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是我的人
11.11
拎著大大小小的幾大包零食，秦處尋回來躺下，他盯著范墨回的消息出神。
然後把備註從小墨改成了老婆。盯著老婆兩個字又痴笑了很久。
翌日清晨，范墨和秦處尋在大門口碰面。范墨只帶了一個包，而秦處尋卻提了一個碩大的行李箱。
范墨好奇他都帶了什麼，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坐上高鐵后，秦處尋把行李箱打開，把裡面三大袋零食都拿出來擺在范墨面前。
秦處尋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地看著范墨：「昨晚隨便買了點零食，路上時間長，餓了可以吃。」
范墨：「……」
隨便買了點，就三大袋，果然是壕子。
范墨看了三大袋，還都是他喜歡吃的。范墨本想拒絕，但又抵制不了食物的誘惑，於是尷尬地迅速拿了一袋小餅乾放到嘴前，然後偷偷地瞥了秦處尋一眼，咬了起來。
秦處尋深深地望了范墨一眼，眼光非常複雜。
「秦特助不吃嗎？」范墨突然扭頭問他。
秦處尋幽幽道：「嗯。」回了一句低低的肯定之後也隨手伸進袋子里，拿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剝了放進嘴裡。然後叼著棒棒糖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假寐。
一個穿著西裝的精英氣質的人叼著棒棒糖，范墨有點想笑。
哈哈哈，迷之畫面，必須拍個照留念下。
於是偷偷對著秦處尋拍照，然而忘記關閉聲音，那聲咔嚓顯得非常響亮。
范墨心想，壞了。
慌亂緊張之際，他連借口都想好了，但秦處尋卻沒有任何動靜，想來是真的睡著了。
范墨又拿了一袋零食一邊吃一邊笑著看手機里的照片。
秦處尋其實不愛吃零食，方才范墨問了才隨手拿了一個，可巧就是棒棒糖。
秦處尋半眯著一隻眼偷窺，內心欣喜若狂。
老婆真的是，嘴上說著怕我，還偷拍我，哎呀好害羞。我剛剛頭髮亂不亂，臉上沒什麼髒東西吧。
坐了了大半日高鐵，又轉了一趟火車，終於到達了山州縣。
所謂吃人的嘴軟，剛下火車站，范墨便積極地幫秦處尋提行李，也順便想和他搞好關係。秦處尋也任由他把行李接了過去。
別看這一箱行李秦處尋提得很輕鬆，但於范墨而言卻是極重的。他費了好大勁兒提起來，走了三步就放下歇歇。終於在歇了十個回合后，他們離車站口還很遙遠。
范墨看著走在前面好遠的秦處尋背影，有些喪氣，後悔自己為何要獻殷勤，乾脆站在原地不走了。
秦處尋也感覺到後面的人兒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果然在那裡休息。他走到范墨身邊，看他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才開口道：「拎不動，就別逞能。還是我來吧。」
秦處尋看著范墨羞赧地對他笑了笑，轉而拎起行李箱。
范墨心裡憤懣，又不能直接表現出來，只是在心底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向秦處尋示好了。
弄巧成拙，豈不是會讓人看了笑話？
山州縣的公所有些陳舊，畢竟偏遠地區的小縣城，也不能指望有多高大上。
但作為公所，該得到的起碼尊重還是要有的。
「清回山州，清回山州，最大印刷廠，南方印刷廠倒閉了！王八蛋老闆，也叫黃鶴！也吃喝嫖賭欠下3.5個億，也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原價都是30元、40元、50元的書籍，通通五塊！通通五塊！黃鶴你不是人！辛辛苦苦大半年，你不發工資，你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
公所大門對接有人在地上擺了一個小攤兒，上面堆滿了琳琅滿目的書籍。
很好，敢公然在公所對面擺攤還播放這麼魔性的錄音，范墨內心的憤青小天使爆發了，小子，爺有必要讓你學習下什麼叫做《幽國核心價值觀》和《幽國青年行為規範》，順便教你好好做人。
范墨走到小販面前，語氣中滿滿的正能量：「這位仁兄，你不知道隨意擺攤不合乎城管條例嗎？作為幽民，我們有義務去維護好家鄉的環境。」
小販見他一臉清秀，不像公職人員，倒像學生，瞬間強勢反駁：「老子願意！再說當地城管都不管我，你哪來的小雜毛，邊兒待著去。」
范墨正想和他理論呢，只見秦處尋一個箭步上前，扯住小販的衣領，表情憤懣無比，卻用沉穩毫無波瀾的語氣問：「請問您說誰小雜毛呢？」
