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刑澤與宋隨回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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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刑澤與宋隨回憶篇

  刑澤一宿沒睡,第二天到昨日遇見宋隨的地方,企圖碰到自己的私塾先生,可找尋了半天都沒有再次遇到。刑澤有點氣餒,百無聊賴下,在專案組裡詢問其他人進程。

  刑澤:你們的進展如何?

  謝必安:還是一樣,沒有找到相關的人。對了,你遇到那個長得像宋隨的人了嗎?

  刑澤:還沒有。

  秦處尋:這樣找到的機會很渺茫,說不定昨天他只是恰好經過這裡。

  范墨:他昨天去那邊幹什麼的,有沒有和別人交流。

  刑澤:對了他和對面鋪子里的老闆說了話,我去問問。

  刑澤找到了線索,興奮地去找商店老闆打聽。

  老闆聽了他的描述,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是宋先生嗎?』

  刑澤心裡一驚,他姓宋,還是他的私塾老師嗎?

  「您找他幹什麼?為了孩子補課?」老闆好奇,「宋老師啊,教書水平很好的。」

  刑澤又是一驚:「是啊,聽說他的大名,但還不知道他教什麼?」

  「語文。」

  刑澤生前,宋隨是他的私塾老師,是教國文的,那麼現在這個長得很宋隨一樣的人,在教語文,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聯繫。

  好想他啊,哪裡能找到呢?

