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遇
2.7
蘇千顏在看詩詞時，被一男子撞上，正要破口大罵，竟被他容顏所迷，咽下口水。
世間有如此精緻的男子，蘇千顏還以為看錯，趕緊揉會眼睛，定睛一看，果真是活的。
蕭廷玉今日早已見過蘇千顏，沒想到他對這麗春院的姑娘也有興趣。
「大皇子！」
其餘男子瞧著他，紛紛下跪，只有蘇千顏一人還傻傻站著，若不是旁人拉扯，蕭廷玉就要動怒，將蘇千顏丟下水裡。
蘇千顏偷偷打量著，時隔十幾年不見，蕭廷玉竟然長得如此俊美，蘇千顏算明白，她不是不愛男子，而是看臉。
蕭廷玉從小被送去寺廟養著，蘇千顏有幸在寺廟住上幾日，為爹爹上香。
她女扮男裝被蕭廷玉發現，直接就將蕭廷玉打的滿地找牙，蕭廷玉還哭著找主持理論，那會蘇千顏只記得有個小哭包，沒想到長大這般迷人。
蕭廷玉雖被揍過，還是會跟蘇千顏一起玩耍，蘇千顏離開時，送了一支從小機那兒搶來的耳釘，當做禮物讓他收著。
蘇千顏口水快流出來，趕緊克制一下，小機都看不過去，怎會有如此不矜持的女子，怪他怪他，將蘇千顏的性子帶往男子。
蕭廷玉拾起花燈中的詩句，卻不滿的蹙眉，蘇千顏一瞧，就知道他對不出來。
紙條上寫著，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就沒有後文。
蘇千顏拍拍膝蓋處的灰塵，走到蕭廷玉面前，奪過紙條。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對的押韻又扣題，蕭廷玉眼中透露著佩服，蘇千顏卻使勁憋笑。
她從小機那裡淘來唐詩三百首，幾乎是倒背如流，這麗春院的規矩，也是她立下，自然只有她熟知。
雖為春樓，卻也有規章，不能強迫姑娘，賣身不賣藝，想聽曲的爺們，可以來麗春院，若有非分之想，定是要被趕出去。
「公子，請上船。」
老鴇子將船門打開，正興高采烈的請蘇千顏去了卿卿屋內。
蘇千顏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朝蕭廷玉一個眨眼殺。
「多謝大皇子慷慨。」
「不謝…」蕭廷玉話未完，便不見蘇千顏的身影，他今夜前來，是聽聞卿卿姑娘通百事，想詢問一些事兒，沒想到蘇千顏捷足先登。
蘇千顏…
蕭廷玉嘟囔著她的名字，真是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他倒是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好好與蘇千顏暢談。
蘇千顏走近船坊，老鴇子畢恭畢敬，姑娘瞧著她，都紛紛鞠躬，看來調教的還不錯，她拍拍手，讓所有人繼續。
「公子，奴婢就先下去。」
蘇千顏推開卿卿的房門，她見到蘇千顏，直接撲進懷裡，手放在胸口動了動，這讓蘇千顏難以啟齒，差點與卿卿廝打在一塊。
「多日未見小顏，還是沒有半分進展。」
卿卿說著，眼睛又不自覺瞥向了胸口處，蘇千顏趕緊拍著桌子，讓她說正事。
蘇千顏二人是好姐妹，卿卿遭遇男子拋棄，投河時被她所救，安排在麗春院做了頭牌，也只有她知曉蘇千顏為女兒身。
卿卿將賣身契拿出來，是麗春院剛入伙的幾位姑娘，看這意思，是想拿回賣身契，離開麗春院。
蘇千顏從不會逼迫任何人留下，所以要離去用銀子贖回便是。
「情況不一樣，這群姑娘，想要白嫖。」
跟隨蘇千顏太久，卿卿已經學會了她那一套說辭。
「那不可能，她們住在麗春院有吃有喝，我也從未虧待，我的價不高，二十兩銀子便是，真當我這麗春院是招待所？」
蘇千顏沒有銀子，所有產業都運轉不了，現下想要白吃，對於愛財之人，那是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卿卿也考慮過，與她們商議，每人拿出十五兩銀子也成，可她們反而說麗春院不盡人意，竟要強迫留下。
蘇千顏這暴脾氣忍一忍風平浪靜，可她不會忍氣吞聲。
將賣身契拿在手中，讓卿卿將這白嫖四姐妹帶過來。
她們見到蘇千顏本尊，可沒有那般囂張，氣焰一下就撲滅。
「聽卿卿說，你們想不出銀子，就將賣身契帶走？你覺得我如此好說話？」
蘇千顏質問的語氣，和藹可親，可不知她手中還拿著一柄刀子，這姑娘們瞧著，嚇得瑟瑟發抖。
卿卿替蘇千顏倒了一杯熱茶，很是體貼，蘇千顏將刀子放下，手點著檀香桌，眉間微皺的神情，有些許不耐煩。
「公子，我們的銀子真的只有最後二十兩，湊不出更多。」
其中一位被嚇哭，直接跪在地上，這麗春院開銷比旁的春樓，的確低了不少，一日卻也能賺到十五兩銀子，怎就沒有！
她四人來麗春院半月有餘，怎都不像在說真話啊。
「說實話！」
蘇千顏拍著桌子，那杯中的茶溢出來，坐在她身旁的卿卿，趕緊拉住她的手，讓她冷靜才是。
「公子，銀子都給了…主子，我們真的沒有，主子不願見我四姐妹繼續在春樓，這才要離去。」
原來背後有人，蘇千顏知曉這京都城內卧虎藏龍，有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她參與過其中，卻動了私心，將販賣的姑娘放了，從此她才想到，自家開個春樓，接濟姑娘。
「走吧，銀子留下。」
蘇千顏將賣身契扔至腳下，銀子送到蘇千顏手中，四姐妹也離去。
卿卿反倒不接蘇千顏的做法，這麼做，不就虧本。
蘇千顏提著壺喝了一口酒，方才躁動不安的情緒，也冷靜下來。
「她們身後之後，摸不清來路，指不定是為了打探麗春院，想來她們不願出賣，才選擇離開，回去主子身旁，恐怕沒好果子吃。」
蘇千顏只是惋惜啊，繼續喝著酒，卿卿今夜就捨命陪女子，二人幹了一整壺。
夜色漸濃，蘇千顏喝的微醉，卿卿想命人將她送回去，蘇千顏搖搖頭，提著另一壺酒，離開船坊在大街上左搖右晃的擺動。
這夜裡的冷風有點涼，蘇千顏醉意還在，突然味道了濃重的血腥味，慢慢靠近那黑不溜秋的小巷子。
四具鮮血淋漓的女子屍體，就倒在血泊中，蘇千顏瞬間清醒，大叫一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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