙手山芋一般將小孩推了過去:「滾遠點,這事我不幹。」

  夏飛討好的到了把酒杯往我這兒推了推:「我也沒辦法,誰讓你表哥是我們這一輩混的最出頭的一個,要不是真遇到了難題我也不會找你,誰不知道你怕他。」

  我喝了一口酒,不說話,權當自己沒有聽到。

  夏飛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我面前:「這是我在外留學期間的一個朋友,他找了個女朋友說是去她家住一段時間,就再也沒回來過,當時他父母不同意這場婚事,他便和其他人串通好跑去那女的家了,從此之後便聯繫不上了。」

  我看了眼那照片,裡面的人肌肉壯碩金髮碧眼笑的燦爛。

  夏飛繼續說:「現在失聯時間還不長,上面的長輩們不知道,他們有心要找卻不知道那女的住在哪裡,是哪個國家,連她的照片都沒有,所以想拜託我在境內找一找,我又不是什麼優秀的人才,家族裡的資源也不用在我身上,除了錢我連一點權利都沒有,實在沒法找,況且他還救過我一命。」

  夏飛表情看起來很是可憐:「你表哥高冷交往的都是手裡攥著實權的,我說不上話,樂朝你幫幫我。」

  他話都是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在不幫恐怕就說不過去了,我嘆了口氣,朝小孩招招手,對夏飛說:「這忙我幫了,你知不知道那女的長什麼樣?」

  「知道。」夏飛說:「我見過她一面,她的眼睛特別好看,我從沒見過那樣好看的眼睛。」

  「然後呢?」我問。

  夏飛一愣:「什麼然後?」

  「那女的照片呢?」

  「沒有。」

  我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外國人照片:「算了,有這個也行。」

  我摟著小孩出了酒吧后就打發他走了,頂著小孩不可置信目光我說:「我還有有事,過幾天再找你。」

  那小孩也甚是乖巧點點頭就自己打了個車走了,他那副樣子讓我想起了白客,不過就算是白客現在也不能讓我打起精神。

  小孩走後,我上車,打開車鑰匙,踩下油門一路飈回家中,提著一口氣,上樓,打開門,坐在沙發上。

  剛坐到沙發上,心裡提著的一口氣就散了,我恍若被抽干所有都的力氣,身體軟綿綿的倚在沙發上唉聲嘆氣。

  只要一想到要去找表哥,我就止不住的心煩。

  我那表哥甚是敬業,一門心思的想把我扒拉回正道,只要看著我沒有去上班就給我打電話,手機鈴聲不斷響起,上一次我沒忍住把手機卡拔了,於是一時世界清凈,後來我就後悔了,當時想,要是下次見到表哥他不把我生吞活剝了,可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見到他了。

  我母親有一個弟弟,十幾年前出了車禍夫妻倆身亡,留下我表哥安應一個人,自此安應就在我家生活直到長大。

  我母親真的是待他比我要好,他優秀聰明,沉穩敏銳,母親常常拿我跟他比較。

  長大后,父親見我不成器也明確說過公司要留給安應表哥。

  我並不在意,甚至巴不得如此,若是讓我管理那樣大的公司豈不是能將我累吐,我只要錢就好。

  不過安應表哥看起來對我非常有期待,一門心思的想將我培育成才,我父母都放棄了,他還鍥而不捨,這讓我非常苦惱,所以一直躲著他。

  算了算了,我搖搖頭,不想了,這都是為了夏飛,要不是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我才不會答應他去求我表哥。

  我愁的用力撓了撓頭髮,最後甩了甩頭,決定不想了先睡覺,要是明天表哥不幫我,我就賴著他不走了。

  我轉念一想,不行,我這樣有點虧,夏飛只出了一個男孩子,我就要看經歷面對錶哥的災難,我得讓他出點血。

  要什麼好呢,一輛車?可我有很多,最高檔的手錶?我也有,要點什麼好呢?

  我費力的思考著,不知何時竟在沙發上漸漸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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