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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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經歷過一番糾結之後覺得還是離開這個邪門的地方要緊,熱鬧並不重要,畢竟再待下去丟的可就不止是手機了,還有可能是我的命。

  可是我剛轉身離開,卻聽到後面有一個人我們撇腳的普通話說了一句:「等一下,你的同伴在這裡。」

  我不知道他叫的是我,我只是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看到了那個年輕的本地人翻譯,他用不那麼標準的普通話說:「樂先生,你過來看看,你的同伴在這裡。」

  我有些懵的走了過去,那些村民們聽到那年輕翻譯的話紛紛回過頭來看我,隨後給我讓出了一條道路。

  我看著周圍後退一步的村民們感覺他們的動作就像是我表哥安應在公司年會發言時所有的人給他讓出的道路。

  我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該像表哥一樣沖著他們擺擺手,露和藹可親的笑容。

  只是還沒等我決定是否實施這個動作,最後的幾個人也讓開了,露出裡面我的同伴。

  我看著這幅情景瞳孔猛顫,連手指尖都在發抖,一聲尖叫就要衝破喉嚨卻不知道為什麼梗到胸口卻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這時有一雙溫暖的手撫上我的眼睛,耳邊傳來白客磁性的聲音:「樂朝,別看。」

  我想說些什麼,卻不知為何什麼都說不出,只有我剛才看到的那幅場景不斷的在我腦子流轉。

  那是大片大片的猩紅的血色,和我們一起進山的外國人正趴在那血泊之中雙目圓瞪,緊緊的看著地面,他的整個脖子都被一根插在地里削尖的木棍給穿透了,尖利的木棍帶著一部分身體組織和血液凸起在後脖頸上。

  我呼吸變得急促,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被嚇到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別人死亡,看到這麼血腥暴力的場景。

  我顧不得問白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小診所里看著夏飛,我拉下了他的手緊緊的握住,聲音里是止不住的恐懼,連手上的動作都有些慌亂無措:「白客,我們需要離開這裡,我們不能在在這裡待下去了,快走,我們去找另外兩個人拿著行李快走。」

  白客用力壓住我的肩膀,讓我不在胡亂動彈:「你等等,我們需要處理他的屍體。」

  我不敢在看那個昨天晚上還坐在一輛車上現在卻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人。

  我呼吸急促的看著白客,半晌才勉強平靜下來:「怎麼處理,報警嗎?」

  「不用報警,這裡沒有警察常駐,而且你忘了那個山上的「鬼」是為了什麼才偷走了你們的手機。」

  我努力用我那因為過度驚嚇而銹住了的腦子思考著:「因為…不讓我們把這裡的事告知外界?」

  白客點點頭:「對,不能告知外界,所以我們要自己處理屍體。」

  我漸漸的從巨大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可是,為什麼「鬼」要殺了他,他做錯什麼了嗎?」

  白客複雜的看著我:「或許是因為知道的人越少對於「鬼」來說會更好。」

  我還是不能接受:「但是這裡全村人都知道,難不成他要屠村嗎?」

  白客握著我的手告訴我:「你看看這裡的人,他們世世代代的在這裡生活,無論年輕的年老的就算在外面上學他們最終還是會回到這裡,這個村裡的人都知道,但是沒有會對外說出去。」

  太邪門了,這裡實在是太邪門了,我忍不住頭皮發麻。

  我最終還是和白客處理了屍體,在村裡人的幫助將他埋在了附近的樹下,我不知道該怎麼給死去人的家人解釋,我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在我的大腦中構建不出合適的語言,這件事只能往後放,先離開這裡再說。

  我們回到賓館,那裡的老闆正蹲在水龍頭前刷著牙,嘴的一圈全都是白色的泡泡,見到我們回來,抬了抬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按照禮節我應該回應他,可是我現在剛剛親手將一個人埋進了地底實在是沒有心情去做任何事,只是扯出一個表情都好像都是讓我十分疲憊的事情。

  我回到了我的房間,看著已經放在床旁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心裡也不像剛開始來的時候那麼歡呼雀躍了。

  我將行李箱拖了出來放在院子中,去敲英文翻譯和另外一個人的門。

  敲了半天沒有動靜,我推了推門鎖的很嚴實,我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我開始大聲的喊著老闆

