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夫子生氣啦
10.34
「我說宋司長，這段時間你不覺得約我來賽馬約得太勤快些了嗎？」
沈淮安坐在馬上，看著賽馬場內駕馬飛快的宋衍，他手拿著馬鞭表情看起來甚是疲憊的模樣。
雖然宋衍心情不好時會邀自己來馬場，可往常不過半年才那麼一次，哪裡像現在，幾乎半月一次了，沈淮安只是一個商人，可沒有這麼些個好體力。
一來二去的，他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再者說，這段日子自己的商鋪也要開張了，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而宋衍聽到沈淮安的話后則是拉了下韁繩，馬便順從得停下腳步，但即便是自己在馬場上跑了那麼久，可心口堵著的悶氣依舊沒能散去。
「若你不樂意，下次不來就好。」
宋衍的聲音不大，但沈淮安還是聽了個清楚，見此就知道對方又生氣了，便連忙駕馬到他的身旁。
將手裡拿著的水壺遞到他的面前，笑道：「哎呀，我們是什麼關係啊，你以後別說這種話，說了多傷我們兄弟情。」
宋衍偏頭看了眼沈淮安笑眯眯的模樣，但也沒再多說什麼，接過他遞來的水壺猛喝了一口。
見他沒有再冷言冷語，沈淮安便知道這件事也算是過去了，便駕馬和他並肩在馬場上走著。
「你前段時間不是還說找到抓捕兇手的證據嗎？怎麼現在又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沈淮安拉著韁繩，邊走還邊問著，想起對方找到證據的時候不過才幾天前，那時還興沖沖得和自己說兇手一定會抓捕歸案，但不過才幾天，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事情又碰到瓶頸了。
宋衍輕輕嘆了口氣，一想起這個就來氣，眉頭皺得就好似一團解不開的死結，「是找到證據沒錯，但這段日子/宮內外都流行手繪蓮花圖案，這個證據也算是廢了。」
「聽說這次手繪蓮花是皇后帶頭流傳出來的，難道……」
「不可妄言。」
沈淮安的話還沒說完，宋衍就瞪了他一眼，這下沈淮安立馬閉了嘴，瞧了瞧四周的小廝，在這個地方說這種話的確不太妥當。
「那你想好怎麼辦了嗎？」沈淮安話鋒一轉就把話題給引到了別的地方。
宋衍沉默了一下，突然加快速度將馬往馬窖的方向去了。
「順其自然吧，總能再找到蛛絲馬跡。」
宋衍的聲音順著風聲傳入沈淮安的耳中，他瞧著對方的背影也只是無奈得搖了搖頭。
等回到調查司的時候，宋衍在門口就被查員拉到一邊，他四處張望了下，才在他耳邊低語道：「司長你去哪了，剛才城郊的葉夫子來找你了。」
在聽到葉知秋的名字后宋衍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挑了挑眉道：「那他現在在哪？」
那查員對此還有些為難，頓了下后才緩緩開口道：「葉夫子來時被司內愛開玩笑的查員調侃，便先離開了，看樣子，應當是生氣了。」
「調侃？他們都說什麼了？」宋衍聽到這話時眉頭皺了皺，他是知曉調查司內有幾個查員把不住嘴，總愛調侃人，自己手下要管的人事物太多了，只要不過火一般不會多說什麼。
但這次……
能讓一向性子冷冰冰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葉知秋生氣，想來應當是很嚴重了。
「他們瞧見葉夫子長得好看，就在門口喚他美人，葉夫子當時臉就黑下來了，本來我打算叫他進會客室等的，他也沒留下。」
查員小心翼翼得說著之前發生的事情，說著說著就看看自家司長表情不太美麗起來，當即便撇清自己關係，把鍋都丟給那群嘴碎查員身上。
「因為司長說過葉夫子是重要客人，我有極力讓他留下的，只是夫子看起來是真的有點生氣，我也留不住他，葉夫子還說了，讓你往後去他教書的私塾找他。」
宋衍聽著臉色越發暗了下來，他撩了下袍子，朝查員的方向招了招手，冷聲道：「讓今日參與這件事的查員整理卷宗室，沒整理完不許吃飯，好好提醒一下，讓他們下次說話時過過腦子，如果再被我發現的話，就不僅僅只是這樣了。」
查員看著宋衍這一臉嚴肅的模樣就知曉那些查員正好撞槍口上了，幹什麼不好偏偏在司長心情不好的事情出這檔子事。
他在心裡默默為鬧事查員默哀了一會。
回到調查司的宋衍在見葉知秋前換了一套乾淨衣服，收拾妥當之後就往城郊私塾的方向去了。
等到時發現院子里正坐著一個人，他手邊的桌子上堆了一大堆的東西，月色的長衫在光下發著淺淺的光，墨發束起，用一根白玉簪定著。
好看的眉舒展開來，正淡淡得品著杯中茶。
就這麼看著，倒是好似一副畫卷般，也難怪司內查員會調侃他為美人，就連自己見了這副場面也會在心中默默感嘆。
「你來了。」
葉知秋沒有回頭，語氣淡淡得說著，聽聲音倒是聽不出對方此刻是什麼心情。
宋衍自知是自己理虧，便朝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坐下，為之前的事朝他道著歉，「是我管教手下不利，還望葉夫子不要往心裡去。」
葉知秋抬眸瞧了眼他的方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連眸中也沒閃過絲毫情緒，將手裡的茶水放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對他的客套話沒有理睬。
「今日我找你是因為城內盛行的蓮花刺青。」
他直接就開門見山得說出自己的問題，而宋衍聽到這話其實並不意外，葉知秋會問這個自己早就料想到了。
「你難道也懷疑是宮內皇后刻意為之嗎？」宋衍頓了下，便開口問出。
葉知秋指尖在石桌上點了點，好看的眉微微蹙起，「宮內之事我並不了解，你當日去宮內和陛下稟報此事時，可發現什麼異常？」
「宮內人多眼雜，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各家大臣或者妃子安排的眼線，就算真的有異常，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查出的。」宋衍揉了揉眉心，對於這件事顯然是十分棘手的模樣。
「你先前……應當已經去過一次宮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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