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風水輪流轉
31.58
「收錢。」
「好的。」林字下意識地應答，待反應過來，眼睛睜得溜圓，「老闆，你也太——」
直白了！
見自己又唬住了一個，洪仙唇角微揚：「吃飯去。」
「好啊。」
聽到又可以和老闆一起吃飯，林字丟掉驚詫，愉快地去開車。
林字帶洪仙去了他珍藏的飯館，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帶老闆去最好吃的飯店。
洪仙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方面都懶得動腦，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有人幫著安排，自然樂意至極。
兩人才在飯店裡坐定，迎面走來一人。
是個熟人！
黑笙望著那看起來頗為般配兩人，嘴角微微一翹，笑著道：「這麼巧？我是一個人來的，不知是否方便一起？」
林字笑笑，瞅著老闆，有老闆在，自然輪不到他來說話。
果真是湊巧？
洪仙挑眉瞅著笑起來好似牲畜無害的青年，這恐怕是人為的巧合吧！
黑笙笑著把手舉到胸前做了個撕扯的手勢，意思是，我可幫過你哦。
洪仙只得點頭同意，誰讓她不喜欠別人人情呢？
黑笙看似隨意實則故意地在洪仙身邊坐下，拿起茶壺給她續些茶，非常自來熟地問：「你們都點了什麼菜？叫服務員來加幾個吧，我來請客，以後大家是鄰居，還請多多照顧。」
這本來是林字跟老闆一起吃飯時常做的事，忽然被人代勞了，還有點不太習慣。
林字尷尬地端起杯子啜了口茶，不知道為什麼在黑笙面前總有種自己被敵視的感覺。
捫心自問，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那這毫無來由的敵意到底來自哪裡？
林字難得的沒和往常一樣多話，悄悄地打量著黑笙。
只見黑笙微笑著和老闆商量菜式，雖說偶爾也會詢問一兩句他的意見，但是目光一直黏在老闆身上。
林字是個男人，頗受女人歡迎的男人，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那些見到他的女人眼中經常見到。
喲嚯，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林字掏出手機，跟陸其發微信報告了這個重大發現。
陸其秒回：「你才知道，上次我就發現了！」
林字：「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其：「我以為你知道，你看起來不笨啊。」
林字：「……」
好吧，這天聊不下去了。
收好手機，林字拎起茶壺，習慣性地先替老闆續茶。
倒滿小茶杯，往回收茶壺時不經意間觸及黑笙的目光，林字心臟不由得猛跳一下。
這人的眼神，好嚇人！
好像是欠了他幾千萬一樣！
至於嗎？
林字很不爽，不就是給老闆倒個茶嗎？有必要這麼看著他咯？
「黑總，您的店打算什麼時候開業？」林字微笑地回望他，「我好安排開業禮，這些事情平常老闆都是交由我全權負責的。」
洪仙眉頭稍蹙，她什麼時候交代過林字做這種事？她從來都不關心周圍有什麼店開業或歇業好嗎？
黑笙見林字一副我跟老闆比較熟你奈我何的欠揍表情，放在桌下的手指不自覺捏起了指訣。
區區凡人，本仙還沒辦法懲治你嗎？
洪仙感覺到周圍能量的波動，悄悄抓了黑笙的胳膊，扭頭沖他微微搖頭。
她可不想在人前暴露，法術能不用盡量不用。
這麼多年了，這是小仙兒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握他的手。
黑笙掐到一半的指訣停住了，回首凝望著她，眼神欣喜又複雜。
林字瞧見黑笙和老闆互相使眼色，忽然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什麼東西被人惦記著的彆扭。
正欲開口說些什麼，服務員在此時端來了飯菜，林字只好閉嘴，他是個斯文人，在人前要保持風度的。
黑笙將面前的糖醋排骨移到洪仙跟前，溫聲道：「這個給你。」
洪仙疑惑地往他臉上掃了一眼，怎地又知道她喜歡吃酸甜口的東西？
黑笙給她的感覺，是對她相當相當熟悉，好像他們認識多年一樣。
可是，洪仙確定，自己對這人沒有一星半點兒的印象。
黑笙察覺到她的困惑，給她個放心的笑容：「吃吧。」
上次吃飯洪仙說她不習慣那些虛禮，他就沒有再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洪仙不多話，黑笙也少說話，林字心頭不痛快，懶得開口，三人就在沉悶的氣氛中吃完了午餐。
三人走出飯店，洪仙和林字往車庫走，黑笙也往車庫走。
進了車庫，黑笙還跟著他們，洪仙偏頭瞥了他一眼，林字就直接了，問道：「黑總，您的車放哪邊？我們的車就在這裡了。」
黑笙說：「我沒開車，打車來的，剛好等下要回店裡去看看，想搭你們的順風車，不會介意吧？」
林字：「……」
想搭順風車怎麼不提前說呢？這時候開口，想推脫都不好意思啊。
