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鬼斧神工
9.44
「是,是!」
陛下不喜歡吃甜食?那在昭月宮陛下吃月兒親手喂下的糕點…豈不是…
眼見著一個年紀尚且輕微的御廚,應該是新來的幫手之類的,溫書瑤山前攔住了此人,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
「我有事情問你。」
溫書瑤從小廝中獲取了蕭無衣的喜好,蕭無衣從不吃甜食,甚至有次菜肴中有糖醋魚這道菜,那個廚師便因此被趕出了皇宮。
溫書瑤瞭然於心,路上不假思索的走回到御花園,神思在外,絲毫未曾察覺到跟前有人出現。
「啊!」
溫書瑤向前走了數步,撞到一堵肉牆,額頭紅腫了一塊。
四目相視,碧水波般柔順的眼神對上深邃且溝渠密布的深淵,久久不曾挪開視線。
溫書瑤今天僅帶了根玉簪在發的一側,還是月兒給她的,說是符合她的氣質,蕙質蘭心,便一直留著。
身上穿了件桃粉色長裙,映襯的皮膚白皙,捂住額的手帶著一塊玉鐲,髮髻倒是精美,耳線穿過耳間,縈繞在耳垂下方,露出精緻的鎖骨,香肩半露,更看得出膚若凝脂。
兩人距離如此之近,呼吸著彼此的灼氣,酥酥痒痒的感覺瞬間傳遍溫書瑤的四肢百骸。
溫書瑤感覺身子自丹田處湧起一股燥熱之感,電流穿過之處,癱軟一片,若不是腰間的手護在上面,恐怕早已癱軟在地。
獨屬於男人雄性的氣息環繞在鼻尖,溫書瑤忍不住嚶嚀一下,然而這無疑對正直壯年的男人來說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溫書瑤驚覺,連忙推開身前之人,後退一步,踩到了對方的鞋面,向後仰面栽倒,被一隻手拖拽,迴旋之力撞到一個結實的胸膛之上。
蕭定鐸能感受到懷中的人兒身體僵硬,面露淺笑,待溫書瑤站穩后,便鬆開了手。
「姑娘,在下得罪了。」蕭定鐸露出三分淺笑,生的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天庭飽滿,眉宇之中更是有幾分豁達之氣。
蕭定鐸負手而立,對著溫書瑤道。
「無…無妨,奴婢還有事,先行告退。」溫書瑤兩頰紅潤,身下的異樣感明顯,喘著粗氣,連忙跑開了。
溫書瑤跑到無人的地方,忍下身子燥熱的感覺,質問系統,「我的身子為何會這樣?」
溫書瑤想起昨天的事情,系統對她身體改變之後,與現在一般無二,而且只重不輕。
腦海中白光浮現。
【本系統對宿主的懲罰終身有效,請宿主自行體會。】
什麼?
看到男人就腿軟的毛病還要持續一輩子,那豈不是…
溫書瑤滿是絕望,為今之計,就是趕快嫁人,溫書瑤腦海突然浮現出了個人選。
此時的蕭定鐸站在原地,直到溫書瑤的背影消失依舊久久不曾回神。
雖然這姑娘身著的是樸素了些,但那周身的氣質就不是普通的宮婢能夠比擬的,端看那細膩如羊滑的手指,根本就不是幹活的手。
有意思。
蕭定鐸乃是蕭無衣的兄長,不同的是,蕭定鐸自幼便長在許太後身邊,自從蕭無衣當上了帝王,坐上了皇位之後,便被賜予了封地。
但被許太后力阻,以思念為由,將蕭定鐸留在了皇城。
比起在外面駐養一個強勁的敵人,蕭無衣更喜歡放在眼下,看出他的斤兩。
坤靈宮。
蕭定鐸輕車熟路的走進太后的寢宮,宮婢都頗有眼裡的未上前阻攔。
倒是太後身邊的大嬤嬤上前提點了幾句,「王爺,陛下在裡面,太后近日心情不太好,正思念著王爺您呢!」
大嬤嬤笑著引路,將蕭定鐸帶到太後面前,便頗有眼力的退下去。
坤靈宮的殿內頗大,正前廳有個鼎大香爐,兩邊皆有屏風,上面綉著著名的八駿圖,八隻奔騰的駿馬栩栩如生,尤其是雙眼格外傳神,可稱作鬼斧神工。
然而剛走進殿堂,就聽到聲音中帶著蒼老的感覺傳來,但並不影響語氣中的尖銳與不滿,蕭定鐸駐足。
此時,屏風內側,蕭無衣坐在雕花的實木椅子上,品茗著雨前龍井。
「還有何事是你不敢的?呵,你現在是皇上,自然有權力解決掉哀家這個老太婆,不過哀家也不是好拿捏的!」
蕭無衣叩擊著桌面,緊繃的臉突然露出笑容,「母后說笑了,兒臣自會孝順母后,讓母后在皇宮之中頤養天年,不要過於操心朝政之事,更何況前朝還有許相國在,母后何來擔憂一說?」
蕭無衣聽見腳步聲,看到門口來人,神情微眯,淡定的喝了口茶水。
「兒臣見過母后,皇兄,我來應該不算是打擾了皇兄吧。」
蕭無衣捻開摺扇,吐出兩個字,「無妨。」
蕭定鐸收斂了笑意,「兒臣今日主要是來給母后請安的,這是給母后帶的薄禮,從紅山寺開過光的,母后是愛佛之人,想來定會喜歡,便帶來給母后供養。」
「嗯,還是你有心了,不像是某人,除了和哀家奪權,針對哀家這個將死的婦人,便是卸磨殺驢針對以往的功臣能將。」
在場之人心知肚明,知道太后含沙射影,蕭無衣眉毛未變,甚至心中都毫無一絲波瀾觸動,只是今日蕭定鐸來往宮中,還真是聞所未聞,也未曾有消息傳過來。
看來是手下有人心思不老實了,該清理門戶了。
「怎麼,皇上還在這裡,莫非是想聽我們娘倆敘舊嗎?呵,哀家和鐸兒多日未見,就連說個體幾的話偶讀要被皇上監管,莫非是真的想看哀家提前去陪先皇?」
「母后嚴重了,兒臣告退。」蕭無衣看了蕭定鐸一眼,轉身出了坤靈宮。
蕭定鐸同樣收回視線,對著太后笑道,「母後福壽安康,洪福齊天,必然要看兒孫承歡膝下,享盡天倫。」
「呵呵呵,就屬你嘴甜,你啊,若是你皇兄有你一半,哀家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權力確實是回來了,但許相國那邊被人監測,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你一定要爭氣,哀家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咳咳。
蕭定鐸手握成拳放在唇邊,「母后,兒臣有一事還要請教母后。」
「嗯?但說無妨。」許太后在蕭定鐸攙扶下坐會了原位,食指橈側關節處頂立在太陽穴的位置,金色的鳳凰翅綉著的袖擺隨意的搭在膝蓋處,氣勢不顯自露。
蕭定鐸腦海中浮現御花園的一幕,嘴角的笑意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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