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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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味說:「不要對樂朝太過不好,不然我無法跟純穆交代。」
「楊純穆是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樂朝也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族是個什麼品性沒有人比你們更清楚。」
景味道:「正是了解你們痴情執拗的品性我才擔心,他人挺不錯的就是有些花心,別苛責他。」
白客離開后,景味也想迅速的回到家裡去見楊純穆,不過他身上被白客打出來弄的大大小小的傷卻太多了。
如今回去除了平白惹他擔心懷疑,並沒有其他的用處。
倒不如找個地方好好休整一下。
至於手裡的葯,便說是自己回了一趟老家,取了族裡能包治百病的寶貝就好,至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他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他一瘸一拐的想隨便找了一家藥店買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品。
行走途中,肋骨下隱隱作痛,甚至在路上還嘔出了一口血,景味用袖子擦了擦,知道自己這是裡面的五臟六腑受了損害,若是再嚴重一些,恐怕他性命不保。
離有人跡的還有些距離,他小心翼翼的躺在在地上慢慢的歇了歇,出來的時候有些急,忘了拿手機,現在卡在路的中間有些難辦。
他看向放在黑包里的鮫人血,說起來他也是十分幸運,鮫人血在古代的時候就十分難得,滴血難求,為了這個死了多少人,因為這引起的戰爭又有多少,如今更是連影都沒有。
而自己只是挨了一頓揍,便得到了半瓶子的鮫人血,這可真是足夠幸運了,只是可憐那樂朝……
算了,不想他。
景味不舍的動這些鮫人血,可是他走不了,若是在這裡不動,又沒有人來,今天他就要死在這裡了。
於是景味小心的伸出一根指頭沾了點血跡,送往了自己的口中。
味道不好,一股魚腥的味道,是他最討厭的。
過了半個小時他便已經可以走路,身上的疼痛也緩解了,只是腿還有些疼,怕是已經斷了。
大約又走了一段時間,終於看到人群多了起來,也看到了一間藥店。
他想去拿點葯可是剛進人家的店面,那裡面的人就被嚇了一跳。
「哎呀呀,你這是被人揍了嗎?」
「沒有。」景味說:「給我拿一些葯。」
那人說:「你這傷口只拿葯恐怕不行,還是要上醫院看看,你的腿這個樣子該不會是斷了吧。」
「沒斷。」景味揚著眉毛說說:「你快給我拿葯。」
「這紅薯什麼時間才能好?」我看著面前燃燒著的火堆,那些小棍子撥拉了一下旁邊的土。
彭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從沒做過這個,但是摸著挺硬,大約還要半下午的時間。」
我聽聞這話不由得皺起眉頭:「居然還要半下午的時間,可是我現在便覺得有些餓了。」
彭武往裡面填著柴火,讓灶里的火燒的旺了:「要是餓了,中午鍋里還剩下了點吃的,老闆要是不嫌棄便去吃點。」
怎能不嫌棄,我從小嬌養著長大,要是生活在城裡那剩菜剩飯我也能吃的下去,可是這裡的粗茶淡飯本就味道不好,過了食用的最佳期限便更是難以下咽。
我垂頭喪氣道:「那還是算了,留著肚子晚上吃吧,有點想念原來的住處了。」
彭武打開鍋蓋,朦朧的霧氣上升,撲了我一臉,於是我連忙站起身來往後退,重新找了一個安全處蹲著。
彭武舀了一碗水加入鍋里,那白蒙蒙的霧氣瞬間便減少了些,他又重新蓋上鍋蓋,填了兩把柴。
「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在這兒這麼長時間了,也受苦了。」
我哭喪著臉說:「我倒也想回去,可是那專家說了,我需要在年後回去才成。」
彭武問:「什麼專家?」
我想了想說:「一個情感專家,他給我算過,我若是早回去了,定然是沒有好事情發生。」
彭武笑了:「老闆居然也這麼迷信。」
我哈哈一笑,不做聲了,那些個東西,大抵跟人說也沒人信。
彭武也沒說話,只留下燃燒木柴噼里啪啦的燒灼聲。
過了一會我覺得腳有點麻,於是十分不講究的坐在門框上看彭武在忙活。
正隔著褲子揉腿,彭武突然說:「要是老闆要年後才能回去,我恐怕是不能陪老闆到那和時間了。」
