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哥哥給你擦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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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處尋坐的方向正對著范墨，只要范墨拿下雙手，首先看到的就是秦處尋身子的正面。
但范墨也不傻，他緊閉雙眼，放開了捂著的雙手，就這麼不疾不徐地用腳東點點西踮踮，企圖尋找原路返回的軌道。
他的左腳猝不及防地踩空下去，范墨心裡一顫，說時遲那時快，秦楚欣迅速遊了過來，他就這麼直直地傾倒在秦處尋的懷抱里。
感受到被強勁有力的雙臂抱著，范墨的第一反應是，還好沒有落水，不然這大字形落水也真是人生一大糗事啊。
放鬆地呼出一口氣，范墨感覺到擁著他的這副軀體主人的心跳聲，才慌忙推開秦處尋。秦處尋慢悠悠地把他放下。
這一切的發生都令范墨感覺身在迷霧之中。范墨在岸上站定，餘光瞥見秦處尋倚靠著溫泉的石頭壁，而手臂撐在上面，悠閑自得，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而那汪近乎透明的溫泉輕微波動的表層通過光的折射，將水下的物體以微微變形的狀態呈現在范墨眼裡。原來秦處尋穿了內褲。
黑色的看上去質感很好的內褲？
秦處尋仰著頭閉著眼似乎在閉目養神，范墨為了證實雙眼看到的，便一點點挪動了腳步，為了不讓秦處尋察覺自己在觀察他，還特意放低了聲音。
離目標還有一隻腳長的距離，范墨伸長了脖子往水裡看，果然他的浴巾下面是穿著內褲的。
那自己一廂情願的捂眼還鬧笑話掉進水裡這都是為了啥？彷彿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范墨極為不爽，他又縮回脖子，看著秦處尋的側臉，此時的他沒了那些工作中瑣碎事務的纏身，臉部線條也柔和下來，似乎還籠罩著淡淡的孤寂和憂愁。
看慣了秦處尋嚴肅高冷或嬉皮笑臉的表情，范墨竟為秦處尋的那份孤寂感到悲哀。
泡溫泉也不能讓他完全放鬆下來嗎？
我在想什麼？范墨為自己無法名狀的心疼感到荒誕無比，他自嘲地笑了笑。
目光還未從秦處尋的臉部移開，便對上秦處尋遽然睜開的黑眸，沒有那麼亮，暗暗的，看不出來究竟包含了什麼情感。
范墨一陣旋暈，燈光照在水面上，點綴上零零散散、星星點點的亮光，最終那些光隨著上升的水霧纏綿在一起，包裹著范墨的思緒，一同奔赴進那望不到底的目光深淵。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時間停止了般，室內掉針可聞。
最終還是秦處尋一句戲謔的話將范墨拉了回來：「好啊小墨，趁著我小憩的功夫偷窺我。」
這才是那個死皮賴臉，毫不正經的秦處尋。
「那麼你看到什麼了嗎？」秦處尋還饒有興趣地分析，「哦，我想起來了，看不到呢。」
秦處尋說完還不忘笑兩聲。
范墨討厭這樣的秦處尋，總是無緣無故地撩撥他，戲弄他。
也許，不是無緣無故，他說過喜歡我。認真地說過，開玩笑地說過，悲傷地說過，自嘲地說過……
可我終究沒辦法回應他的感情。
范墨又想，他這樣總比剛剛流露出的表情要好，他一點兒都不適合那樣的悲戚。
「你閉嘴，你又開始說沒由頭的話了。」范墨整理好情緒，笑著回應道：「我想看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別瞎說。」
「好。」秦處尋大大方方地接受了「瞎說」的罪行，並接受媳婦的訓斥，「那我不說了。你來泡吧。很舒服的。」
范墨想起自己裡面並沒有穿內褲，脫了簡直奇恥大辱，他猶猶豫豫地站在岸邊，無所適從。
其實只要簡單地說句「我去拿個毛巾」就好，趁著拿毛巾時迅速換上內褲，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可這時候秦處尋還火上澆油，賤兮兮地問：「不會是裡面什麼都沒穿吧。」
范墨：「……」
秦處尋十分可惜地說：「這樣挺不公平的，你沒穿我就看到你的隱私了。而你看不到我的。這屬於一種不平等的信息交換。」
范墨：「……」
居然上升到不平等的信息交換這種高度，你是認真的嗎？
秦處尋還在自說自話：「現在有兩種辦法解決。第一，我脫，咱們進行等價的信息交換。第二個，雖然我不想提出來，但是也是公平的。你回去穿上內褲，這樣你我信息不公開。」
范墨：「……」
范墨全程沒有說話，轉身走到換洗衣櫃那邊，迅速穿上內褲。
見識過秦處尋大大尋威武的范墨自然不會穿那種包裹著很緊的內褲，而是會選擇松泛的熱褲，這樣才不至於映出小小墨的輪廓。
不讓老流氓看，又能維護小小墨的尊嚴，真是一舉兩得的辦法。
范墨穿著熱褲，將一條白色毛巾貼在胸口遮住那突兀的兩點，然後迅速進了溫泉池，和秦處尋隔得很遠。溫泉池很大，他們的距離是這個圓形池塘的直徑，也就是最大值。
