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按出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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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精油?」范墨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之前那胎記上的感覺雖然和這會兒的觸感不一樣,但也有可能是秦處尋在拿精油做實驗,看看適不適合用在整個後背上,所有才會有那種少許卻溫熱的潮濕感。
這麼一想,范墨覺得秦處尋這人還挺靠譜的呢,至少還做了個「胎記試」。
為剛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無地自容,范墨尷尬地自我嘲諷笑了兩聲。
秦處尋的手在范墨背上遊走,伴隨著一次性手套的聲音,手法遊刃有餘,他聽見范墨笑了,就順口一問:「怎麼了?」
「沒事……」范墨的聲音不像剛剛那麼中氣十足,有些柔軟了,想來按摩的第一層舒適感到來了。
范墨不討厭秦處尋的觸碰,他甚至自己也沒感覺到,不僅僅是因為帶著手套阻隔接觸的安慰,還有他內心對秦處尋保持信任和安心。
秦處尋的按摩技巧確實是技藝精湛,黑白無常說的沒用,而且看他一本正經的,不像會做那些小動作。他放下心來。
范墨突然想到服務員說的探索服務,也看到過那些明碼標價的粉色項目,價格還高得出奇,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項目,他問秦處尋:「我們這樣算不算公然腐敗,維護一個非法經營場所,成為他們的保護傘?」
秦處尋知道說的意思,但還是驚訝了幾秒,因為正常人在這麼舒適的身體解放的地方都是很放鬆的享受,可范墨居然這麼嚴肅地說起了工作,還公然質疑閻老大帶頭犯罪。
手上的力度稍微重了些,秦處尋摸准范墨的穴位,一個個地敲打著,讓范墨放出一聲很舒適的疑似開高鐵的喘息聲,秦處尋心中油然而生自豪感,技師的目的不就是讓客人舒服嗎?
意識到自己發出這麼淫蕩的聲音,范墨只好拿別的話來轉移尷尬:「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閻老大第一次來這裡消費,並不知道這裡含有色情服務,而且酒店也應該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不然哪裡敢拿出那種證據打自己的臉?」秦處尋手上動作沒停,很認真地跟范墨解釋。
范墨「哦」了一聲,說出了一句十分愛崗敬業的話:「那我後天上班時,讓掃黃打非辦去查一查。」
秦處尋在心裡默默為山莊老闆祈福。
然而你折在小墨身上,也是你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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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是精油開背,可按著按著,秦處尋的手就到了腰部。
眾所周知,腰部是人體的頂樑柱,也是腎之腑,所謂「強腎先健腰」。
范墨被按得飄然若仙便誇了秦處尋一句:「秦哥挺會按穴位的啊。」
秦處尋屬於一誇就翹尾巴上天的人,之前因為小墨不知道需要隱藏,現在就沒必要惺惺作態了,他欣然接受:「那是。人體的穴位我基本上都了解。我跟你說……」
他在范墨的腰上敲敲打打,每到一處穴位便給范墨科普知識。
「腰部穴位主要以督脈與膀胱經的穴位為主,督脈上,有筋縮,中樞,脊中,懸樞,命門,腰陽關,腰俞,長強等穴位。腰部膀胱經分兩側,分別有肝俞,膽俞,脾俞,胃俞,三焦俞,腎俞,氣海俞,大腸俞,關元俞,小腸俞,膀胱俞,上髎,次髎,中髎,下髎,秩邊,會陽等。常用穴位一般為命門,腰陽關,腎俞,膀胱俞為主。」
「這會兒我幫你按的是腰俞穴,怎麼樣舒服吧。」秦處尋邊按邊說,「這個穴位可是肛腸疾病的剋星呢。」
儘管是很嚴謹的醫學解釋,但聽到秦處尋說肛腸疾病時還有些害羞,因為他第一反應是那個部位的傷殘。
被秦處尋告白后,范墨也曾經上網搜索關於同性戀的問題,在看到某些解放天性小電影兒時,范墨徹底反胃了,他和秦處尋那樣他沒有想過,但是看兩個男人真的接受不了。
而且真的不會肛裂嗎?光是想一想,疼痛感就襲來。
所以范墨越發肯定自己是直男這個事實。
