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鳳凰于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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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些的慘烈，易知辭轉過頭不想再看了，唏噓不已，神情有些低落，「經歷了這麼多，怪不得現在會變成這樣。」
「若是我，怕是做的比她還過分。」
易知辭有些驚訝的望向他。
林淵笑了笑，「攪得天下不得安寧，換心上人回來看一眼，也是值得的。」
易知辭心裡又悶悶的，轉過頭去不理他，自顧自的去尋晏思盡了。
而望著易知辭背影的林淵，神色間，卻有些變幻莫測。
他方才，在幻境里經歷的，是白桑在軍隊里被折磨的場景。
只不過，那時是白桑看著小玉兒莽莽撞撞跑進軍隊，而他看到的，是易知辭跑進了軍隊。
那時，他應當是得罪了二皇子，被定身法定住動彈不得，滿身是傷，身邊還有不知為何物的蟲子，沒有眼睛，大大的嘴巴留著涎水，猙獰著向他靠近。
易知辭跑過來，眸中是滿滿的害怕和緊張。
二皇子笑的越發殘忍。
「若是你那小姘頭留下來，用作軍妓，我便放了你，如何？」
他看到易知辭蒼白著臉頰點了頭，聲音顫抖，卻堅定，「放他走，我留下。」
再也顧不得這幻境明明想要他心亂，再也顧不得這易知辭到底是不是真的，再也顧不得後果如何，他發了狂。
那隻鳳凰，從小在他身體蟄伏，情緒失控才會出現。
從小到大，那隻鳳凰只出現過三次。
第一次是在他六歲，娘親去世的那一年，第二次是在十三歲，林府險些被滅門的那一年。
這是第三次。
他不知道這鳳凰為何在他體內，也不知這鳳凰為何會保護他，他不告訴易知辭，也是因為他不知其來歷，還是不要平白多一個人來為他擔心為好。
可他清楚的很，每次這鳳凰出現，必定是他瀕臨崩潰要發狂的時候。
今日，易知辭差點......著實讓他害怕了。
林淵嘆了口氣，不遠不近的跟上易知辭的腳步。
小玉兒雖然消散於虛空，可此時仍是黑夜，林子里的枝枝椏椏仍張牙舞爪，在夜裡格外嚇人。
易知辭膽子小，雖然心裡不舒服，還是老老實實回了頭，拽了林淵的袖角再走。
林淵嘴角浮上了一點笑。
「可是，我還是想不通，」易知辭嘖了一聲，「下修界雖然也會通些修真之術，卻並不會有怪力亂神之說，助小玉兒修鍊邪術製造幻境的怪人會是誰呢？」
「或許是羽族那邊傳過來的，」林淵道，「羽族之中有一種靈物，確切的說是修鍊出靈識而走火入魔的凶物，名為煉妖壺。」
煉妖壺妖力強大，自上古世紀大戰後便被羽族封印，但近些年來，聽聞煉妖壺自己修鍊出了靈識，走火入魔而發狂，掙破了封印，四處逃竄。
煉妖壺，顧名思義，將怨念收到壺裡，怨念越深，力量越能更上一層，而吸收完怨氣，這個被利用的人也魂飛魄散了。
「小玉兒是受了煉妖壺的蠱惑，讓煉妖壺吸收了自己的怨念，」林淵沉吟，「不然這小玉兒也不會如此輕易便煙消雲散。」
「那這煉妖壺再去禍害別人怎麼辦？」
「普通人是不會有這麼大怨氣的，古月也有專門的道士驅趕，畢竟除了田伯村這件事還沒有聽聞過別的，郡主不用擔心。」林淵笑道，「郡主是不是還想問，為何白桑死後還會去救小玉兒？」
易知辭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林淵道，「郡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臣想不知道都難。」
易知辭故作鎮靜，「快說。」
「是在我經歷的幻境里看到的。」林淵道，「《蓬萊列傳》里說過，執念太深的人，往往魂魄是不散的，白桑便是魂魄未散，拼著魂飛魄散的後果飄回田伯村的。」
「那如果魂魄不散，會輪迴轉世嗎？人會有下輩子嗎？」易知辭噘著嘴，「若是……若是人沒有了下輩子，就這麼死了，那多悲哀啊。」
正感嘆著，突然，前面傳來沙沙的聲音，易知辭連忙躲到林淵身後，「誰！報上名來！」
「阿辭，是我。」晏思盡的聲音，已是沙啞不已。
易知辭鬆了一口氣，快步跑過去，「晏姐姐，你沒事吧？」
晏思盡搖了搖頭，侯琛亦在不遠處，神情恍惚。
倒是魏荇，一臉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易知辭想勸勸他們，實在想不出什麼話來說，畢竟他們三個與自己經歷的幻境不一定一樣，自己還是不要自找沒趣，說不定還會起反作用。
回到客棧，五人都沒再開口。
顧璟還沒睡，披了衣裳下來看他們，「那村子怎麼樣？」
易知辭道，「沒問題了，咱們明天可以從那邊走，不會出事的。」
顧璟點點頭，「那便好，快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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