  老闆看刑澤滿臉疑惑,給他指了條明路:「你去人民中路35號的莊園去找他,他周末會在那裡生活。」

  莊園,刑澤眯著眼睛,想到以前自己家裡也有個莊園,那時候會帶著宋隨來這裡住上幾日。

  刑澤根據商鋪老闆的指示來到莊園門口,看著莊園的建造就是刑家當年的莊園,雖然建築物看上去有一些歲月的痕迹,但刑澤更興奮了,看來這真的是他的老師。

  他腦海里浮現出第一次帶宋隨來這裡時,他們之間已經互相表明了愛意。

  那時候,經歷了一周的教學課程,周六下午吃過飯,宋隨就收拾好東西跟著刑澤來到莊園,甫一進花園,偌大的莊園空曠無垠,遠處有幾匹羊低著頭吃著草。

  刑澤下了車搭了一把宋隨,招呼道:「到了,就跟自己家裡一樣。」

  「好大的莊園。」宋隨感嘆了一下接著刑澤的手用力也跳下了車。

  刑澤下了車取下宋隨帶來的行李,看看跑遠的宋隨,眼裡儘是溫柔。

  「邢同學,你家的莊園好大呀。」宋隨伸手接過自己的行李箱往屋子裡走。

  刑澤笑著提醒:「老師,我說過吧,別叫我邢同學了,直接叫我刑澤,或者阿澤。這樣的話,我都不敢喊老師的名字了。」

  宋隨微微一怔,臉上露出小嬌羞:「好啊,阿澤。」

  刑澤摸摸他烏亮柔軟的頭髮,應了一聲:「哎,子期。」

  屋子裡刑澤早已吩咐僕人打掃好了,宋隨將行李放好,在這間屋子裡轉了轉站在窗前看著外面。

  「看什麼呢。」刑澤站在宋隨身後將整個人都抱在懷裡。

  「嗯……在看羊兒吃草。」宋隨指著窗外不遠處的羊群說道。

  刑澤完全沒有看向窗外,全程目光不離宋隨,問道:「你很喜歡羊嗎?」

  「嗯,喜歡,他們很白,很可愛,就在那邊乖乖地吃草。」宋隨笑著回答。

  「那明日帶你喂它們吧。」

  「真的!」宋隨高興得手舞足蹈,一下子抱住刑澤。

  「這麼開心嗎?」刑澤寵溺地問。

  「嗯嗯……這是第一次跟你一起出來玩很開心。」

  刑澤看著滿臉笑意的宋隨低頭在嘴角上親了親:「你開心就好。」

  宋隨被刑澤的眼神盯得臉色微紅,眼神有些不自在地瞥向別處。

  「廚房裡有一些吃的,喝的,想吃什麼老師自己隨意。我去把假期的作業完成。」刑澤囑咐了一句,便去樓上的書房。

  明明是一個學生,但在宋隨面前卻顯得頗為成熟。

  宋隨隨便找了點糕點,給自己沏了一壺茶坐在沙發上吃著喝著,順手看看上面擺放的書。書是一些西方傳來的新式書籍。宋隨對這些很感興趣。

  刑澤下來的時候就看到自為人師表的宋隨完全沒了課堂上一副端莊的樣子,而是隨意躺著翻開這書籍,嘴裡還吃著什麼東西。

  「咳咳。」

  「阿澤餓不餓?」宋隨聽見聲音,立馬站起來問刑澤。

  刑澤的肚子非常合時宜地叫了兩聲:「有點呢。」

  宋隨笑了一下,讓刑澤稍等,一會兒就聽見廚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響,刑澤進去一看宋隨自己做飯了,心裡過意不去,想喊僕人來幫忙,都被宋隨阻止了。

  他無奈,只能坐等開吃。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宋隨終於倒騰完了,而刑澤早已經過了餓勁兒

  「這是老師給我做的愛的食物嗎?」刑澤看著一桌的菜,故意調撥宋隨。

  「不要亂開玩笑啦。」宋隨果然紅了臉,然後有些緊張地把筷子遞給刑澤笑了笑小心地說道:「那個……阿澤,吃完飯,我可以去外面逛一逛,看看風景嗎?」

  刑澤點點頭看著宋隨說道;「老師隨意,這裡就和你自己家一樣,不用徵求我意見的。除非……」

  刑澤嘴唇上揚。

  「那你要和我一起嗎?」宋隨問道。

  「難道你想自己一個人去?」

  宋隨搖搖頭,趕緊又點點頭拿著筷子吃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吃起來。

  吃過飯,兩人在莊園中隨處走走,兩人的手有意無意碰到,漸漸地,宋隨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陣溫暖包住,他知道那是刑澤的手。

  「明日管家要來,說不放心我一個人生活在莊園,非要來照顧我。」兩人回屋的路上,刑澤淡淡的說道。

  「是嗎?那讓他順帶把大黃帶過來吧。」宋隨大步走在路上。

  「嗯。」刑澤牽著宋隨的手往回走。

  夜色四合,兩人並肩走在莊園的小路上。

  一早,管家來到莊園。還帶來了刑澤在家時養的邊牧——大黃。

  管家不知道自家少爺和宋隨的關係,只認為是少爺最敬重的國文老師,所以對宋隨也格外客氣和尊重些。

  管家問了一下刑澤在那裡就去找他了。

  宋隨拿著飛盤,看到蹲在自己腳前吐著舌頭搖著尾巴的狗子:「大黃,我們去玩吧。」宋隨拿著飛盤跑遠了,身後那隻大狗搖著尾巴追著。

  管家看著跑遠的宋隨坐到鞦韆上自己玩著,屋門打開的時候管家明顯能看出刑澤那張冷漠至極的臉。管家只能尷尬地笑笑,咱們的少爺還是那麼嚴肅不愛笑。

  中午時,管家做了一桌菜。宋隨去樓上喊刑澤下來吃飯。

  「阿澤,吃飯嘍。」宋隨敲敲門站在門口小聲的喊道。

  刑澤打開門伸手將宋隨拖了進來按在牆上對著那張紅唇就是一頓親。

  宋隨雙手抓著刑澤的身上的襯衫,承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吻。

  「唔……阿澤……」宋隨紅著臉小聲的說道:「管家大伯在樓下。」

  「大伯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放心吧。」刑澤說著又覆上那紅唇。

  下樓吃飯時宋隨的臉都是紅的,管家不明所以看著兩人說道:「宋先生怎麼了,難道是天氣太燥熱了,臉怎麼紅成這樣了。」

  宋隨臉更紅了,低著頭都能把臉埋在碗里。

  刑澤瞪了一眼管家,嫌他多話。

  莊園內西邊的地方有一塊草地,羊群就是散養在這裡,吃完飯宋隨打算和羊玩會兒。何況刑澤答應了自己去餵羊的。

  三個人來到草地上,宋隨一看這些羊的體型都碩大無比,說不上是什麼種類的羊。

  「宋先生,怎麼了?」管家站在宋隨面前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他們好大,會不會……」

