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新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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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新的任務

  范墨心裡明白了個大概,他繼續裝睡。秦處尋躡手躡腳地走進他,最後單膝跪在床邊,彎下腰把橫抱起來,又輕輕從床上退下去。

  范墨心說,呵,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搗的鬼,還要我承認夢遊,讓自己心生愧疚。本想著現在立即馬上睜開大眼睛瞪著他,告訴他我醒了,你的陰謀我得逞了,但是靠在秦處尋的胸前,聽著他強健有節奏的心跳聲,范墨突然放棄此刻揭穿秦處尋的陰謀,轉而繼續裝睡。

  秦處尋抱著他來到自己的房間,一隻手輕輕轉動門把手,門打開,秦處尋把他放在床上,整理好,自己躺在了范墨旁邊。

  范墨此刻的心跳聲如打擂之鼓,按理說自己是裝睡的,如果這會兒在秦處尋床上醒來,告訴他我知道了你的陰謀,那秦處尋會不會說你早就醒著為什麼還要等我把你帶上我的床才說出來,其實你心中是有渴望的吧,渴望我去抱你,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腦補了這一大堆,范墨詫異地發覺,自己果然和秦處尋呆久了,連秦處尋的思維方式和說話方式都了如指掌。

  但他似乎小看了秦處尋,本來還以為秦處尋會對熟睡的他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沒想到秦處尋真的就把他放一邊,安安靜靜地睡著,特別正人君子,高風亮節。

  這是令范墨想不到的。

  戰戰兢兢地在秦處尋身邊躺了一夜,沒怎麼睡著,倒是秦處尋睡得可香了,還打呼嚕。

  秦處尋並沒有范墨想象中的那麼齷齪,他確實只想單純地和小墨同床共枕,等過兩天這樣的癮,就不再干這麼幼稚的事,只是睡在一起他不會滿足,他想要兩情相悅地同床共枕,夜話巴山。

  不過昨夜小墨出奇地安靜,沒有纏上來,也沒有做什麼逾越的動作。這讓他睡得很好。

  范墨倒是清醒著一夜沒睡,這當然是秦處尋不知道的。

  范墨第四次在秦處尋床上醒來,沒有驚叫也沒有張皇無措,很平靜地下床洗漱,秦處尋只當他接收了自己夢遊的事實,心情舒暢,也哼著調子和范墨一同洗漱。

  儼然一對夫妻。

  范墨和平時不一樣,沒有道歉也沒有說話,他一直在想怎麼和秦處尋說這件事,怎麼委婉地向秦處尋表達自己已經知曉的事實。會不會讓秦處尋抹不開面子。

  范墨在大腦中飛快運轉著這些問題,最後還是決定先試探。

  喝了一口水,然後把嘴裡牙膏的泡沫沖刷掉,范墨吐了口氣:「我覺得我沒有夢遊症。」

  秦處尋不明所以,笑著回道:「這個你怎麼知道?一般夢遊症病人是不知道自己夢遊的。」

  「是這樣的,我昨晚在內側的門鎖上塗了黑墨汁,如果我從內部開門的話,手上會蘸上墨汁。」范墨看著自己潔白無瑕的雙手,「沒有墨汁就說明不是我開門的,也就是我沒有夢遊。」

  秦處尋有些慌亂,但還是鎮定下來說:「那麼你怎麼到我的床上?」

  范墨沒有點破,深思熟慮了片刻,看著秦處尋:「我也不知道啊,我覺得挺神奇的。」

  秦處尋看懂了他洞知一切的眼神,也知道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於是順著台階下去了,笑眯眯地說:「是挺神奇的,不過話說回來一般神奇的現象不會持續很久的,說不定今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希望是這樣。」范墨說完就出了洗漱間。

  秦處尋洗漱完坐到小墨對面吃早飯。

  通常早飯這些事情都是輪流來的,四個人輪流做一天,剩餘一天自行解決。至於周末兩天,不用那麼早上班,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限定,吃不吃無所謂。

  今天是范無咎做的早飯,不比謝必安美味,但勉強湊合。黑白無常依舊在秀恩愛,貌似他們無時無刻都是這樣,跟連體嬰兒一樣。

  范墨和秦處尋因為早上的事情都顯得比較沉默,兩人安靜地吃完飯,一同搭載公共交通去國公所。這也是一種習慣,自從范墨住進這裡,秦處尋也不開車了,天天一起乘坐地鐵上班和下班,形影不離。