秦處尋坐在對面凝視范墨，范墨的毛巾還沒有拿下，越是這樣他越是心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處尋有的，他也有，他倆生理結構相同。
可是秦處尋是個揚言要把他掰彎的gay啊，就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他。
果不其然，秦gay某開口了：「來，小墨，你到我這邊，哥哥給你擦擦背。好舒服的喲~」
秦處尋的樣子太輕佻了范墨睥睨了一眼，沒有任何應答，將潔白的毛巾放在溫泉里浸濕，然後稍稍擰乾水分，平鋪在胸前，為了……遮住兩粒挺立的茱萸。
小墨的戒心還是那麼重，秦處尋笑著搖搖頭，拿過地上的傳喚器，問范墨：「這會兒都快到飯點了，我讓他們送點吃的來，你需要什麼？」
水汽吹著面頰，范墨全身的毛孔張開，他感覺自己正躺在遙遠的雲端，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柔軟，這時候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可仙子也架不住肚子餓。
「有什麼類型的餐飲？」范墨的目光看過來。
秦處尋拿著傳喚器，微微皺著眉頭，回答他也不知道。只好按了「呼叫服務人員」。
不一會兒，想起扣門的聲音，得到應允后，進來一個清秀的男孩，穿著山莊統一的制服，抑揚頓挫地詢問：「請問兩位先生需要什麼服務？」
范墨看過來：「有什麼服務？」
服務生拖著一個紅色瓷盤，上面呈放著幾份薄薄的小冊子，看起來像是菜單。
「有餐飲服務、娛樂服務、探索服務。」他介紹，「你們需要哪一種？」
范墨對一切事物充滿著好奇：「你分別詳細地說一下，我們再選擇。」
「我們的餐飲服務，菜品豐富，應有盡有。甭管你是西方的、東方的，只要外面有得賣的都有。我們的娛樂服務，山莊里有各種運動場所，室內溫泉室內有電視、VR體驗等，探索服務嘛，就是陪同服務，我們的工作人員可以按照客人的要求進行陪同。」
秦處尋心裡明白了個大概，卻還在刨根問底：「其他兩個我都清楚，最後一個陪同，怎麼個陪同法？」
「喲，這位爺，您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嘛。」那男孩將上面的菜單拿給他們，「陪同，還能怎麼陪同，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唄。」
服務生一副你懂的表情，因為總共就帶了三本冊子，只能互相傳閱著看，范墨接過的正好是探索服務。
范墨自上而下認真看著，紙上寫著：
一吻定情、哲理人生、高深武術、學習外語、天外飛仙、雙龍在天、鴛鴦戲水、君王不早朝、三生三世、后/庭花……
每一個項目後面都標示著價格，按時辰收費。
秦處尋的視線順著范墨暗紅的側臉延伸下去，那片紅色像晚霞蔓延到脖頸，再從性感的鎖骨一路向下，一直到看不見的地方。
他知道觸發紅暈的契機正是那本小冊子，透著俗氣粉的硬皮紙張，以及封面那一朵朵大得誇張的桃花，都是明昭昭的證據。
范墨以咳嗽自我舒緩尷尬情緒，接著便將那份交還給服務員，再由服務員轉給秦處尋。
秦處尋快速翻閱了兩眼，顯然是興緻不大。看完便放在岸邊，拿著手上原有的一份菜單吩咐：「來一碟瓜子。其他的，都聽他的。」
范墨接過菜單仔細研究，到底是吃的誘惑大，范墨一頭扎進去，翻來覆去反覆掂量，嘴裡念念有詞。
秦處尋全程觀察小墨的反應，真是小吃貨啊，真可愛。腦內意淫著，范墨便可憐兮兮地徵求意見：「能點很多嗎？但這上面很貴。」
貴，怕什麼，他秦處尋所有的積蓄，都是為媳婦花的，強忍著肉疼，十分豪氣地說：「隨便花，我請客。」
范墨肯定是不會同意的，當著秦處尋和服務員的面說：「咱們AA制。」
服務生笑了，「兩位貴客，你們是包下這山莊的，所以上面說了，所有的消費都包括在裡面。而且你們這邊已經結完賬了。二位想吃什麼儘管點。」
「你倒挺實誠的。」秦處尋說，「一般人都是不願意招攬事的。」
服務員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等著范墨點菜。
「這上面的中式的包子糕點每種類拿一個，西式的也是，別忘了炸雞。主食就不用了，給我拿個火鍋來，我要鴛鴦鍋，中間是菌菇湯底，其他兩個分別是番茄、中辣湯底。然後刷火鍋的肉食，雪花肥牛、田園肥羊、烏雞卷、五花肉片、青蝦、午餐肉、脆皮腸、鴨血、毛肚、鴨腸、鴨舌、蝦滑，素菜就土豆、冬瓜、金針菇、菠菜、萵苣片、娃娃菜好了。飲料，一紮西瓜汁。就這些了。」
服務員：「……」
就這些了？
秦處尋：「……」
我以後能養得起媳婦嗎？
作者有話說:
我他媽寫的什麼玩意兒呢哈哈哈哈，我覺得我自己太顏色了點……泡溫泉還能吃火鍋呢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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