  「放心吧,宋先生,這些羊是不會隨便踢人和踩人的。他們反而還可以騎呢。」

  騎馬他倒是會,騎羊?想想都覺得特別好玩。

  刑澤特意給他找了一個矮個子的羊,適合餵養,也適合小孩子騎。

  「……?」真要騎啊。宋隨一下子慫了。

  「試試吧。」

  刑澤一躍而上找了一頭精壯的,看宋隨猶豫不決,只好走到他旁邊,示意他上來。

  宋隨點點頭踩著馬鐙上了羊。

  兩人共乘一頭羊,這要是在外人看來簡直是欺負羊這種物種,本來就不是用來騎的,這一下子還來了兩大人。宋隨靠在刑澤的懷裡,他們繞著圈經過了管家三次,兩人就跟沒看見似的,繼續慢慢墨跡著。

  管家站在旁邊拍手稱讚:「少爺,你和宋先生處得真好,這師生情老爺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的。」

  宋隨轉頭眨著眼睛看著身後的刑澤。

  「沒事。」刑澤說著,「你先回去吧,這邊不需要你候著。」

  管家有些猶豫:「可是……」

  感覺到自家少年投射而來的冰冷目光,管家一個哆嗦,僵硬地轉身往房裡走去。

  「他……他沒事吧。」宋隨捂著眼不敢看。

  刑澤悠悠地說:「這老管家在這邊礙事,我都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

  刑澤拉開宋隨的手用帽子擋著在嘴唇上反覆的親了親。

  「唔……阿澤別……會被看到的。」

  「沒事。」刑澤又親了親,看著管家已經消失在眼前,才鬆開:「怕啥?老師難不成想後悔?」

  自從答應了這大尾巴狼的告白,宋隨這隻小綿羊就被吃的死死的。

  於是他就一直躲,刑澤之前偷襲親了幾次都得逞了,接下來的幾次,宋隨都產生條件反射,刑澤一壓上來他就閃。

  回到屋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太陽西落,整個莊園都沉靜在夕陽中。

  刑澤看了一眼宋隨,勾起嘴角說道:「你怕我嗎?」

  「嗯……有那麼一點點。」宋隨食指和大拇指幾乎黏在一起。

  刑澤貼著宋隨耳朵說:「老師怕我的話,我只好做些事情讓老師不怕我。」

  「阿澤,天……天還沒黑呢。」宋隨想起刑澤之前說過的話。

  刑澤抬頭看看天:「天已經黑了。」

  「沒的商量!」

  宋隨只能任由刑澤拉著往洗漱間里走去,他在心裡把刑澤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

  ————————————————(洗漱間內的聲音,不一一贅述,自行腦補)

  刑澤沉迷在回憶中,被風吹樹葉的聲音拉回現實。

  他看著這座莊園的鐵門,再順著鐵門往裡面瞧,沒有瞧見一個人。這座莊園大門旁裝上了門鈴。刑澤想,這麼大的園子,就算一直按門鈴也未必有人聽見。

  可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呢?刑澤按了三下門鈴,從門鈴旁邊的微型曠音器里傳來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請稍等。」

  刑澤聽得出這是宋隨的聲音,清冽又溫順。

  他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那戛然而止的記憶的最後一幕中所做的事還歷歷在目,就連觸感也清晰得就如剛剛發生的一樣。

  那一次是宋隨和刑澤真正確定相愛的一次,以至於刑澤每次想起都是面帶微笑。

  至於具體是怎麼樣的,刑澤特別想把感受告訴所有人,但是很無奈呢,網站不准他們慢慢接吻,不能讓別人看到伸舌頭,脖子以下的部分不能被觀眾看到,但手拉手還是可以的。所以有些事情衛生間進行一下可以,出來就拉拉手,沒毛病。

  但是要他柏拉圖,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沒可能。

  刑澤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莊園不遠處有個清瘦的身影越來越近,直到站在刑澤對面,兩人只隔了一座鐵門。