林字看看老闆，老闆一臉平靜，好似什麼也沒聽到。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林字強顏歡笑，現在怎麼覺得這個黑笙有點煩人呢？
黑笙看林字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快，心裡暗爽，讓你跟我搶人！
走到黑笙的店門口，黑笙對洪仙說：「小仙兒，你店裡的裝修我真的很喜歡，能進來給我點意見不？」
小覃設計師剛結束工作，見到黑笙來，雙眼一亮，小鳥一般迎上來：「黑先生，您看您還有什麼要求？我正打算回公司做圖。」
黑笙後退半步，扭頭望著洪仙：「小仙兒，你不進來看看嗎？」
嘿，風水輪流轉！
洪仙嘴角微翹：「不了。」
說完愉快地回了挽心。
覃明月上前一步，仰頭可憐兮兮地望著黑笙：「黑先生，我還沒吃午餐，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咱們可以邊吃邊談。」
黑笙又向後退了一步，淡淡拒絕道：「我已經吃過了，覃設計趕緊去吃吧，我的意見暫時先這樣，如果有什麼改變，等初稿出來再改。」
「好吧。」覃明月怏怏地垂頭，掩飾臉上的失落，垂在身側的手卻悄悄握拳。
這個客戶真的好帥啊，她一定要追到手。
林字停車，比洪仙他們走得稍慢一些，恰好看見了這一幕，八卦之心油然而生，馬上發消息給陸其：「剛剛看到一個漂亮小姑娘的對黑笙窮追猛打。」
「黑笙這樣的人物，有小姑娘倒追很正常。」陸其回復，「你也有不少小姑娘追吧？」
「她們都挺沒意思，每次跟她們出去都是逛街看電影吃飯，太無聊了。」
「跟你老闆出門就不無聊了吧？什麼跟蹤啊、蹲點啊、聽八卦啊，最合你意了是不是？」陸其說話很不見外。
林字想一想，好像也是，跟老闆出去除了盯梢有些無聊，其他還挺好玩的，前幾天他們不是還去算命來著？
「老闆跟她們怎麼一樣？跟老闆出去那是工作。」
陸其這次只回了三個字：「嘿嘿嘿。」
林字不明白這笑的含義，問他：「你笑什麼？」
陸其發了個掩嘴偷笑的表情過來：「笑你看得見別人的八卦，看不見自己的心意。」
「這表情好娘。」林字毫不客氣地回復，「我有什麼心意自己不知道啊？用得著你笑？」
「你知道個屁！不聊了，我睡覺去，你就傻吧你。」
「……」
林字憤憤地將手機丟在桌面上，嘴裡嘟囔：「我能有什麼心意？演神棍演多了，人也變得神神叨叨的。」
黑笙應酬完小覃設計師，像回自家一樣拐進挽心，沒見著洪仙，只見到林字一個人坐在前台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
是了，小仙兒有午休的習慣，這會兒應該在休息。
黑笙想想，今日見面的次數也夠多了，還是得掌握個分寸，不能讓小仙兒對他心生反感。於是和林字打了個招呼后，翩然離去。
林字望著黑笙那修長的背影，腦中浮現他看老闆時愛慕的眼神，又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
想起陸其剛才那句[看得見別人的八卦，看不見自己的心意]，林字有些迷糊地想，自己到底什麼心意呢？
*****
借著來察看裝修進度的幌子，黑笙天天上挽心來報道，說是自己那個店沒法呆，但是總要找個地方落腳，這周圍他只認識洪仙，只好來叨擾她。
黑笙來得比林字早，走得比林字遲，洪仙總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又招了個員工，不過這個員工不服她管就是了。
但是呢，看在黑笙每日從不空手來，拎的都還是她喜歡的吃食，且還從不打擾她的份上，洪仙也就沒說什麼。
古人云，吃人嘴短，確實是有道理。
林字看著黑笙天天在眼前晃悠，也有那麼點彆扭。
黑笙看起來對他好似對別人沒什麼區別，但是林字總覺得他對自己貌似有些敵意。
自己到底哪裡得罪過他呢？
思來想去，沒有啊，自己跟他不才認識幾天咯？還沒來得及得罪他呢！
林字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網上給挽心水貼，一邊胡思亂想。
微信叮咚一聲響，是前些天才認識的一個姑娘來消息，想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晚上我加班……」林字想也不想，手自然打道，頓一頓，左右無事可做，換成了：「好，下班了我去接你。」
消息發出去，林字沒來由覺得一陣空虛。
沒意思！真沒意思！
經過辦案時的精彩，林字才發現自己以前單純孵在店裡看八卦的行為還挺無聊的。
蘇慕青好幾天沒有消息，應該已經與何明輝複合，案子算是完結了吧？
林字握著滑鼠，心裡不停地哀怨，好無聊啊！
怎麼還沒客戶上門？
真的好無聊啊！
作者有話說: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感覺越寫越刺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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