這會兒秦處尋提到肛腸疾病,他想到這些臉就紅了,心跳驟然加速了不少。也許是情緒的波動,後背也開始發燙,甚至像火一樣燃燒。
范墨白皙的後背沒過幾秒就整片發紅,像火燒雲一樣不規整,用手摸上去頓時感覺異樣的熱度。正常後背的溫度低於其他部位,就算在搓揉敲打按摩之後也不可能如此,現在已經火燒火燎地延伸至腰部了。
對於這段時間的急劇變化,秦處尋措手不及,反覆推敲,仔細琢磨,也沒有弄明白原因。
范墨哼哼了一聲,顯然是感受到了背部的不自然,原先還以為是自己胡思亂想導致這樣的錯覺,現在覺得那感覺好真實,彷彿有太陽炙烤他的皮膚。
只有背部才有,手臂脖子都是白白嫩嫩,秦處尋悄悄地用手指勾起熱褲的邊緣,輕輕往外一拉,迅速瞄了一眼裡面,鬆了口氣,還好屁股沒事。
似剛出蒸籠的大饅頭,白白軟軟,讓秦處尋垂涎欲滴。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秦處尋回過神聽見范墨略帶虛弱的語氣,元氣不足,氣若遊絲:「我……好難受……」
范墨說完便昏迷過去,秦處尋六神無主,及時將范墨抱著懷裡,搖著他的身子:「小墨,小墨你怎麼了?別嚇我?」
沒有回應。
秦處尋立馬起身抱著小墨直接出了門來到黑白無常的房間。黑白無常剛完事兒,便聽到門外驟然響起的敲門聲,與其說敲門不如說砸門,重重的,還伴著秦處尋歇斯底里的嚎叫:「快開門!開門!」
這樣焦急的秦處尋范無咎是第一次遇到,趕緊裹上外衣下床開門。
門外站著秦處尋,表情猙獰,眼睛都急紅了,懷裡抱著范墨,嘴唇蒼白,已經不省人事了。
「這是怎麼了?」范無咎趕緊讓他把人抱到床上去。
范墨只穿了一件熱褲,背後的紅色又加深了幾分,可想而知根源就是這裡了。
謝必安一看那一大片的血色,不禁訝然:「你不是給他按摩嗎?怎麼把背按成這樣?」
秦處尋仔細回想,任何細節都沒有遺漏,手法和平時一樣,問題就在精油了。可是精油是經過藥物局審核后才流通的,也沒有過期。怎麼會引發這樣的情況。
「你給他抹了什麼精油?」范無咎一臉嚴肅地問道。
秦處尋如實回答,謝必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其實這兩種精油里含有互相排斥的物質,如果融合在一起,會產生藥理反應。看小墨這情況,你抹的不少啊。」
秦處尋頗為自責,目光悲切:「兩瓶基本見底了。」
「我先給他吃解毒丸。」謝必安讓范無咎去包里取解毒丸,對秦處尋說,「這個解毒丸只是通用的,能解他一時之毒。他服了以後,你趕緊將人送到醫院去,要快。」
范無咎取了水,拿了藥丸,秦處尋試了幾次,水無法送入范墨緊閉的嘴中,於是也就顧不得約法三章的事情,自己喝了一口水,貼著范墨的嘴唇渡了進去。
服了葯后,秦處尋抱著范墨風風火火地去了,出門不久見到閻王和月老在散步。
月老笑著問:「小墨腿怎麼了?還要你抱著?」
如果是平時,小墨肯定會堅定地澄清,然而現在他正昏睡著,月老看了一眼知道大事不妙,怕是中毒了,也不再纏他們。
閻王深深地看著遠去的秦處尋,對身旁的人說:「我們回房吧,冥王還等著呢。」
月老滿心不悅,又無可奈何,跟在閻王身後走,心想,如果閻兒也生病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抱著閻兒,守著閻兒。
不存在的,他可是閻王,鬼仙血脈,無病無災。
醫院內。
醫生為范墨做了專業的整治,開了兩瓶液體藥水,在病房吊著。秦處尋就坐在他床邊看著。秦處尋只偷偷摸摸見過小墨夜間睡覺的樣子,沉穩安靜。而現在,小墨虛弱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乾裂,讓人心疼。
自責感越來越濃,秦處尋左手扶著額頭右手握成拳頭,貼在自己的胸前,痛心疾首。
醫生預計小墨至少三天後才能蘇醒,這麼長時間可見事件的嚴重性,以及對小墨的傷害有多大。
陪小墨一起去看電影的計劃泡湯,一起愉快地看電視和瓜子的下午時光也一去不復返。
秦處尋在范墨的床邊守了一夜,神情萎靡。
周末一大早,幾個同事成群結隊地過來探望。
知道範墨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睡得時間較久后都放心下來,范無咎還是那副老樣子,損起秦處尋:「老秦是不是打臉,讓你惦記著小墨的身體,天天擦背擦背的,這下好了,我看小墨醒了不恨死你。」
秦處尋:「……」
別說了,我都後悔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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