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勢不兩立
4.2
「爹爹，我找來了蘭花……我……」
「不懂規矩，還不快給皇上跪下！」忠勇候拍案呵斥。
杭嵐立馬跪下，手足無措，落下之時，已是七分楚楚，「臣女見過皇上，絕無衝撞皇上之意……」
「抬起頭來。」蕭無衣紋絲未動，酥意陣陣縈繞耳邊，環轉不覺。
杭嵐身著淡藍色錦繡玉女服，髮髻上簪著同色蝴蝶墜飾，纖細脖頸在浮光下纖長白皙，眉宇之中倒是同杭月有幾分相似，但在蕭無衣嚴重不過是東施效顰。
看來月兒未曾歸來。
「朕還有事，改日再來探望。」
直到蕭無衣拂袖離去，忠勇候起身恭迎，杭嵐依舊沉浸在那張如夢般俊逸的側臉上，手中帕子緊緊護在胸前，嘴角笑意不絕。
他說了，改日還來，定是對她有幾分心動。
她見她娘這般對著爹爹的時候，每次爹爹都吃不消。
就在蕭無衣查詢無果，宮中傳來消息，人已經回去了。
蕭無衣的臉色繽紛多彩，咬牙切齒道，「擺駕，回宮。」
「起駕！」常公公的嗓子悠長。
杭月回來已有兩個時辰，回來便失魂落魄，昏倒在昭月台門，被宮女救起。
蕭無衣來到之時，就見到杭月平躺在床上，面無血色，頭上放著冰布，蓋著被子。
久久沒有聲音傳來，四周冷氣驟降，以蕭無衣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待在蕭無衣身邊貼身伺候的常公公自然知道這是皇上發火的前兆。
「太醫，還不叫太醫過來！」
常公公宣揚，太醫健步如飛，跑過來，額頭上已是汗漬淋漓。
「月妃，月妃並無大礙，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而已，吃藥就好了。」太醫低著頭，望著鞋面。
「那你倒是快開啊，這是月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太醫院也兜不住！」常公公餘光撇過蕭無衣，見他沒有反對，就知道猜對了主子的心思。
「是是是。」太醫連忙寫出藥方，第一次因為感冒不敢下筆，開完藥方后從落荒而逃般消失在原地。
床上，素色紗帳遮擋住的人兒躺在上面，情緒異常波動。
「不要，我要回去，我不要留在這裡……」
蕭無衣陰沉著臉湊近了些。
「臭男人，蕭無衣，我要廢了你！」杭月說的有模有樣，手舞足蹈。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人聽見。
素卿站在一邊想要叫醒自家娘娘，礙於身邊的人氣勢強盛，不敢挪動半步。
「奴婢去煎藥，你們還不出去洒掃！」素卿帶著一眾下人屏退。
「蕭無衣……我好想你……」杭月眼角掛淚，想著父母不禁呢喃出來。
蕭無衣眼神複雜了不少。
敲門聲。
素卿站在門口，清淺的叩擊著敞開的門，「陛下，葯煎好了，奴婢服侍娘娘吃藥。」
蕭無衣揮手，「不必，給我便可。」
素卿望了眼自家主子一眼，飽含深意，便匆忙放下藥碗告退。
蕭無衣放下摺扇，抬手便是一道風景，吹著湯匙裡面的葯汁，方便入葯，遞到杭月口中。
杭月不僅不配合，反握住了蕭無衣的手，突然放在嘴裡又啃又咬，嘴邊呢喃著，「豬蹄，咬你！」
蕭無衣撇了一眼，淡定的放下手中的葯碗，嘴角帶著一抹笑意，然後伸出一隻手，對著杭月的俏臉按下。
杭月睡相極其不安穩，夢中好似有人將被子籠罩在她的頭頂，悶的她上不來氣。
杭月驚醒，喘著粗氣，人中那裡和鼻翼兩側出奇的痛，不用看都感覺到紅腫了。
杭月側頭就看見蕭無衣的側臉，摺扇在胸前擺動，一綹髮絲纏繞胸前，燭火跳動，單是坐在那裡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非池中物。
畫風驚變。
「啊！你怎麼在這裡，我剛剛夢到有人掐我了，是不是你掐的？」這裡沒有別人，八成就是他乾的。
蕭無衣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朕沒有啊，朕一直在這裡，不曾看到有人來過，謀害愛妃，愛妃多心了。」
蕭無衣笑著將葯碗端過來。
杭月此時如同初乳般的肌膚，上面多了兩個暗紅指印，嬌俏的瓊鼻也沾染了紅尖一點，配上杭月精緻的容顏，倒真是有幾分好笑。
如凝脂沾染了彩色的糖果。
蕭無衣端著葯碗，「愛妃，該喝葯了。」
杭月狐疑的看了眼蕭無衣，就被入口的湯藥苦澀的味道變成了移動的表情包。
巴掌大的小臉用力的凝聚在一起，宛若玲瓏包，晶瑩剔透，誘人可口。
蕭無衣挑了挑眉，無辜的詢問，「愛妃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對朕的服侍不滿意？」
杭月想罵人，但生活不易，還是要笑著面對。
「臣妾自己來，就不勞煩陛下了，陛下這雙手可是用來處理國家大事的。」杭月接過葯碗，笑容標準端裝，真的如天邊圓月般亮眼奪目。
蕭無衣點頭，表示同意，然後雙目直視著杭月，似是要看她喝完才肯罷休。
杭月苦瓜臉上線，雙目緊閉。
死就死吧，死道友不死貧道。
杭月一口喝到胃裡，感覺整個喉嚨里都泛著苦藥味道。
蕭無衣搖著摺扇，十分惋惜，「其實朕剛才想說月妃不必全喝完，月妃表情多變，還是要注意形象，改日朕派遣個嬤嬤來好好教教月妃宮規。」
「你……」杭月伸出一根手指，硬是在蕭無衣的壓迫下轉了回來。
「臣妾遵旨，陛下如此體恤臣妾，惦念著臣妾，是臣妾的福分。」杭月雙手交叉在腿間偏左，禮儀周到。
杭月心裡草坪一片，萬隻吉祥物策馬狂奔，留下煙塵陣陣，絕跡而去。
蕭無衣！我要跟你勢不兩立！
「嗯，朕怎麼看著愛妃不情願，不然朕還是按照宮規處置，大概會打個二三十大板。」
不是不會嗎？宮規分分鐘交會你做人。
二三十大板？
打完后怕是下半生都要癱瘓在這了吧！
「別，陛下，臣妾願意，臣妾十分願意，日月可鑒臣妾真心。」杭月豎起三個手指，急忙拉住蕭無衣的衣袖。
杭月感到手好像被一道灼熱的視線燙手一般，迅速收回，「真心，真心地……」
然後抬眼便對上蕭無衣似笑非笑的神情。
隔日，杭月被叫醒后，就站著個身材粗壯的，嬤嬤出現在她的床前，並看著她。
「啊！你給我出去！」杭月暴跳如雷。
章節評論(2)
點擊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