  刑澤看到來人眼裡透著茫然,顯然是不認識他的。

  宋隨準備開口詢問刑澤來此處的目的,但他沒站穩,好像要摔倒,急得刑澤把手穿過縫隙去扶他。

  因為隔著門,顯然是碰不到宋隨的,刑澤有些擔心:「不要緊吧?你怎麼樣?」

  宋隨扶著腦袋,緩了緩,突然眼裡發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光亮,只是一瞬間,他看著面前高大英俊的男子,用試探的口吻問:「刑澤?」

  見宋隨叫出了他的名字,刑澤喜不自勝,自然是認為這人就是他當年的國文老師,由於太過欣喜,他沒有考慮其他問題,尤其是秦處尋注意到的那個重要的問題。

  愛情使人麻痹,果然是真理。

  刑澤咧開嘴笑了:「是的。我是刑澤。老師還記著我呢。」

  宋隨一怔,點點頭:「我記得。」

  可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刑澤沒有覺察到宋隨的一系列小表情,還只是興高采烈地提醒老師:「子期,子期,子期。」

  他習慣稱呼宋隨子期,那是他的字。他一邊喊著子期一邊用手指指門鎖,示意他開門。

  但宋隨的態度有些清冷,對子期的稱呼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愣愣地看著刑澤的動作,過了很久才給他開了門。

  刑澤二話不說就要往莊園里走,宋隨攔住他:「刑澤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從前宋隨都喊他阿澤,現在一口一個刑澤顯得格外生分。

  也是呢,刑澤苦笑,當時說好的無論有什麼危險都要陪在老師身邊,但他食言了。

  他欠宋隨一生的保護。

  儘管如此,沉浸在往事里的刑澤還是沒有分析到一個天大的疑點。

  ——宋隨理應早就過世了,如果是轉世,那麼他不會記得刑澤,畢竟幽界的孟婆管理很嚴格,輪迴的人必須要喝孟婆湯,這是對輪生之人的保護,不必要活在過往的回憶里。

  當年刑澤和宋隨的事情敗露,刑澤那位高權重的父親氣急敗壞,將此事通過悠悠之口流傳出來,導致宋隨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國文先生勾引學生,將學生引入歧途,這是對一個育人者沉重的打擊。

  不管宋隨的國文水平多高,就算他比其他老師博聞強識,也容不下他。於是院長一紙書信,直接辭退了請假養病的宋隨。

  宋隨是在床上聽到外面有人敲門說有信到,勉強撐著身子下去開了門,接過書信一看是私塾學院辭了他。

  刑澤被父親軟禁起來,看不到宋隨,只能從每日父親的教訓中知道他的近況。

  「你個孽子,知道錯了嗎?你那個先生因為這件事都氣病了,這是他該啊,為人師表竟然把學生引入同性戀這一歧路。」

  「今天宋先生被私塾辭退了。」

  「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你還不知悔改嗎?只要你不去見宋隨,你照樣是我刑質良的好兒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

  刑父每次都帶著嘲笑的打壓的語氣說話。

  說完就走,也只有管家心疼他家少爺,他知道以前少爺與宋先生的師生情都是因為兩人相愛。他也親眼看到他家少爺只有在對著宋隨時才有足夠的耐心和溫柔,平時他連笑都不笑一下,表情嚴肅。

  所以管家的心疼是發自內心的,因為他見過不同表情的少爺,所以有那種強烈的對比感。

  有一次,趁著老爺不在,管家偷偷將他放了出去,刑澤跑出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宋隨,宋隨的病已經好了,但是沒有收入來源,勉強靠著以前的微薄積蓄度日,整個人面部都發黃了,沒有以往的靈氣。