  白客聽到我的聲音急急忙忙的出來:「怎麼了。」

  我驚恐指著門說:「我剛才敲了半天,裡面好像沒有動靜,那個人好像不在裡面。」

  白客安慰我:「他可能只是出去了。」

  「不可能。」我說:「裡面是關上的,不可能出去了,白客,他是不是也出事了。」

  白客想了想說:「那讓老闆來看看的,他應該有鑰匙可以打開門。」

  我們去找了老闆,因為沒有本地翻譯在,我們聽不懂老闆再說什麼,老闆也聽不懂我們說什麼。

  白客在旁邊站著,我連比劃帶說終於讓老闆明白這件事情了。

  他朝著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跟著他走。

  我連忙跟上,然後看到老闆拿著一些工具然後撬開了窗戶。

  我:「……」原來老闆也沒有這裡的鑰匙。

  老闆指著窗戶對我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陣,我約摸著懂了他的意思,大概是我們從窗戶上爬進去。

  因為擔心裏面的人到底還在不在,所以就算是窗戶我也爬了進去,雖然動作有些不雅。

  裡面的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但是沒有人影,爬過窗戶之後我大體的看了一下,但是沒有往浴室里走去。

  我害怕一打開門看到的又是那種極其血腥有刺激性的畫面,那簡直就是一個讓人絕望的場景,再來一次,真的,從此之後我覺得半夜上廁所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我可能一個人再像從前一樣自己一個人住了。

  白客也從窗戶上翻了進來,姿態瀟洒利索和我的笨手笨腳完全不同。

  白客沒有猶豫,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裡面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血腥場面,甚至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但是還是沒有人的蹤跡。

  門是被從裡面鎖上的,窗戶也是從裡面頂上的,那人總不能憑空消失不成。

  這時我看到了牆壁另一側的窗戶,他這個房間里有兩個窗戶,一面在一面在南牆上,一面在北牆上,一面對著院子,而另一面則是對著大街。

  沒了那些血腥的場面我也就不怕了,抬步有到了那個窗戶前,那裡居然還是有著粘液,我用手指戳了戳已經變幹了,還是帶著一絲的魚腥味,也不知道是從那裡來的,並且小診所里也有。

  我推了推窗,果然這裡是打開的,拿著幹了的粘液一直延伸不知道去往了哪裡。

  「白客你看。」我叫了白客一聲,白客從簡陋浴室里走了出來:「怎麼了。」

  我指著窗台上已經乾的粘液說道:「昨天的時候小診所也有這個,而今天我們埋葬的那個人是要跟我交班照顧夏飛的,可是昨天晚上我並沒有見到他。」

  「會不會是因為他等不及提早走了。」

  「可能是。」我想了想說:「但是夏飛昨天晚上跟我說他一醒來就沒有看到人,後來又睡了一覺我就過去了,他是個不守時間的人,但有沒有可能在那個時間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白客眸光閃了閃隨後歸於平靜:「是嗎?」

  我肯定的點點頭:「我跟那個人雖然相處的時間短,但從細節上來看他是一個很紳士的人,作為一個紳士他不可能不遵守時間約定,你昨天晚上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在小診所窗台上也有著粘液,而這裡也有,我覺得住在這個房間里的人雖然不在這裡,我們不知道他的生死,但他極有可能也出事了。」

  白客沉默了一會說:「那我們現在還要去找他嗎。」

  「不行。」我拉住他的胳膊:「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回去找夏飛,必須要快點不然下一個就輪到我們了。」

  白客卻不急不緩,我直接拉著他打開門多給老闆幾百塊錢后老闆便笑呵呵的同意載我們,雖然我對著他連比帶划累的夠嗆。

  往車上搬自己行李的時候,白客不知道為什麼繞到了屋後面去了,沒過一會兒他又過來告訴我說:「後面還有些東西,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什麼?」我頓時想起來方才的血腥場面,感覺整個身體都開始發涼:「不會是……」

  「不是。」白客笑著說:「是一些別的,你過來看看。」

  我鬆了一口氣,不是就好,我跟著白客繞到了屋後面,也就是剛才房間粘液延伸出去的地方。

  白客拉我到一個角落裡,指了指在旁邊的一些小小的字體,我眯著眼睛湊近去看,那上面歪歪扭扭寫的是「我會放過你們,現在馬上離開這裡,如果透露給外界任何一個人,死去的這幾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我吞了吞口水,如果這是「鬼」留下的,也就是說另外幾個人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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