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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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出院

  「白客,快揍他他想抽我的血。」

  白客原本微微詫異的神色褪去,他談談的視線投在在夏飛的身上,還有夏飛手裡拿著的針。

  白客放下手裡的東西大步走了過來,抓住夏飛的肩膀往後一扯夏飛便離的我遠了。

  看著那針尖遠離我的大腿,我鬆了一口氣。

  這時我便聽到了白客寒冷陰森的聲音:「你想抽他的血。」

  夏飛的臉漸漸變得蒼白:「兄弟,力氣小點,我肩膀疼。」

  白客的力氣我是深有感觸,別看他一副瘦削的模樣,那衣服底下全是勻稱的肌肉,那力氣大概跟牛不相上下了。

  我連忙制止他生怕晚了夏飛就跟我躺在一家醫院。

  白客看起來很是不滿,但最終還是放開了夏飛,只是奪走了他手中的針管,當著他的面捏碎了。

  頓時夏飛的臉更白了,他拿起自己的車鑰匙和手機,小心翼翼的經過白客說:「那什麼,樂朝你好好養腿我先走了。」

  說完打開門一溜煙的跑了,事後他給我發消息:樂朝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的眼光居然這麼差勁,你居然看上藏獒這種烈性犬。

  我看了眼在收拾一片狼藉的白客,覺得他比藏獒凶神惡煞的樣子要溫和許多。

  於是我回了他一句:胡說。

  夏飛:白客他就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現在在骨科,我肩膀裂紋了。

  我:騙人的吧。

  夏飛給我發過來一張圖片,是他被醫生包紮的場景。

  此後夏飛就住在了我的對面病房裡,我們倆隔走廊遙遙相望,一個傷了腿,一個傷了胳膊,頗有心心相惜之感。

  至於我父母和安應得到了我腿以後絕對瘸不了的消息,就再也沒有來看過我,安應說公司忙,我父母說要出去旅遊。

  他們太讓我傷心失望了,工作和旅遊哪有我重要,幸好對面還有一個夏飛和我同病相憐讓我略感欣慰,

  夏飛剛開始不敢來我病房串門,說是一看到白客胳膊就疼。

  後來膽子肥了,面對白客警惕的目光悠然自得起來。

  等白客不在的時候他就跟我說:「白客為什麼總是用那種目光看我。」

  「哪種?」

  「就是那種狗護食的目光,那種毛都炸起來,我只要一動,他就打算咬我的感覺。」

  「是嗎?」我閉著眼睛懶洋洋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誰讓你上次想扎我。」

  夏飛翻了個白眼:「不是我說,你給我一點血我研究研究,你看你都能拄著拐杖蹦躂了,我這肩膀還沒有一點動靜,你不得幫幫我。」

  「呸。」我對夏飛說:「你那是活該關我什麼事。」

  說完這句話沒過幾天,我拄著拐杖蹦躂著出院了,而夏飛站在病房門前對我依依不捨:「不再住幾天嗎,或者你過幾天再住進來吧。」

  白客在旁小心翼翼的虛扶著我,聽聞夏飛說此話,看他的目光瞬間凜利了起來。

  夏飛頭皮一麻,剩下的話轉個彎就咽回了肚子里,最後只用沒受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你還是記得多來看看我,還有記得管好你家的藏獒,別讓他見誰都瞪,不然容易挨揍。」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客,他對我綻放出笑容,跟春天第一朵盛開的花一樣,笑的我心頭一陣蕩漾。

  我轉身對說夏飛說:「放心他不會吃虧的,以及……」我頓了頓又說:「以及你在詛咒我進醫院我就讓他咬你。」

  夏飛:「……」

  白客一臉迷茫。

  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往下蹭,後面的護工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跟著往下走。

  白客則是微微皺眉對我說:「要不然我背你?」

  我偏頭去看他:「你不是不喜歡人背嗎?」

  白客說:「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問他。

  白客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好了。」我看左右無人迅速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現在感覺很好,我想自己走走。」

  按理說以我對白客覬覦之心,這種時候他主動提出來要背我,我應該欣然同意。

  但我也有我的顧忌,醫院之中人來人往,男人背這一個男人本就少見,尤其是白客的外形非常引人注目,現在網路十分發達,若有人像我一般饞他的身子,拍一張照片發到網上,我苦心隱瞞多年的秘密豈不就會暴露了。