我揉腿的動作一頓:「是怎麼了?」
彭武尋了個小板凳坐著對我說:「先前跟老闆講過,我母親重病,沒找到合適的腎源,如今找到了,我要回家去陪母親。」
我恍然大悟的想了起來,是有這麼一茬:「是嗎,拿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是喜事沒錯。」彭武說:「可老闆一個人在這裡,我有些不放心。」
我將手揣在袖子里對他說:「不放心什麼,我這麼大的一個人在這裡總不會活不下去。」
「是,老闆聰明機靈,若是沒有意外當然是不要緊的,但是……」彭武遲疑道:「但是,這裡普遍的文化水平地下,大部分人甚至沒有上過學,而且這裡沒監控,警察也不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管事,作惡的人不少,要是只有你一個人,恐怕……」
彭武說的話是有道理,他說的就是我所擔心的。
可我是萬萬不能回去的,要是真被白客捉住了,按照景味所說等待我的可不是什麼好的結果,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我不想回去冒險。
我沉默一會兒說:「那有沒有跟你一同工作相熟缺錢的人,若是願意來只需要跟我呆到年後,工資豐厚,逢年過節福利也不少。」
彭武想了想道:「缺錢是很多人都缺的,但是能來這裡的恐怕……」
我的情緒低落了下去。
彭武連忙說:「只要我母親平安做好手術,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那要幾天。」我喪眉耷眼的問。
彭武頓了頓:「要是加上修復期,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
我的情緒立即比剛才更加萎靡了。
萎靡到晚上吃上了心心念念一下午的紅薯都覺得十分的不香。
最後彭武給我想了個法子:「要不然我跟你去附近市裡找兩個老實本分的做保鏢。」
我仍舊打不起精神來:「那得要一個家庭條件不錯的,不然他們覬覦我的財產怎麼辦。」
彭武笑了笑:「老闆說的對。」
我捧著碗喝了一口水,只覺的熱氣從空中往胃裡流淌,接順著去往了四肢百骸。
我嘆了一口舒服的氣,抬眼問彭武:「你要什麼時候走。」
彭武將剝掉紅薯的皮都堆積在一處,指頭沾上了黃色的瓤子。
「後天就走。」
我一愣:「怎麼這麼快。」
他把剛剛剝好的紅薯遞給我:「前幾天我們去附近的市裡,有了信號我便給我母親打了電話,也跟我拜託找腎源的朋友聯繫了,那時候他就告訴我了,只是這幾天的時間我沒想到怎麼開口。」
我接過紅薯,大大的咬了一口,又被燙的吐了吐舌頭,含糊的說:「那你後天回去的時候去看看我父母是否安好,我幾個月不回去,在市裡與他們打電話他們也不願意接,我心裡有點放心不下。」
彭武點頭:「好的。」
我們第二天便去了市裡,我其實很不喜歡去的。
去市裡只有一條路,一個破大巴,一天跑兩次,四處漏風,噪音大又慢的要死,路上多顛簸,去一次便就要我的命。
我真的是萬分討厭,於是第二天早上我便磨磨唧唧的躺在被子里不想起床。
彭武將一碗熱水放在了床頭上,無奈的說:「不是說好要去市裡挑選保鏢的合適人選嗎?」
我自被窩裡轉了身,將半張臉埋藏在裡面,瓮聲瓮氣的說:「這天太冷,路上太顛我不想去了,你幫我選幾個好的,回來我多給你些工資。「
彭武做到了一旁:「老闆,不是我非要去,但是選來的人也是要跟你過一頓時間,我要是選來你不和心意,我可就沒有時間再跟你一起挑選了。」
我覺得他說的甚有道理,但是我仍舊不想動彈,況且彭武性子沉穩,若是要他來選,人到底不會差到哪裡去,我也不會看人,就只喜歡相貌好的,去不過就是放在旁邊的一個擺設,於當彭武的拖油瓶,倒不如讓他自己去為好。
於是我對他說:「你幫我挑選就好,我信你,你挑的總不會差。」
彭武一愣繼而笑了:「老闆,你也不怕我害你。」
我說:「自然不會,我雖然有時候看人不太行,但是也知道什麼人該信任,你只管去選,我來支工資就好。」
「對了。」我突然想了起來,從床上做了起來,被子從身上滑落,冷的我一顫,加絨的睡衣絲毫不能抵擋這裡的一絲冷氣。
彭武連忙拿來旁邊的一個軍大衣披在我的身上:「老闆你怎麼突然起來了,我們也沒帶什麼好葯,快穿上別凍著,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好。」我從床上爬起來,伸手夠過我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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