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血明志
1.4
「你同哀家說實話有什麼，」許太后只當他裝傻，「起居嬤嬤都報上來了，說你與月妃昨日歡好……鮮血染紅了整張喜帕……」
蕭無衣生平第一次眼前有些發黑。
他想起晨起時杭月問他起居嬤嬤那邊怎麼辦，他的意思是讓她隨便糊弄過去，結果萬萬沒想到……
她來了一出以血明志。
杭月如願以償，這下前朝後宮都知道蕭國陛下行的不得了，不僅行，且戰鬥力極強，還有折磨人的喜好。
一連七日，蕭無衣就跟自暴自棄似的召喚杭月侍寢。
皇后終於是坐不住了，帶上人找到了昭月台。
杭月『忍辱負重』這些天等的就是今日。
她率先打發了小宮女出去，故而整個昭月台正殿只有她自己。
而皇后卻帶著不少婆子和丫鬟，一進門就興師問罪。
「月妃，你可知罪？」
「臣妾不知。」
皇后氣的不行，一隻手指著她：「你魅惑聖上，手段下作，還不肯認錯？」
「咦？」杭月故意陰陽怪氣道，「皇後娘娘您不能因為陛下不去您的鳳儀宮，就說臣妾手段下作啊，不知臣妾用了什麼手段，您可有證據？」
這也正是讓皇后最惱火的，那就是杭月既沒有下藥也沒有修習什麼魅惑之術，陛下就是單純的喜歡她，願意叫她侍寢。
可她才是六宮之主，當初進宮的時候，蕭無衣以政務繁忙為由不與她圓房，可現在卻寵著一個妃子七天七夜，哪怕杭月是忠勇侯府的人也不行，她今日非要出這口惡氣！
許皇后獰笑一聲，招了招手：「來人，月妃以下犯上同本宮頂嘴，給本宮划爛她的臉，再將她扔進甬道中做苦力！」
她身後的嬤嬤遲疑上前：「娘娘，太后吩咐了不可太過分，這杭月說到底是杭家的人，不好與她們撕破臉。」
可她話剛說完就被許皇后扇了一巴掌：「吃裡扒外的東西，本宮是皇后，想要處置一個妃子還要看杭家的臉色嗎？杭家人若是有什麼不滿就叫他們進宮到本宮面前說，教出這麼個狐媚東西進宮爭寵，他們還有什麼理？動手！」
有了那嬤嬤的前車之鑒，也沒人敢退後了，七手八腳抓向杭月。
杭月倒是也沒躲，只是她也不想被毀了容還苟延殘喘。
也是想不明白這皇后怎麼就這麼墨跡，都這份上了還只是毀了她的臉，難怪當初原著都在說這皇後上不了檯面呢。
杭月嘆了口氣繼續攢仇恨值：「娘娘，您傷了我就不怕陛下廢了您的后位嗎？」
「陛下怎麼會為了你這麼一個賤人廢了本宮？」
「怎麼不會，畢竟皇後娘娘人老珠黃……還如此潑辣，實在不是男人會喜歡的樣子啊。」
「你……本宮……本宮要撕爛你的嘴！」
許皇后被氣到了極點，只見她拔下頭上的簪子便朝著杭月沖了過去，竟是想直接動手，杭月下意識側臉，只覺脖子上有瞬間的涼意。
鮮血順著她的脖子緩緩流出，只可惜沒能傷到大動脈。
皇后高聲放笑，自以為佔了上風：「你現在跪下來求本宮，本宮還能考慮饒你一命。」
杭月翻了個白眼，張了張嘴就聽見一道冷聲在耳邊炸裂。
「皇后好大的威風，朕以往竟不知你是如此兇殘。」
許皇后臉色一僵，朝蕭無衣撲過去：「陛下，是這個賤人先罵臣妾人老珠黃的啊！陛下……」
可是蕭無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將杭月抱了起來。
「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
杭月本來都看見回家的大門朝她打開了，蕭無衣來了硬生生又給她關上了。
蕭無衣只當她是被嚇到了，伸手抹掉她脖子上的血跡，冷冷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宣太醫。」
「是。」
有膽子小的宮女連滾帶爬便出去了。
許皇后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了掌心的肉里：「陛下，您當真如此寵愛她？明知道她是心思深沉，巧言令色之輩，仍然要為了她置臣妾於不顧嗎？」
「她是什麼樣的人，朕尚且不知，」蕭無衣抱著杭月坐在了椅子上，「但皇后是什麼性子，朕今日領教了，不僅不將杭家放在眼裡，就連朕，連太后，你都不放在眼裡，你這樣的皇后如何能母儀天下？」
「陛下……？」
皇后癱坐在地上，愣愣道：「臣妾對陛下的真心，陛下感受不到嗎？」
蕭無衣沒說話，只是輕輕笑了笑。
許皇后的真心？不如說是許家的野心。
許家本來只是清貴世家，但因著許太后被奉為太后，便心思大了，送了許皇後進宮，在前朝也頗多指手畫腳。
可惜蕭無衣並非那種軟弱可欺，沒有依仗的少年新帝，他有手段有兵馬，自然是不會畏懼許家，只要許家別太過分，他可以免去一些麻煩。
但若是許家步步緊逼……
現在有杭月這個現成的筏子送上門，蕭無衣要想整治許家是分分鐘的事。
許皇后還想說些什麼，可許太後身邊的嬤嬤來了將她叫走了。
臨走時，她還瞧見蕭無衣向來冰冷的雙眸在看向杭月時多了些她看不明白的東西。
或許是興趣，又或許是……溫柔。
「你還要在朕的懷裡賴多久？」
杭月聞言慢吞吞起身：「陛下，又不是臣妾叫您抱我的，是您自己衝進來把我抱起來，我又怎麼能當著皇后的面打您的臉。」
這幾日相處下來，她已經摸透了蕭無衣的性子，說是喜怒無常，但在沒有觸碰他底線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生氣的。
想到這，杭月便忍不住思索他的底線到底是什麼？
難不成是《謀鳳》里的女主？
原著女主叫溫書瑤，是溫家的嫡女，性子有點傻白甜，遇事先哭，是典型的不吃兔兔那一款，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書里所有長的差不多的男配都愛他。
大反派蕭無衣更是為了她放棄江山天下，和男主決一死戰。
最後還是因為蕭無衣身邊的心腹愛上了溫書瑤，所以臨時反水，這才助男主殺了蕭無衣，給了男主一統天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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