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诈……诈尸？」
5.17
宋衍一回頭就看見猛得坐起的屍體，對方那一雙眸子還一眨不眨得盯著自己，墨發遮住他的臉，令人瞧不清他是什麼表情。
恰巧此時有風吹過，這場面倒是讓自己後背一陣發涼。
雖然說宋衍也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人，可這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炸……炸屍？」
他迅速往後退了幾步，和棺材隔了一段距離，退後的時候就伸手握住自己腰間的劍柄，眉頭皺了皺，立刻就進入戒備狀態。
不管眼前的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絕對不會讓有害都城百姓的怪物出現。
那人見此倒是沒有什麼大反應，低頭瞧著蓋住自己傷口的外袍，還有些嫌棄得伸手將外袍拿下丟到一邊，扶著棺材邊，長腿一跨就直接翻了出去。
「調查司的司長，定力想來也不過如此。」
那人理了理衣角，抬眼一撇瞧著握著劍柄一臉戒備盯著自己的宋衍，雖然他話里沒帶絲毫感情，但宋衍總覺得對方在嘲笑自己。
自己腦中瞬間閃過前幾天自己教訓新人時的話。
「什麼炸屍不炸屍的，我不過只是睡了一覺罷了，就你們這定力可要多練練了，再者說，就算真碰見詐屍，你們也要保持處變不驚，你們這樣，出去丟的可是調查司的臉。」
行吧，沒想到最先丟調查司臉的不是新人，而是自己這個司長。
但眼前的情況的確太過於迷幻，明明不久之前這個少年還躺著巷子中胸口被利刃攪得一團亂。
可現在卻……
宋衍借著淺淺的月光看著他之前還一片血肉模糊的前胸，發現除了布料撕碎以外，裡頭的皮膚完整無缺，如果不是他衣襟上的一片血色，恐怕自己會以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衍才不相信什麼死而復生這件事，面前人的的確確是死在自己面前的，可他如今安然無恙得站在自己眼前這件事不假。
怕不是他就是百姓口中的那個邪祟？
葉知秋一臉冷漠得擦著臉上的血污，回頭瞧了眼宋衍一臉戒備的模樣，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腦子裡胡思亂想了，他見此便輕輕嘆了口氣。
這人是調查司的司長，想來關於這件事自己要是不解釋個清楚對方一定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
搞不好還好直接用腰間的這把劍讓自己再死一次，雖然說他死了也沒關係，但這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嘖，還真是麻煩。
宋衍看著對方在沉默中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身為調查司司長的威嚴有被挑戰到，礙於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不清楚底的情況下又不好輕易動手。
現在的自己也只好慶幸司內查員沒有跟來，不然要是瞧見他這慫態，恐怕宋衍身為調查司司長的威嚴也會在此刻掉得稀碎。
「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天方夜譚，但我能認真得告訴你，這些都是事實。」
葉知秋慢悠悠得將臉上的血跡給擦去，轉過身正對上宋衍的眸子，他朝走了一步，空氣中的血腥味隨著他的動作席捲而來。
血衣，義莊，以及死而復生的屍體，這一切場景都很符合戲文中的書生碰見妖邪的場面。
宋衍雖然心裡慌了一下，但面子上不能輸，他腳在原地沒動上絲毫，只是皺著眉直視上對方的眸子。
「什麼，真的有人能死而復生？」
三角茶樓上，沈淮安剛喝了口茶就被對方所說的話給驚得差點噎住，他好不容易平復下心情，理順了剛剛宋衍和自己說的話，思考許久后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可能。
「你說那人擁有不死之身？這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會不死，這不是妖怪就是扯淡。」
「我起初也認為這件事是對方捏造出來的，可他的的確確在我面前死而復生了。」
宋衍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聯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覺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議。
「你說你擁有不死之身，又如何證明。」
宋衍對他說的這個理由可是一點都沒相信，擁有不死之身，這件事說出來就是一個笑話。
葉知秋早就料到對方不會相信，也是，不死之身這件事也的確很難讓人相信，宋衍會質疑也不奇怪。
葉知秋沒有再開口解釋上什麼，對於質疑，讓他親眼所見比什麼解釋的話都管用。
於是便伸手抽出宋衍腰間的配劍，對方還來不及質問，葉知秋就將長劍劃破了自己的手心。
長劍鋒利，不過一會殷紅的血就順著劍身滴落而下，但葉知秋卻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冷眼瞧著自己手掌上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個傷口半刻鐘便會痊癒。」
葉知秋的聲音平淡，好似只是在陳述事實一般。
宋衍看著對方的表情，剛剛揮劍劃破手心時他連眉頭都沒皺上一下，都說十指連心，他對這種痛苦表情居然都沒變上分毫，簡直就是個狠人。
可之後令自己震驚的事情發生了，的確如他所言，半刻鐘后，他手上的傷口一點一點得癒合，不過一會便完好如初，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
親眼所見之後才越發覺得震驚，這世上怎麼可能會出現擁有不死之身的人呢？
可他手上的傷痕快速癒合這件事也不假。
總覺得自從那個傳聞出現后，都城內一切都變得格外奇怪。
「宋衍，你想些什麼呢？」
沈淮安的聲音將宋衍從回憶中拉回，他吃著茶點嘟囔著。
「後面你把那個人怎麼樣了，抓起來還是放走了？」
「他和我目標相同，我們聯手了。」
「你們這搭配還怪神奇的，調查司司長和不死之人。」
沈淮安聽此便開口打趣了一句，若是以往宋衍對此還會出聲反駁上幾句，但今天卻有些不同。
他靠著窗檯邊，瞧著茶樓下的過往路人，嘴角揚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低聲喃喃道。
「誰說不是呢。」
沈淮安覺得有點奇怪，便也順著他的視線往樓下瞧去，但也只看見一角白衫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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