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扎一下
19.28
我躺在床上好幾天,雖然躺著但我過得仍舊充實,每一天都有人來看我,或是我的父母,或是夏飛,安應,或是我交的狐朋狗友們。
但是,他們只有前幾天來的勤快,後面就見不到人影了。
我極其傷心,那些沒良心的都不知道來陪我解解悶,自始至終只有白客在病房裡照顧著我。
他體貼的模樣果然和平常的妖艷賤貨不同,這讓我非常滿意,如果他不在我面前看我送給他的書,我想我會更加開心。
那書似乎打破了白客的三觀,越翻到後面他表情就越加嚴肅。
到了最後我都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白客面無表情的合上書,直直的朝我走來,然後把書放在了床頭柜上。
我蓋著被子心虛的往嘴裡的填了一顆葡萄。
「樂朝。」白客叫了我一聲隨後拉著椅子坐在了我旁邊:「你這書裡面內容我不太喜歡。」
「是,是嗎?」我咳了一聲,把帶著小豬佩奇的書塞在了我枕頭後面:「不喜歡我們就不看了。」
過了一會兒,我又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喜歡這書哪個環節。」
白客放下手中的白瓷鯉魚杯,淡淡的眉頭皺起,似乎只是想起來便髒了他的眼睛。
「後面的哪個環節都不喜歡,伴侶之間怎麼能以包養這種形式存在,已經有伴侶的人怎麼可以為了氣自己的伴侶而跟其他人曖昧不清,這簡直天方夜譚,這樣的人怎麼配活在世上。」
我從來沒見過白客這麼生氣,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生氣人常見的行為,但我從他的話語中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憤怒。
我呆在床上,不知道說什麼好。
「樂朝,以後不要買這種書了。」白客嚴肅的看著我:「伴侶這種事哪裡是能開玩笑的。」
「好。」於是我楞楞的點頭,琢磨著自己到底配不配活著。
「你說我怎麼就不配活著了!」我義憤填膺的朝夏飛嚷嚷。
夏飛扯了張紙巾擦了擦臉:「你別跟我說啊,你有本事等白客回來跟他說。」
我直接過濾掉夏飛的話,繼續朝他吐苦水「你說說,包養怎麼就不對了,我看上他的青春美貌,他得到了錢有了好的物質生活,這不是雙贏嗎,這不是最好的方法嗎,這怎麼就天方夜譚了,怎麼就不配……唔」
夏飛撓了撓耳朵,往我嘴裡塞了一根沒剝皮的香蕉:「別吵吵了,煩不煩人,你倆就是三觀不同,白客這樣的人太死心眼,你要是不想對他負責呢,還是別招惹了,你趁早換個目標。」
我把嘴裡的香蕉吐在了夏飛身上,氣焰稍微弱了一些:「我這不是捨不得嘛。」
夏飛瞅了我一眼:「你是捨不得他的臉嗎?」
我囁嚅著說:「也不全是,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好。」
「那他那麼好,你以後還打算結不結婚嗎?」夏飛問我。
「那當然,婚還是要結的,可是……」
「可是你捨不得,那你覺得以白客那個性格可能會當你的地下情人嗎?」
我想起了早上時白客的一番言論,知道白客可能,不,一定接受不了,這可太讓人難過了。
夏飛搖頭晃腦的摸著他並沒有的鬍子跟我說:「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要在熊和魚裡面選一個。」
我覺得他那個文縐縐的樣子像一個老學究,卻偏偏沒有人家的那種氣質,看起來不倫不類有點辣眼。
我忙不再看他,同時我說:「既然魚和熊掌不能同時得到,那就讓白客和結婚一個一個來。」
夏飛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要和白客私奔到國外結婚?」
「想什麼呢,我要是真這樣做了,我爸媽表哥不是要賞我三人混合打,我是說,我可以像我從前一樣,玩一段時間就分手,這樣又不耽誤結婚,我也不用放手。」
夏飛:「……上帝為什麼不清除你們這些渣男?」
我帥氣的一摸頭:「那是因為渣男可以給人帶來一段時間的幸福。」
「哎。」夏飛說:「你舉著手別動。」
我又把放下的手舉起來了,保持著我那帥氣的摸頭姿勢:「怎麼了,是不是發現我這個姿勢是特別帥?」
「不是。」夏飛指著我的胳膊內側說:「我記得我上一次來的時候,你這裡有一塊好大的淤青,我不過兩天沒來,你那淤青怎麼不見了。」
「是嗎?」我有些懷疑的看了一下我的胳膊,發現胳膊內側光滑平整,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迹。
「你怎麼好的那麼快?」夏飛有些驚訝。
