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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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聽到表哥說的話都驚呆了:「供奉我?」

  「可不是嘛。」安應起眼皮的看了我一眼,眼尾微微上挑看起來有些鋒利,摘下眼鏡的他眼神有些迷茫,剛好跟那攻擊性抵消了,看起來不那麼讓人有壓力,我表哥安應長的很好看,那身材那顏值如果他不是我表哥的話,我指定要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就在大佛旁邊供著,還給你上著香青煙繚繞乍一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

  安應將金絲框重新帶上,遮住了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手指敲打著旁邊的床頭櫃:「說說吧你是為了什麼才要在那些人的心目中混到跟佛祖一樣位置的。」

  我:「……這個,我,嗯因為某些原因。」

  「具體說說。」安應也不急,仍舊用手指敲著桌子,發出的聲響格外的能繚亂我的心神,看樣子自己不說安應是不會走的了。

  我索性一咬牙,破罐子破摔的直接說:「其實,我已經看破紅塵,深知科學的源頭是神學,所以……」

  宋應手指敲擊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眼鏡後面的眸子複雜的看著我:「所以你要打算出家了。」

  「不不不。」我怕安應誤會,連忙擺擺手:「出家不至於,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悟,然後就捐了點。」

  「那你的感悟代價還挺重,一百多萬打水漂,照你這個花錢法家裡有多少錢也不夠你敗的。」

  我撇了撇嘴不在意他的觀點:「這些只是我媽買幾個包包的錢,不至於這麼嚴重,況且我是好幾家公司的股東,固定資產也遍布這個城市,保險也買了不少,就算是有一天出事了,我也能養活你們。」

  安應挑挑眉:「你還挺有危機意識,該買的都買了。」

  「那是。」我一甩頭髮頗為帥氣的模樣。

  大概是表哥覺得我這個樣子沒眼看,於是站起身來想要離開。

  「等等,表哥。」我叫住他:「我那掛牆上的照片你給弄下來沒有?」

  安應頭都沒有回:「你那度娘里掛著的照片看著不錯,所以我就讓他們繼續掛著了。」

  我驚訝:「他們去百度找的我的照片。」

  「當然。」安應說:「咱公司樂副總的基本資料那上面都有。」

  等安應閉門出去后我迅速的從口袋裡摸出我的手機,把我掛在往上的照片刪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開著車飛速的趕往了那個蓋在山上的寺廟,一進寺廟的門,那個掃地的光頭小僧眯著眼睛瞅了我一眼,隨後大驚失色的扔掃把就跑。

  我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回頭,以為這個小和尚跟自己一樣看到「鬼」了。

  可我回過頭去卻空空蕩蕩的只有我來時的雪白長階和種在一旁的桃花樹。

  怕的就是這種什麼都沒有的恐懼,我後退兩步抵在寺廟的牆上,感覺腳底都開始發涼,心裡開始默念各種神仙的名號以往他們能保佑保佑我。

  正在我瑟瑟發抖,心驚膽戰的時候,我忽然聽到剛才那落荒而逃的小和尚大聲的喊:「主持師傅,財神爺來了。」

  我:「……」感情剛才他不是看見鬼了,而是看著我來了太過激動。

  我左右看看沒人看到我這幅醜樣,於是我連忙收拾了收拾自己的衣著離開了牆壁,瀟洒不羈的走了進了寺廟的大門,好似剛才那個又慫又懦弱的不是自己。

  剛走了沒有兩步,主持笑呵呵的走了出來,雙手合十朝我微微彎腰:「阿彌陀佛,樂施主好久不見。」

  我也連忙雙手合十:「陀佛陀佛,主持我聽說您將我的照片貼在了佛祖的旁邊?」

  「是的。」主持眉目慈悲:「樂施主對我們寺廟貢獻非常大,所以我們決定把樂施主的照片放在佛祖的旁邊好好接受佛光普照。」

  我心思一轉,心想「佛光普照」這個還是可以有的,畢竟我現在被周目鎮的「鬼」嚇得魂不守舍的,說不定被佛光普照一段時間就好了呢。

  於是我請求主持帶我去看看,主持帶我走過來長長的路,步上了高堂的白色階梯,來到了巍峨神聖的正殿。

  我站在門口處,面前的佛祖坐在蓮花座上眼含憐憫的看著遠處,我一下子就驚呆了,倒不是因為佛祖的三米高的身軀,而是在佛祖旁邊一米高的照片——我的照片。

  照片前面跟和佛祖一樣供著三香,裊裊清煙緩緩漂浮向上,但還真襯照片中穿著個黑色西服笑容的我有一丟丟仙姿跌骨的感覺,但是更多的還是像遺照,如果換成黑白的大概就更加像了。