  白客說:「那好吧。」

  我們打了個計程車回到了我的住處,因為那幾個星期,安應天天找人來小區門口蹲我,我煩的不勝其擾,只好住到了夏飛的家裡,如今再回來想不到中間已經隔了一個月的時光。

  我早就知道走了這麼長時間家裡會落滿灰塵,所以打電話讓人來收拾過了,現在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橘子香氣。

  這是我特意叮囑過的,要打掃的人從我專門放香水的柜子里選一瓶橘子味兒的給我噴好了。

  其實我原本不喜歡橘子香水的味道,那瓶香水兒也是我陰差陽錯才買回來的,可現在我對那瓶香水改觀了。

  只要聞到這個味道,我就想起那一天白客手指間淡淡環繞著的甘甜氣味。

  白客和護工在給我收拾東西,而我則把我包的嚴嚴實實的腿放在了茶几上,雙手搭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看他們來來往往,如果說的更準確一些,應該說我看著白客來來往往在收拾東西。

  美人如畫,美人一顰一笑都像是畫中人一般,只是看著他,便覺得歲月靜好也只是如此,這就是皮囊的魅力。

  他們收拾好護工的房間之後,白客給我端來了一杯水,紅棗和枸杞在水面上漂浮著。

  我看著杯子上面的紅色鯉魚:「你不會是從醫院拿回來了?」

  「嗯。」白客坐在了另一張小沙發上:「我很喜歡這個杯子,它很特別。」

  我瞅了半天也瞅不出這個杯子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是市面上五塊錢十塊錢就能買到的。

  或者對他來說,特別的不是杯子,而是上面的鯉魚,我記得他說過他從來沒見過紅色的魚。

  因為我腿不方便的緣故,護工就住在我家裡,白客說:「要不我也住在這裡,方便照顧你。」

  我連忙拒絕,我這個人領地意識非常強,能讓一個護工住進來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從前情人無數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踏進過家門半步,我不喜歡別人進入到我的家,我的父母,安應或者夏飛都不行,任何人進來我都感覺神經緊張,就像是他們會對我的生命有威脅一樣。

  但白客是特殊的,我對他有些好感,所以我允許他踏進來我的家,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可能是我拒絕的太快,旁邊的白客神情明顯落寞了許多。

  他垂著眸子看著白色瓷杯上的紅色鯉魚,沉默著不說話,眼角眉梢中似乎還帶著那麼一絲委屈。

  這要是我從前的情人,遭到我這樣的拒絕,說不定就又哭又鬧,非要住進來,說實話,這樣做只會讓我感覺到厭煩。

  可白客不同,他沒哭沒鬧,只是垂著眸子卻讓我心都軟成了一塌糊塗。

  我忍不住出言哄他:「白客你這幾天很辛苦,手上受的傷可能也是因為太累了,好了裂,裂了又好,我都出院了,你的手還在冒血,你需要休息白客,照顧病人是枯燥勞累的,如果有事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

  白客終於抬起頭來看我:「樂朝,我不住在這裡,那我每天中午過來一趟行不行?」

  「好。」我摸了摸他的頭髮,微涼柔軟,軟的我都不想把手拿下來:「你想過來隨時都可以,只是明天中午我可能會不在,我有一樣東西落在了朋友家裡我要回去拿。」

  白客想了想說:「那好吧,只是你別忘了喝牛奶。」

  「知道了。」我又摸了摸白客的頭髮。

  「我現在去給你準備吧。」白客說。

  「為什麼這麼早就要給我準備?」我有些疑惑不解。

  「別人給你準備的我不放心,我給你準備好之後會端到你的房間,雖然晚上的時候喝著會有點涼,你要溫一溫,但是你記得一定要喝。」

  我不明白白客為什麼那麼執著於一杯牛奶,但只是一杯牛奶而已,遷就遷就他也算不上什麼,況且他這也算是關心我。

  「好。」我答應他。

  於是白客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去了廚房給我準備牛奶。

  「等等。」我回過頭去叫住他:「為什麼牛奶要晚上喝?」

  白客愣了愣說:「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你要是想現在喝也行。」

  結果我還是晚上喝了,白客說的對我果然是習慣了。

  剛從床上爬起來手一碰到杯子是涼的,不是溫熱的,我心裡有些失落,我叫了兩聲護工,卻沒有動靜,我突然想起來,我家的隔音牆是特製的,另一邊的人能聽到才是奇了怪。

  我只得從床上掙扎著爬起來,拄著拐杖蹦躂的去叫護工,卻從窗戶處發現護工的房間黑漆漆的,看起來她已經睡覺了。

  我嘆了口氣,想起她從早忙到晚也不好意思叫醒她,只得自己一個人去熱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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