「我怎麼好的這麼快?」我比夏飛更加震驚。
夏飛:「……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清楚嗎。」
「不清楚。」我誠實道,隨後又扒拉一下我身上大大小小從樓梯上摔的傷,發現它們都沒了。
夏飛:「……傷口恢復的那麼快,你也是個少見的。」
說完這句話夏飛就被醫生叫了出去,我隱隱約約聽到醫生對夏飛說:「你病人的表哥吧。」
我覺得那醫生的鼻樑上的眼鏡是個裝飾,眼神怎麼那麼不好,安應和夏飛都分不出來。
隨後我又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漫無目的想,白客什麼時候才回來。
沒過一會兒夏飛又推門走了進來,目光嚴肅看著我說:「昨天醫生是不是又給你檢查了腿部?」
我見他那表情心中有些忐忑:「怎麼了?」
夏飛坐在椅子上面目表情把我吐出來的香蕉剝了皮又重新塞進我嘴裡:「實話告訴你吧,前幾天醫生告訴我們你這條腿就算是好了,以後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我頓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身上都冷了下來,在溫暖的病房裡,我卻覺得那照射進來的陽光都冷的刺骨,香蕉落在被子上我也沒有去管它。
「但是,剛才醫生又找我,說你恢復的不錯,正常情況下骨折后二十八天就可形成纖維性的連接。」夏飛敲了敲我旁邊的床頭櫃「現在才五天,你現在已經形成纖維性連接了,這代表著什麼你知不知道。」
「我瘸了。」我混沌的看著夏飛,難過的想哭:「夏飛我瘸了。」
夏飛嘴角抽了抽,忍無可忍說:「聽我說完!「
我用被子的一角擦了擦眼淚:「你說吧我聽著。」
「按理說你骨折到那個程度瘸是一定的了,但你的恢復力超乎想象的快,所以你只需要在躺上幾天就完全可以拄著拐杖行走,再過上幾天就可以拆除石膏,所以你沒瘸。」
我聽明白夏飛的話后鬆了一口氣,我還當真以為我以後都是瘸的呢了,只是怪不得來慰問我的人,都用那麼憐憫的眼神看著我的腿。
我原先還以為是他們覺得我從樓梯摔下來一定很疼所以用那種眼神看我,現在看來是可憐我從此以後不能好好走路了。
幸好我天賦異稟,不然我的後半生可怎麼活。
「樂朝。」
夏飛叫了我一聲,淡淡的笑著,不知怎麼我看這個笑容竟然有著老奶奶看孫子的慈祥。
我頓時汗毛倒立:「夏飛你別這麼笑,有些噁心人。」
夏飛仍舊笑容不變:「樂朝,咱們認識多少年了?」
我仔細想了想,從幼兒園開始算起:「二十年了吧。」
夏飛腦子的點點頭,像是讚揚我的記性不錯,隨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針管,拔下套頭,鋒利的針尖反射出寒光。
我不由自主的從後邊抽出一個枕頭抱在我懷裡:「夏飛你要幹什麼。」
夏飛說:「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研究過藥理吧。」
我看著那個粗大的針頭,咽了咽口水:「說,說過。」
「剛才醫生告訴我你恢復的特別快,我以為是葯的問題,可是我看了你的用藥記錄,那葯雖然昂貴,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夏飛不緊不慢的帶上橡膠手套:「所以應該是你自己的恢復力,我想知道是什麼東西忽然讓你的恢復力加速了,方才你的主治醫生對此也非常感興趣。」
他拍了拍了我的腿,慈祥的說:「我們相識二十年了,抽你一管血應該不為過吧,樂朝你會同意的對不對。」
我用力的把枕頭扔在夏飛頭上:「同意你個頭,你是不是有病!」
那隻枕頭並沒有阻止夏飛的前進的步伐,他一臉獰笑著朝我靠近,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老巫婆,而我自然是那可憐的王子。
「樂朝,人體的總血量4000~5000毫升,我抽一千不為過吧。」
我用力握住了夏飛拿針筒的手腕:「血我是一滴都不會給你,你也別想用那麼粗的針管扎我。」
「樂朝。」夏飛使勁往下壓,用力到了面部扭曲,青筋暴起,聲音都好像在用力:「這是為人民做貢獻,你不能這麼好看自私。」
「要做貢獻你去做,為什麼找我!」
「我倒是想,可是我沒你的特別!」
要看針尖離我大腿上的肉越來越近,我雙眼瞪大,大吼一聲:「夏飛,你要是敢扎我我就跟你絕交。」
「你們這是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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