  「我說主持。」我指著一米的照片說:「這照片是不是太大了。」

  「阿彌陀佛,樂施主那天來時我見你臉色不好,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所以就私自做了這樣的事,希望施主能安定下來。」

  「主持費心了,只是這照片太大了,讓我有些承擔不起。」

  「這樣啊。」主持笑呵呵的說:「那就給樂施主換成一個小點的。」

  之後我看著在佛祖腳邊的一寸小照片覺得十分順眼。

  我拍了拍主持師傅的肩膀十分開心的離開了這裡。

  在佛光的普照下我相信我很快很快的就會忘記在周目鎮發生的事情。

  我是個很膽小的人,自從周目鎮的事情發生之後,我晚上就很少出去了,那漫天籠罩的黑暗總能讓我想起那外國人死狀的慘烈,夏飛也一樣,我們幾乎都要跟以前的圈子脫節了,我們懷揣著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這天夏飛邀請我晚上出去。

  「不去。」我抱著抱枕下巴抵在上面:「你是瘋了嗎晚上那麼可怕,我不出去,要出去你自己出去。」

  夏飛拉我:「你不是要跟白客表白嗎,歌都練好了你倒現在退縮了。」

  我死死把住沙發:「非要晚上嗎,白天難道不可以,萬一晚上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我還要不要活?」

  夏飛加大力氣:「你覺得白天的時候你彈喝吉他唱個歌,對白客表白有那種意境嗎?」

  我抱著沙發腿仔細想了想,最後誠實的搖了搖頭:「沒有意境,但是我不需要,只是表個白而已,用的著弄的那麼隆重嗎?」

  「當然用得著,萬一表白不成功,你們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晚上的時候說不定他腦子一抽就答應了呢,況且我們這次去的是人多的地方,陽氣重你就別擔心這個那個了,你難道想以後跟白客分道揚鑣嗎,我告訴你到時候你別在我家沙發上坐著哭哭泣泣的。」

  「只是一個場景而已,那個起不到那麼大的作用吧。」我都對夏飛的說法表示懷疑。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夏飛就給我講述各種因為場景問題而錯失所愛的案例。

  半個小時下來聽的我頭迷迷糊糊的,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場景選不好白客我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不得不說,夏飛的口才很好,或許他不應該只當一個富二代,它更適合那些傳銷組織,他的洗腦技巧已經一定是裡面最成功的一個,也算是彌補自己事業上的不成功。

  我還是聽從了夏飛的建議,不過我還是擔心其中一點:「我當街為他唱歌彈吉他,要是有好事者發到網上墨雅看到了怎麼辦,我們倆豈不是直接就掰了,沒一點兒機會了。」

  夏飛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別擔心樂朝,我們可以去隔壁的城市,到時候你把口罩一帶,除了我和白客誰還認識你?」

  有道理,我對夏飛想法表示同意,於是當場給白客打了電話約在了後天下午,我當然沒有直接跟他說我要表白,只是說帶他出去逛逛。

  白客同意了。

  掛斷電話后,我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轉頭看夏飛:「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嗎?」

  夏飛一個勁的擺手:」你要去表白我摻和個什麼勁,我就不去了。」

  「不行。」我笑了笑對他說:「你讓我晚上出去表白,結果自己躲在家裡想什麼美事呢,你必須跟我一起去。」

  「不去。」夏飛堅決的拒絕了:「你倆出去我在旁邊不就成了電燈泡子了,我不去。」

  「你其實是害怕吧。」我從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那裡人多陽氣重不會有事的。」

  夏飛:「……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帶上我給你求來的保命符,我們一定平安無事的。」

  夏飛:「幹嘛非要我去?」

  我誠實的說道:「我害怕多一個人多一分安全感。」

  夏飛對我翻了個白眼。

  我從廚房裡端出一個果盤放在了桌子上:「對了,死狗最近怎麼樣了,還是那麼怕人嗎,上次來我家時候就一個勁兒的對著我凶。」

  夏飛從果盤裡拿出了一個葡萄塞嘴裡:「這幾天好些了,剛開始的時候好像是埋怨我把它放在寵物店裡好幾天沒有管它,所以一見我就咬,我還以為它不認識我了呢,以前我把它放在寵物店裡的時候,就算我好幾天沒有去管它,它也沒有這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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