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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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我正要打算離開的時候,我就。低頭一看,卻忽然發現我的指甲縫隙里似乎一點紅色的痕迹。

  我用另一隻手扣了扣,但是沒有扣出來,索性就沒有再理它。

  第二天的時候,我發現我的一套衣服不見了。

  那是一件我蠻喜歡的衣服,平常的時候經常穿,出場頻率是我所有衣服裡面最高的,如今找不到了我居然還覺得自己有點失落。

  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白客的時候,白客的顯得有些不太在意,我理解他的不在意,畢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沒了可以再買。

  但是我心裡還是很難受,於是我想在白客那裡找點安慰,於是在他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撲在了他的身上。

  我就想一個吊墜一樣掛在他身上,他打掃在那裡,我就掛在他身上跟在哪裡。

  我覺得這樣的我有些煩人,但是我相信白客不會這麼覺得的。

  他甚至看起來很享受我這樣,甚至輕輕唱著一首曲子。

  我聽不懂他在唱什麼,那歌詞聽起來晦澀難懂,於是我偏頭問他:「這是什麼歌?」

  白客說:「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到了覺得好聽就記得下來。」

  我還想要在說些什麼,突然我放在沙發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我從白客的背上跳了下來,末了也別忘了揉一揉他的頭髮,將他原本的柔軟順滑的的頭髮弄的一團糟才心滿意足的拿起手機。

  是我父親打來的電話,我父母很少給我打電話,除非一些必要的事情,我們一般不會聯絡。

  這並不是說明我們之間親緣單薄,我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是非常的擔心,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平常不太會聯絡我。

  可能是因為他們太忙了,自從我表哥繼承公司了之後,他們放下了重擔,出去旅遊的頻率逐漸上升,甚至有一次旅遊整整一年沒有回來。

  我實在難以理解外面的風景到底是有多好看才會讓他們倆這麼流連忘返。

  我接通了電話:「喂,爸。」

  那邊我爸開口了,聲音嚴肅,像是發生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

  「樂朝,你馬上回家來一趟。」

  雖然我說父親從我小的時候就一直非常嚴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從他的話語。聽出來了一些憤怒。

  我迅速思考最近自己有沒有做錯什麼事情,思考了一圈兒,覺得我這裡還是挺安安分分的,除了昨天無故曠工,沒有跟表哥請假,暗地裡出軌之外並沒有其他什麼事情。

  但是我又怕我無意間犯了了什麼錯事,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爸,你這麼著急找我回去,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爸那邊說:「等你到了這裡我再跟你說,快點過來。」

  說完,啪的掛斷了電話,他這樣我心裡就更加忐忑了,該不會我真的做錯了事情,而自己卻不知情,所以我爸這是要召我回去承受家法嗎?

  這真的有點兒嚇人。

  白可見我哭喪著臉,於是放下手裡的拖把跑過來問我:「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我抹了一把臉,摟過白客狠狠地親了一下:「我爸剛才召見我,說要我回去一趟,我本來打算今天在家裡陪你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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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的。」白客說:「伯父找你就快回去吧,說不定是有什麼急事。」

  白客如此的善解人意讓我十分的感動,今天是周末,按平常的習慣應該是我在家裡陪著他的,可是我前幾次三番五次的推脫出去玩,很久沒有跟他好好過個周末了。

  本來想這個周末真正好好的陪陪他來著,如今突髮狀況我不得不出去。

  我又在他白皙的臉頰上親了一個十分歉意的說:「下個周末我一定會在家裡好好陪你的,絕對不會出去了。」

  「沒關係。」白客低頭說:「你以後一定可以只跟我在一起的。」

  我一愣,有點兒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你說什麼?」

  白客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早點兒回來。」

  我一頭霧水的穿上鞋子走到樓底下開車去了我父親的家裡。

  白客這兩天很奇怪,他好像是心情不太好,也不纏著我撒嬌了,偶爾還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弄的我有些懵。

  他沉悶了許多,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明明和平常的時候一樣,我卻覺得他心事很重的樣子。