  刑澤抱著宋隨,感受著他越發消瘦的身體,那骨頭都突出得明顯,抱起來也硌人。

  刑澤摸著他的臉:「子期,你後悔和我在一起嗎?」

  宋隨搖搖頭:「現在說什麼後悔不後悔呢,我不曾後悔我愛上了你,但我後悔我這樣的身份害你吃了這麼多苦。」

  「傻瓜,是我讓你受苦了才是。」刑澤含情脈脈地看著宋隨,「要不是我……」

  「畜生,你竟然還敢跑出來!」刑澤話還沒說完便被那一聲怒吼打斷,刑父帶著一群人,踹開了宋隨家脆弱的木門。

  刑澤又被抓了回去,走之前刑父對著宋隨惡狠狠地說:「還請宋先生自重,莫要毀了自己毀了他人。」

  被抓回去的刑澤,看著父親的盛怒,突然想起那句被打斷的話。

  確實是他害了宋隨,本來宋隨安安穩穩地教學,可是自己卻被老師的氣質所吸引,擅自喜歡上了他,還各種騷擾各種追求,直到宋隨回應了……

  若不是他,宋隨不是這樣的下場。

  刑澤知道宋隨不會怨恨他,可是這不怨恨卻比直接打罵更讓他接受,這麼想著覺得罪孽太重,他害了那麼清冷的完美的宋隨。

  刑父怒氣未消,取出家法,把刑澤弄了個半死。

  但他更擔心父親對宋隨下手,於是幾經思量,忍痛割愛,為保全宋隨,和父親進行了一場談話。

  刑澤的要求很簡單,讓他和宋隨好好道別,然後他去另一座城市,這城市裡也有他父親的另一套房子,他在那裡將會聽從父親的規劃成長,娶妻生子,綿延香火。

  刑澤父親扔下一句:「你以為你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嗎?」便走了。

  但他還是讓了一步,放刑澤去跟宋隨告別,但前提是有人陪同。

  最後一次見宋隨,是在家丁的陪同下來的,刑澤身上帶著舊傷,宋隨很心疼想要去抱抱他,卻聽到秦處尋冷冷地說:『我現在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別來糾纏我了。你把我害成這樣,你覺得我還會喜歡你嗎?何況,你已經不是老師了,你是一個又窮又丑的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我要跟著我父親去另一個城市,在那裡有個姑娘正等著我,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我說過要娶他的。』

  刑澤說的很激動,加上身體虛弱隨時有要倒的趨勢。

  他的這段話讓宋隨震驚,他想去攙刑澤,可看到他冷冷的態度,反覆問道:「你真的是這麼看我的嗎?」

  刑澤仰頭看了一下天空,隨後看著宋隨的眼睛,堅定地說:「是的。我就是這樣看的。我不喜歡你了。」

  怎麼可能不喜歡呢,你看我時明亮的眼睛,吻我時濕潤的紅唇,觸摸我時溫軟的手,擁抱我時狂亂的心跳。

  你的一切,我都喜歡,你的一切我都珍惜。

  刑澤強忍住自己的淚水,轉過身大步跨出宋隨家門,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可是我不能啊,是我將你引入歧途,害你深陷泥潭,如果我不退出,你將萬劫不復。

  宋隨雙膝跪著,一手撐著地,一手橫在眼前,看不到他的表情,聽不到任何聲音。

  原來真的悲傷至極是不需要嚎啕大哭的,那無聲的抽泣,和那不停抖動的肩膀足以看出一個人的絕望。

  從那以後,刑澤真的走了,彷彿是宋隨的一場夢。

  學院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請回了宋隨繼續教書,只是這座城市仍然會有關於宋隨的流言風語,依舊會有傷害。

  而宋隨也不會在乎,他依舊每天教書,教完回到家獨自生活。

  偶爾想起刑澤心裡還會很痛,但也會笑。

  他永遠不知道,刑澤離開這座城市后,再也沒有笑過,他開始流轉在風花雪月場所,每天和形形色色的鶯鶯燕燕廝混,喝得酩酊大醉才回來。

  刑父認為只要他有了家室便不會這樣,便給他物色了一個大家閨秀,被刑澤拒絕了。

  後來,刑父發現了刑澤藏在枕頭下的宋隨小像,才知道他還想著那個男人,於是盛怒之下又是一頓家法伺候。

  然而這一次卻是下手狠了一點,刑澤被父親失手打死。

作者有話說:

這兩章是回憶篇很無聊,可以選擇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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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要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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