  上班后,閻王把秦處尋叫過去,另外還有刑澤、范無咎、謝必安、孟婆一行人。刑澤因為有秦處尋,所以主動帶了范墨來,畢竟如果有任務還是會派范墨出場的。

  果不其然,這次又有新的案件需要解決。不過說新的案件也不算新,舊案件也不算舊,是老問題了。

  因為現場有不知情的人在,所以孟婆還是事無巨細地描述了問題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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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年前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和情郎約好共赴黃泉,一同殉情。女子先進入地府,左等右等都不見愛人到來,以為是愛人有負於他,便日日傷心。在幽界住下來,天天早上天蒙蒙亮就在地府入口等待,直到夜晚十二點才離開。

  女子夜以繼日地守候,等到她可以輪迴投胎時還是沒有見到愛人的影子,於是更加堅定了愛人沒有一起殉情而是苟且偷生活下來了,放棄了輪迴的機會,決定在幽國一直住下去,一直等他。

  到他百年歸西之時,自然會在這地府相遇,到時候定要問問為何這般薄情,這般出爾反爾,不講信用。

  可是日復一日,過了很多年,沒有等到男子,到現在三百年仍然沒有守到。

  死後之人一定會到幽界,而按照男子的年歲,現在如果還活著一定是三百三十歲,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個現象太過匪夷所思,所以當時也呈報給前任閻王。前任閻王認為此男人並非人類,也有可能是仙、亦或是妖,便派了人各種搜尋,也去仙界和妖界請他們幫忙查詢,可都證明沒有這樣一個男人存在。

  平白無故地失蹤了。

  女子仍然不甘心,日日夜夜守著,在入口處搭了一座簡易的小房子,一邊隨時觀察幽界輪迴往生之人的情況。

  一開始也只是默默地等著,後來隔三差五地鬧一鬧,非要幽界給他一個說法,所以這次閻王把大家召集在此的目的就是成立專案組,來解決這個事件。

  分工如下:

  組長:秦處尋、謝必安

  組員:范墨、范無咎、孟婆、刑澤

  具體事項有組長分配,有任何動向直接上報給閻王。

  專案組是需要去往人間的,秦處尋想到范墨對自己死亡之謎的執著,害怕一些事情會暴露,於是向閻王勸諫:「我覺得這次機動靈活科不需要再派一個人了,有刑科長就夠了。」

  范墨正在為自己能去人間辦事感到高興,此刻聽到秦處尋這樣說,認為是他小心眼,還在為抱上床夢遊那件事賭氣,然而這次去人間肯定是要去的,還想去祭拜一下自己的墓碑呢,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閻王大人,我可以去幫忙的,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范墨為自己爭取機會。

  按照秦處尋的個性,和范墨一起出差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今天居然表明不願意和范墨一起,想必是兩人之間又生出了嫌隙,閻王深思熟慮了一番決定:「還是讓小墨跟著去吧,多一個人就多一分主意。」

  何況他還有事情要囑咐范墨呢,可不能讓秦處尋那些人知道了,要悄悄瞞著。

  「好了,你們都出去了,行程自己討論決定。」閻王打了個哈欠,對他們擺擺手,「對了,范墨留下,我有話講。」

  范墨點點頭,其他人出去,秦處尋在把門帶上的瞬間深深地看了一眼范墨和閻王,百思不得其解。

  「呃,范墨……我這邊有事要和你……,嗯?高秘書你怎麼還在這兒?你也出去。」在確定這辦公室除了他們倆再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情況下,閻王對范墨勾勾手指,讓他附耳傾聽。

  「你幫我去人間的書店買幾本書。別讓任何人知道是我要你買的,對別人你就說你買的。」閻王神秘兮兮地說。

  范墨以為什麼多了不起的事情,還得藏著掖著便覺得太小大作了,笑著點點頭。

  從閻王手上接過一個折了三層的小紙條,藏進口袋裡,向閻王保證:「保證完成任務。」

  出了閻王的辦公室門,范墨小心翼翼地在一個樓梯的轉角展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需要買的書籍的要求。

  「需要購買二十本純愛小說,要求:十本,攻方是閻王,受方是月老,如果沒有這麼精準,攻方是閻王就夠了;另外十本,按照後面的題材各買一本,題材包裝隨意,內容分別符合:霸總、渣攻賤受、靈異鬼夫、校園、大叔年下、性別轉換、竹馬竹馬、快穿、師門情深、人/獸戀。」

