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初步調查
40.35
洪仙感覺臉上一熱，被他發覺了。
黑笙像是知道她羞窘，認真地說道：「民以食為天，吃是人類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不必覺得害羞。」
得，什麼話都比你說了。洪仙心裡吐槽道。
等等，害羞？
誰害羞了？誰吃個飯還害羞？！
洪仙恨恨地咬了一口手裡的糯米飯糰，瞬間被口中富有層次的味道所折服，顧不上再想別的，只一口一口小心地將糯米飯都吃完了。
黑笙將面前的豆漿推過去：「喝點豆漿。」
頓了頓，又說道：「上海那邊也有類似的早點，叫粢飯，也是糯米做成，不過搭配的是油條、肉鬆等物，跟這個糯米飯不太一樣。」
洪仙聞言，不由得抬頭望了他一眼。
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懂這些？
黑笙無所謂地聳聳肩：「有人喜歡吃，有人就喜歡了解。」
洪仙蹙眉，這是什麼意思？
還未來得及深思，林字明朗陽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老闆，今天我們去幹什麼？」
洪仙的心思立即放到了工作上：「你和陸其去跟肖欽，下午五點回來。」
「好。」林字的頭剛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又被打發出去，頗有些怨念。
又不能和老闆一起外出了！
「那個黑笙也太閑了吧？一天到晚都黏著老闆。」林字不是滋味地對陸其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老闆的助理呢。」
陸其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是擔心自己助理的位置被搶，還是擔心別的？」
「當然是助理的工作啊，還有別的什麼？」
陸其神秘莫測地笑笑，不再說話。
他們來到肖欽住的小區時，已經不早了，來之前老闆說肖欽還在家，讓他們在樓下等著。
雖然林字不知道為什麼洪仙會知道，卻聰明地選擇了相信。
只是他們蹲在車裡守了兩三個小時，都沒見肖欽出現。
林字無聊地向前一趴：「他怎麼還沒出門？我們真的不用上去看看嗎？」
陸其淡定地往窗外彈了彈煙灰：「你去打兩盒飯，拎著去敲敲門。」
「得嘞。」林字利落地下車，他早就坐不住了，實在太無聊了。
拎著兩盒外賣，穿著陸其丟給他的鴨舌帽和小馬甲，林字敲響了肖欽的家門。
等了兩三分鐘，門內沒動靜。
林字尋思著是不是敲門聲不夠大，又用力敲了幾下。
又等了四五分鐘，門內終於傳來了含糊的聲音：「誰啊？」
林字朗聲道：「送外賣的。」
含糊的聲音近了些：「我沒點外賣，你送錯了。」
林字將外賣盒從左手換到右手，叫道：「這裡不是3單元306嗎？」
「吱呀」一聲，門終於打開，頭髮亂蓬蓬、睡眼惺忪的肖欽出現在門后，木然又不耐煩：「我真沒點外賣，這裡是2單元，不是3單元。」
「啊……」林字假裝吃驚，道歉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著話，兩眼迅速往室內一掃，繼而扭頭轉身下樓。
肖欽每次見林字，意識都不太清醒，也沒把他認出來。
「他昨晚應該是喝大了，渾身的酒氣，身上還是穿著昨天的衣服。」林字邊吃著盒飯，邊對陸其說，「我往裡面看了看，屋裡亂糟糟的，一堆的啤酒罐。」
陸其邊吃邊點頭，毫不意外的樣子。
「你早就知道啊？」林字好奇地問。
陸其說：「大致能猜出來，他昨天受了打擊，會借酒澆愁也在情理之中。」
林字恍然：「噢，難怪老闆直接讓我們來這裡蹲點，原來他們昨晚看到他喝酒，所以猜測他會一直在家睡覺！」
這倒未必。
陸其心裡默說，他和洪仙合作三年了，還是感覺自己看不透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
這日洪仙去調查柳顏了，當然身後還跟著一個尾巴。
當洪仙準備出門時，黑笙理所當然地跟了出來。
洪仙皺眉，他便言之鑿鑿：「我可以給你當司機，可以幫你買吃的，就像昨天一樣。」
洪仙略一思索，點頭同意了。
昨天那幾頓飯都還不錯。
他們到達柳顏公司時，已是上班時間。
辦公樓雖然人來人往，但他們倆一出現在樓下大廳，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男的盯著洪仙，女的偷瞄黑笙，年老的便望著他們微笑。
洪仙眉頭稍蹙，這樣太引人注意了。
平常她收斂氣息，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在人群里，現在身邊跟著這麼一位，怎麼收斂都沒有用了。