說完盯著小販，似乎在等一個回答。
小販明顯被秦處尋的氣場被震到，半天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
范墨豎起大拇指，我們秦特助這時候超級無敵的霸氣！
半晌，秦處尋鬆開了小販，小販由於一下子失去重心而跌倒在地。
秦處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小販，從衣服內側口袋掏出了一張證件，一字一頓道：「你看好，我是國家的人。」
說著一把拉過范墨，搭上他肩膀上，「他是我的人！」
范墨心裡卧了個大槽，什麼情況，我是他的人？！也許說的是我們是一處來的，侮辱我就是侮辱秦處尋。秦處尋這個人嘛，雖然平時很不待見我，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很識大體的。
沒錯，就是這意思。這樣解釋著，范墨臉上立馬浮現一副恍然大悟，我好機智的表情。
秦處尋沒再理會小販，而是拉著范墨往公所走去。
范墨回過頭，對著小販吐舌做了個鬼臉。
小販：「……」這像國家的人嗎？
接著又問道：「怎麼不抄了他的攤兒？」
秦處尋回答：「一會兒讓這邊的同胞處理吧。」
抄不抄攤兒我不管，老子的人你也敢罵，不想投胎了？
秦處尋想起剛剛小販盛氣凌人的辱罵，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暴力執法。但礙於身份，還是不了不了。
公所的人員盛情接見了從幽城來的欽差們，幾人坐在會議室里聽司法科的人講案情。
大概是一個月前，縣城下面的皮兒村有位婦人來上報，說自己的丈夫出意外消魂。因為丈夫去鄰縣採辦貨物，說好一周的回來，結果這麼久了還未回家。於是婦人找了親戚去打聽，親戚說鄰縣某店鋪意外走水，燒滅了三人，那婦人的丈夫極有可能在其中。
秦處尋問：「這事好辦啊，只要去鄰縣調查核實一下。」
一位高個子的男子說：「這麼簡單就好了。那婦人每日來哭鬧，開意外消魂的證明。然而就在前幾天，村長來說，看到夜裡她丈夫和她一起共進晚餐。我們一想這樣很好啊。結果第二天那女子依然來鬧。村長也拍著胸脯向我們保證見到的一定是她丈夫。」
范墨突然想起人間小說的情節，猜測道：「難道是孿生兄弟？」
那男子繼續道：「非也。後來我們也派人盯梢，但再也沒有看到村長所說的那個男人。現在是意外消魂證明開不了，女子日日鬧事。這邊派人勸了，也不中用。所以我們實在找不到事實真相才上報的。」
旁邊身材略矮的男子點點頭，也順著話說：「沒想到，上頭重視竟派來兩位大人物。」
秦處尋聽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囑咐那兩個男人：「明天我來看看，有些話需要向那婦人核實。時候不早了，今晚我們就在公所驛站住下了。」
男子恭敬地回答：「驛站房間我們都安排好了。」
范墨見談話結束，走前還不忘提醒賣書小販的事，可以說真的很上心了。
出了門的兩人，打了個的直接到了驛站住處。秦處尋卻不急著進去，范墨也站在一旁。
此時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遠處的巷子里傳來陣陣飯菜香，引得范墨分分鐘垂涎欲滴，在秦
處尋面前也只能忍著，儘管很餓，但是太多要求一定會加深秦處尋對他的厭惡。
秦處尋唇角微微一勾，目不轉睛地盯著范墨猛咽口水的喉結，喑啞著聲音：「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范墨乖乖地跟上秦處尋的步伐。
來山州縣時，范墨查了美食攻略，當地最有名的小吃，是雲吞。
他們來到一家雲吞店裡。店面不大，裝潢也一般，但內里客座如雲，看得出來生意火爆。
上了兩碗雲吞后，秦處尋不知從哪裡掏出一袋紅油燜竹筍的密封小零食拆開。
「配上這個。」秦處尋說著，用筷子把筍片從袋子里往外掏。
范墨本想拒絕，因為他怕秦處尋故意整他，但看著一滴紅油在熱氣騰騰的湯里打起漣漪蕩漾開來，就經受不起誘惑。
他一副死就死吧的表情看著秦處尋掏了三分之二給他，然後又將剩下的三分之一放到自己碗里。
在開吃之前，范墨還不忘拍張照片發在小群里。
因為一張美味可口的雲吞照片，小群里炸開了。
范無咎：我也想吃！(ー`ー)
王繼樂：羨慕你們出差的人。
小A：羨慕+1
小B：還在加班的人傷不起。
謝必安：小八，我晚上去超市給你買雲吞做給你吃。
范無咎：謝謝七哥，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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