  我調整著方向盤,拐進另一條路上,決定不再想那些事情,如果白客想說的話,總有一天他會說的。

  我把車停在我家的花園裡,在門口做了好久的心理建才走了進去。

  剛進去我就被裡面的情形嚇了一跳。

  我父親板著臉坐在沙發上,而我母親則是在一旁唉聲嘆氣的,時不時用那種悲傷的目光看向正在地上跪著的表哥。

  安應挺直了背,雖然是跪在地上,但就像是一個不肯屈服的竹子一樣。

  而在安應的旁邊,還跪著一個人,那個人有一頭柔順稠密的頭髮,寬肩窄腰,雖然穿著寬鬆的衣服,但是我仍舊能感受到他衣服底下流暢的肌肉線條,帶著迸發的力量感。

  我看了一眼跪著的他們,又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母親,和今天顯得格外蒼老的父親,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個在安應旁邊跪著的人,大概就是我那傳說中的嫂子。

  怪不得,怪不得表哥從來都不帶我去見見他,怪不得我父母在餐桌上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總是一再推脫,原來我那被表哥藏的嚴嚴實實的女朋友,居然是個男人。

  我實在是難以置信,我表哥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男人,更令人驚訝的他居然還敢帶這個男人回家。

  我父親是一個傳統的男人,我表哥不可能不知道他公然在我父親面前出櫃所帶來的後果。

  我有些好奇,到底是長的什麼樣的人,才能讓我表哥做到這種地步。

  現在這氣氛實在是太凝重了,我不自覺的有些小心翼翼起來,連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放低了。

  「爸,我回來了。」

  我爸仍舊面無表情,他臉上深深的皺紋顯得他異常兇悍,他粗聲道:「你過來!」

  我咽了一口唾沫,我父親這個樣子,深深地喚起了我童年時分的恐懼。

  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明明在自己的家中我卻跟做賊一般。

  直到我從表哥身後繞到身前的時候,我才看清表哥身旁跪著的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那是一張我十分熟悉的臉,那白皙的皮膚,深邃的五官,如同大海碧波一般的雙眼,那是正和白客十分相似的長相。

  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我想起了米歇爾的女朋友,她也有一張和白客十分相似的面孔。

  他們是三胞胎嗎,如果不是的話,他們為什麼長得這麼相似。

  像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他抬起那雙如同水波雲霧一般的眼睛,隨後動了動鼻子對著我笑了笑,像是在確定我身上的味道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他那張和白客十分相似的臉忽然覺得十分的詭異,讓我整個人頭皮發麻,背後好像有陰風不斷的吹過來。

  這場景就像是另一個白客在我的面前。

  對了,我好像記得表格在我腿骨折的時候,說過他的名字,好像是叫水客。

  「樂朝。」我父親突然叫我了一聲,我猛的回過神來。

  「怎麼了爸?」

  我父親冷哼一聲:「怎麼了,還能怎麼了!我們家裡出了一個不知廉恥的人!」

  我:「……」

  我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跪著的表哥,他還帶著金絲框眼鏡,目光堅毅,神色不動,但是我知道他心裡肯定非常難受。

  我裝傻道:「什麼不知廉恥的人,你是說我嗎,我這段時間有好好的聽表哥的話,除了昨天曠工了一天,不過我身體不舒服,所以沒來得及請假,我覺得這是可以原諒的事情,您罰我表哥幹嘛,他身體嬌弱,弱不禁風的,地上那麼涼要是把他給跪傷了可怎麼辦啊……」

  大概表哥是覺得我這些詞用的十分符合他的身體條件,於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眼裡似乎有些笑意。

  「閉嘴!」我父親呵斥道。

  於是我便喃喃的停了下來,但是想了想,我最終還是弱弱補上了一句:「爸,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我做錯了什麼您直說,別這個樣子怪嚇人的。」

  父親大概是被我氣了個夠嗆,擺了擺手不再跟我說話,轉而看向表哥安應:「我在問你一次,你到底分不分手。」

  「不分。」我表哥堅定又硬氣的說:「我很愛他,我從小到大沒有特別的想要的東西,唯有水客,我想跟他結婚,我想要一輩子跟他一起。」

  我父親憤怒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怒氣衝天指著安應的鼻子就罵:「你是瘋了嗎,他可是個男人,你要什麼不行,為什麼偏偏要他,這要是傳出去,你要我的臉往哪擱,你可是從小被我們養大,你不能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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