  范墨:「……」

  閻王大人的口味還挺別緻的,怪不得需要他保密呢。

  默默地將紙條放在大衣內側口袋,心裡也記下了這個任務。反正一切等找到男子失蹤真相以後再說。

  這邊專案組開始討論去人間出差的時間安排、行程、任務,說一不二,十分鐘不到便定下來了。

  又是一天過去,晚上秦處尋在范墨房門口徘徊了好久,最後還是選擇離去,都被范墨察覺到了,恐怕他早就做好了防禦措施,再想偷襲實屬不易。

  於是一夜太平,范墨終於在自己床上醒來感受陽光的溫暖。

  一大早和秦處尋一起在幽界入口處等其他人,此次出外勤,是范墨的第一次。

  秦處尋親自去幽界准入科借了一套衣服讓范墨穿上,這套衣服的後面寫著大大的「鬼」字。

  范墨覺得尷尬無比,忙問:「能不能不穿這衣服,看上去一點也不酷。」

  范無咎和謝必安攜手同來,聽到范墨嫌棄衣物,便笑著說:「這不是酷不酷的問題啊,還是保命要緊。」

  范墨實在想不到這和保命有什麼關聯,但見除了他以外都沒有穿著這所謂的公差服,便有點被欺負的感覺,不滿地問:「這有什麼保命不保命的,你們不也沒穿嗎?」

  「我們不一樣啊。」范無咎解釋道,「鍾馗認識我們,可不認識你啊。」

  謝必安接著說:「是這樣的,以前我們派一個職員去人間打探消息,正巧遇到鍾馗捉妖,鍾馗不知道他是幽界之人,一拳打下去,顯些讓他魂滅了,現在人還在醫院,沒好利索呢。所以我們這邊才規定,每一個下人間的人都要穿上這衣服,這衣服後面的鬼字除了仙、妖、鬼,人是看不見這個字的,一來是提醒來人間辦公的異族不要干擾我們辦案,二來是可以請求其他族類幫忙。所以這衣服你是必須穿的。」

  幾人在這邊談話,沒幾分鐘,刑澤一副慵慵懶懶的模樣,像是沒睡醒,施施然走向他們。人齊后,就乘坐幽界人間轉換道下了人間。

  范墨是第一次從幽界到人間,還有些激動,一直在問下了人間先做什麼。

  秦處尋說,先找個落腳點安頓下來,這幾天先打聽一下人間有沒有人違法使用道術進行移魂、噬魂等進行修鍊的,然後順著線索在摸索。

  他們之前討論的結果就是,該男子的魂魄可能被人吞噬了,所以上天入地都不能查詢到他的蹤跡。

  范墨小聲地請求領導:「刑科長,我能不能去拜祭一下我的牌位。」

  刑澤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可以的,去看看你自己吧。」

  秦處尋瞪了他一眼,怪他擅自做主答應。

  刑澤答應了,自己再說不允許也不可能,雖然他是組長,但是范墨是刑澤的下屬啊。

  他只好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嗯?小墨,你要去看自己的牌位嗎?正好,我也去祭拜下,然後你再陪我去看我的好不好。」

  范墨一心只想去看看自己,沒有多想答應了。秦處尋和謝必安他們說了一下,幾個人在一處樹林道別,謝必安他們先去找房子安置好行李,秦處尋和范墨則是去拜祭。

  范墨是不知道自己的牌位在何處,也許並沒有牌位,畢竟是被人殺人滅口,被毀屍滅跡也很正常。

  秦處尋陪他去那個暗訪的工廠看了一下,找到了當時的事發地,可那裡早已經成為廢墟,不知發生了何事。

  范墨像周圍居民打聽了一下,那居民也只是憤憤地說:「倒了真好,這黑心的工廠遲早是禍害,幸虧這工廠老闆還有點良心,宣布了破產。」

  「什麼時候?」范墨問。

  居民說記不清了,好像是三個月前的中旬吧。

  范墨粗略地估計了一下,正是自己被殺人滅口的那幾天。那自己的肉身想必早就沒了吧。

  旁邊的秦處尋看著范墨表情的變化,終於忍不住開口:「其實我知道你的牌位在哪裡。我帶你去吧。」

作者有話說:

本文是個全民搞基的沙雕文,所以馬上就要出現刑澤的cp了,哈哈哈哈,不能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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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要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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