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0.7
「臣妾參見陛下。」
許皇后還算規矩的行禮，許太后則面露微笑看向蕭無衣。
整個屋子只有杭月是站著的。
許皇后皺眉冷斥：「大膽杭美人，見了陛下還不行禮？是嫌罰的太輕了嗎？！」
杭月下意識接茬：「是，皇後娘娘若是對臣妾不滿，便處死臣妾吧。」
這一回別說是皇后，就連蕭無衣也看向她，淡淡開口：「見了朕為何不跪？」
杭月嗆咳了一下，眼睛一轉道：「因為臣妾覺得陛下長的好看，比話本上的書生還俊俏，就想多看兩眼。」
這話夠以下犯上的了吧？
按照蕭無衣這反派的性格現在就應該將她拉出去賜毒酒。
在場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皇后已經等著看杭月是怎麼死的了。
可誰知沉默片刻，蕭無衣卻是輕笑起來，目光落在杭月的臉上：「你倒是有趣。」
杭月：？？？
蕭無衣怕不是腦子有問題？他從哪看出來她有趣的？
「皇帝，」許太后看似無悲無喜地開口，「杭美人今日請安晚了些時辰也就罷了，哀家倒是犯不著同個孩子計較，只是她言語有失，多次頂撞皇后，我本想處置了她身邊的宮女了事，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遜……」
說到這，她停了下來，好像是在等蕭無衣親自處置杭月。
但還是讓她失望了。
蕭無衣起身走到杭月身邊，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朕從前倒不知道你是這樣的性子。」
明明語氣無比曖昧，但杭月本能地察覺到危險。
蕭無衣放下了手，轉身看向皇后：「朕帶著杭美人先走了，不打擾母后和皇后的雅興。」
說完給了杭月一個眼神，杭月自己也不想去關禁閉，死又死不成還吃不好喝不好的，索性跟在蕭無衣身後走了。
「陛下真的不責罰臣妾？」
「你很想朕罰你嗎？」
杭月亦步亦趨：「是臣妾犯了錯，您罰我是應該的，我絕無怨言。」
她眨巴著眼睛，想要被處死的渴望快要掛在了臉上。
可蕭無衣卻道：「你竟然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朕怎麼忍心再罰你呢？行了，回去吧。」
說完，他便去了御書房的方向，杭月竹籃打水一場空只好回了昭月台。
小宮女一回去腿就軟了：「娘娘，咱們以後別這樣了行嗎？還好陛下今日心情好，不然……」
「是啊，他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呢……嘖……」
杭月嘟囔著想不明白蕭無衣為什麼跟人設崩了一樣。
午膳過後，杭月正準備小睡一會，突然外面傳來好大的陣仗。
只見蕭無衣身邊的寧公公喜氣洋洋地帶著一水宮女走到了正門。
「寧公公有什麼事嗎？」
「啟稟娘娘，奴才奉陛下的旨意來宣旨。」
杭月眼睛一亮，難不成是蕭無衣越想越氣要處死她了？真是的這人反射弧還挺長，真叫她白擔心了。
想著，她瞧了一眼宮女們手上端著的木托盤，上面用紅綢蓋著，心裡有點納悶，這是要讓她自己選死法的意思？那她是不是得找個丫鬟來直接動手，省的成功不了？
杭月恍惚中，寧公公的聖旨已經念完了，小宮女一臉的興奮激動，見她沒有反應小聲提醒道：「娘娘快接旨啊，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喜事……是啊……等會……」杭月猛地轉頭，「喜事？？？」
「是啊，」寧公公笑著接茬，抬手甩了一下拂塵，身後的宮女便端著托盤進了殿中，「老奴在這先恭喜月妃娘娘了，這些都是陛下的賞賜讓您拿著賞玩的，陛下說了，今晚叫您侍寢，您可要早做準備啊。」
杭月嗓音都變調了：「侍寢？」
她忙不迭打開聖旨，裡面果然寫的清清楚楚，蕭無衣這個變態不僅沒有治她的罪，還封她為妃，賞賜無數，還要讓她今夜侍寢？
要知道，在原著中，蕭無衣一直在遇見女主之前從沒有踏進後宮……
完了，大反派的清白就要交代在她的手裡了嗎？
杭月不自覺搖了搖頭，寧公公和小宮女只當她太高興了，小宮女自作主張將寧公公送了出去，還給他塞了一個荷包沾沾喜氣。
等她連蹦帶跳回去的時候，就見自家娘娘癱坐在地上，滿臉生無可戀。
「娘娘，您怎麼能坐在地上呢？眼瞧著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早做準備吧。」
杭月木地轉頭：「準備什麼？」
「自然是侍寢啊。」
杭月嗷了一嗓子：「我不要侍寢！啊啊啊啊啊……」
還沒等她叫完，小宮女就大著膽子捂住了她的嘴：「娘娘您這話可不能叫人聽見啊。」
杭月欲哭無淚地被小宮女架到浴室，里裡外外差點沒洗掉了一層皮。
往好處想，越是這種時候越是找死的好機會！
杭月給自己做了一個下午的心理建設，在黑夜來臨時，還是控制不住的心裡發虛。
妃子侍寢，宮女是不能跟著的，所以小宮女只好開心地目送自家娘娘上了轎攆。
從昭月台到帝寢，短短的一段路像是通往天堂的通道，杭月甚至依稀看見了前世她早去的爸爸……
縱使她心裡有一千萬個不願意，轎攆還是停在了帝寢的偏門外，抬轎子的公公還找她要賞錢。
「這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杭月深吸一口氣，跟在引路的嬤嬤身後，到了帝寢正殿。
殿內燭火時明時暗，蕭無衣褪下了一身冰冷的龍袍，只穿著一件素色裡衣，發梢微濕，看來是剛洗過澡，一邊批閱奏章一邊喝了一口茶。
見她來了，漫不經心地抬眸道：「坐。」
杭月只好規規矩矩坐下。
「白日里還誇朕好看，怎的現在倒不敢看朕了？」
「陛下恕罪，白日是臣妾衝撞了陛下，還請陛下降……」
「行了，既然知道你衝撞了朕，那便好好表現一番吧。」
杭月猛地抬頭，咽了口口水：「表現……什麼？」
蕭無衣霸道邪肆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著圈，讓她覺得好似被人用眼神撫摸了一遍，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正當她耳根悄然紅透時，卻聽蕭無衣道：「先跳個舞給朕助助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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