黑笙很識趣，轉身離開：「我在對面的咖啡廳等你。」
洪仙斂起氣息，從樓梯上了柳顏公司。
柳顏所在的公司是做服裝生意的，職員都時尚靚麗，洪仙混在其中，也就不顯得太突兀了。
柳顏正在聽同事彙報工作，雖然她面色鄭重，洪仙卻能從她眼裡看出一絲茫然，很顯然她並沒有認真聽。
「……總體說來，桂市的情況就是這樣的，下一步的工作計劃，你有何指示?」
穿著時髦休閑裝的男下屬彙報完畢，靜等領導指示。
等了好一會，不見領導回應，小心地提醒道：「柳主管……」
「啊？」柳顏終於回過神來，「暫時先這樣，你先做一下下個月的工作計劃，我們再討論。」
「好」下屬答應道，卻沒離開，反而走近一步，關切地問，「柳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最近見你老是發獃。」
洪仙瞧得清楚，男下屬的眼神里藏著深深的愛慕。
柳顏輕輕搖頭：「沒事，你去做事吧。」
男下屬欲再說什麼，柳顏疲憊地揮揮手，只好輕嘆一口氣回了自己工位。
柳顏轉身，隨手在電腦上打開一個文檔，對著屏幕發起呆來。
昨日肖欽那番話，讓她想到了很多很多。她之前是真的想放棄這段感情了，可是昨晚見到肖欽那不修邊幅的樣子，她又動搖了。
肖欽沒有潔癖，但也是挺注重個人形象的。以前他們一起旅行時，每次長途旅行到了目的地，他都先去洗手間洗臉換衣服才出站。
如果不是太過傷心，他現在也不會這麼邋遢。
柳顏本以為，自己在他心裡就是個驢友、床伴，沒想到她的離開，對他影響那麼大！
洪仙看著柳顏出神，輕輕頷首，轉身去了洗手間。
要說哪裡是聽秘聞的好地方？洗手間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洪仙進隔間沒一會，便進來了兩個女生。
「你看到剛才小鄭看柳主管的眼神沒？好心疼的感覺。」
「看到了看到了，不過柳主管還是沒搭理他。」
「柳主管男朋友很帥的，雖然小鄭也不錯，但是跟她男朋友比起來還差了點。」
「真的？你見過？」
「見過，有次周末我和朋友逛街時，剛好看到他們從電影院出來，那男的高高大大的，留著長發，很有點鄭伊健的感覺。」
「那她怎麼從來沒帶出來過啊？我要是有個帥氣的男朋友，恨不得天天帶出來炫耀。」
「嘻嘻，去你的，等你脫單再說吧。」
「這一陣子見她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上個星期我還在這裡撞見她哭，你說他們是不是分手了？」
「我哪知道啊？她最近確實心情不好，我剛才路過時還見她眼眶紅了。」
「可能真的是分手了。」
……
兩人解決完問題，嘻嘻哈哈地走了。
洪仙從隔間走出來，慢條斯理地對著鏡子洗手，走出洗手間時，恰好與柳顏擦肩而過。
洪仙留意到，柳顏的眼睛確實有些浮腫，看來昨晚哭得不輕。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洪仙離開了柳顏的公司。
黑笙正對著桌面上的咖啡皺眉，這東西就算加了糖加了牛奶，還是有點苦澀。
見到洪仙進來，沖她揮了揮手。
待到洪仙坐下，黑笙說：「咖啡怎麼喝都有苦，你肯定不喜歡。我問過，他們有牛奶提供，要不要來一杯？」
忙活了一圈，洪仙還真的有點渴，遂點了點頭。
黑笙招手叫來服務員，要了一杯牛奶和一杯檸檬水。
「還要繼續盯著嗎？」
洪仙看看錶，馬上就是午飯時間了，輕輕頷首。
她還想多了解一些情況。
不過，得換個地方。
「要去中堯大廈。」
黑笙也看了看錶，盤算一下時間：「那十分鐘後走吧，到那邊剛好12點。」
……
黑笙和洪仙坐在車裡，看著從中堯大廈走出來的各種格子襯衣，嘆道：「程序員是不是覺得二進位排列起來很像一格一格的格子，所以個個喜歡穿格子襯衫？」
中堯大廈是有名的科技大廈，裡面都是互聯網公司，因此從裡面出來的大多是程序員。
聞言，洪仙嘴唇微彎，這哪裡得來的謬論？興許他們只是懶得洗白襯衣而已。
洪仙的思維被黑笙帶跑偏了，跟著胡思亂想起來。
不過，除了白襯衣，還有很多種顏色的襯衫可以選的，不一定非得穿格子的啊？
像旁邊這位，不就穿了件黑色的襯衫。
想到此處，洪仙瞟了眼黑笙。
不得不說，黑色確實很適合他，顯得他氣宇軒昂，神秘莫測。
黑笙注意到洪仙的眼神，挑眉看著她：我好看？
洪仙明白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扭過頭繼續盯著一樓大廳，剛好看到胖子和兩個女孩子一起走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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