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就是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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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調查司一直都在關注兇手的動向，街道上多了許多查員和官府的人四處巡查。
雖然傳聞被強制壓下，但街頭巷尾依舊還是會有人在暗中討論，傳聞這種東西，沒有徹底查出，是永遠不可能會止住的。
但那之後兇手就再也沒有出來犯案了，這讓宋衍有一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之後余令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許是覺得已經沒什麼事了，夜間街道出入的人倒是漸漸多了起來。
但這些都不是最令宋衍焦慮，令他焦慮的是馬上就要到和陛下約好抓捕兇手的最晚期限了。
陛下的性格自己是知道的，他向來說到做到，若是自己真的在月底前抓不到兇手，那調查司就真的要玩完了。
「司長，今天余令也是風平浪靜的一天。」年紀最小的查員抱著這段時間巡邏的報告書走到內閣，將手裡的報告書放到桌子上后還和宋衍笑眯眯得說道。
宋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翻看著桌上的報告書，眉頭越皺越緊，小查員倒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是這幅表情。
按理來說沒有再發生兇殺案不應該是一個好事嗎？為什麼司長反而還更憂愁了呢？
「司長，沒有兇案難道不是好事嗎？」查員憋了憋，最後還是沒能憋住得開口問出這句話來。
宋衍放下手裡的報告書，對站著自己面前的少年嚴肅道：「兇手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往往是最危險的，因為你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他還想再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能說出，面前的少年畢竟也才十五歲，年紀尚小對這些東西不懂，往事不能只看表面。
這些東西，他以後會明白的。
「原來是這樣……」小查員被宋衍的視線盯得有些害怕，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看樣子還有些可憐兮兮的。
宋衍見此也軟了語氣，「好了，你先過去幹活吧。」
小查員聽此便退了出去，內閣門被合上發出一聲響，宋衍看著面前的報告書，只覺得頭越發疼了起來。
在屋內悶了這麼久，他決定去外頭轉轉，轉換一下心情。
宋衍在街上漫無目的得走著，腦海中依舊在思考著那個案子，等自己停下腳步的時候就發現他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葉知秋所在的私塾前。
屋內傳出孩子們的朗朗讀書聲，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積鬱在心中的煩悶一瞬間突然就都散了。
「宋司長怎麼來這了？」
下學後葉知秋站在門口看著孩子們回家，一抬眸就瞧見站在樹下的宋衍，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自己到他身邊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葉知秋的出聲才將宋衍從發獃中回過神來，他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夫子，對方月色長袍在風中微微盪了下，一雙好看的眸子瞧著自己。
宋衍倒是被他的問題給問住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總不能說自己是外出溜達莫名其妙就到這裡了吧。
調查司離私塾隔得可不是一般遠，他這理由別說葉知秋了，就連自己都不信。
「那個奇怪叔叔怎麼又來了？」
「他還老纏著夫子，你看夫子表情都不樂意了。」
「那要不我們去提醒一下夫子讓他小心小心這個怪叔叔？」
宋衍這借口還沒想出來，上次在背後默默議論自己奇怪的兩個孩子又在離他們不遠處低聲絮叨著。
說是低聲絮叨，但自己都聽了個一清二楚，他感覺自己身為調查司司長的威嚴有被蔑視到。
這兩個小鬼叫了自己兩次叔叔！
就在這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兩個孩子便走到葉知秋的身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葉知秋順著他的動作蹲下身。
「葉夫子，那個叔叔有點奇怪，娘親說過，看見奇怪的人要趕緊跑的。」
孩童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絮叨著，在一邊的宋衍看著他們二人竊竊私語的模樣，臉色越發不好了起來。
「喂喂喂，你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
宋衍朝那孩童的方向做了一個鬼臉，邊說還邊往他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威脅著，「怪叔叔現在就來抓你們。」
那兩孩童見此紛紛都嚇得四散開去，跑了一陣的宋衍見看不清他們的背影后才停下腳步，「哼，這群小鬼。」
「宋司長怎麼還和小孩子斤斤計較。」葉知秋看著宋衍的背影，語氣里還透露著一絲無奈。
這哪裡有半分調查司司長的模樣，明明和孩童也差不了多少的樣子。
宋衍見此還有些尷尬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回頭看著葉知秋的方向咳了咳，表情瞬間控制到平時模樣。
「誰讓他們一口一個怪叔叔的，我好歹在余令美男榜上也是能在前十的，居然被一個小鬼頭說是怪叔叔，真是豈有此理。」
宋衍說著說著表情逐漸崩壞了起來，葉知秋瞧著便直接轉過身往屋內走去，「宋司長此刻的模樣倒是和孩童差不了多少。」
宋衍一聽就知道對方這話一定是在嘲笑自己剛剛的行為過於幼稚，見此也抬步跟上他的腳步一齊往屋內走去。
「你老叫我宋司長什麼的多見外，以後就叫我宋衍吧，我也叫你知秋如何？」宋衍瞧著這氣氛不太好，便開口說些什麼好活躍一下氣氛。
但葉知秋卻明顯不領他的情，直接無視了他那明顯想活躍氣氛的心情，直接就一口回絕，「不用了，我和宋司長也沒有熟到可以直呼其名的程度。」
……
宋衍這個熱場王這和冰塊似的葉知秋面前屢屢受到滑鐵盧。
行吧，既然對方都這麼明顯得拒絕了，那自己要是再說什麼的話他可就是蠢蛋了。
……
「現在不熟沒關係，反正以後就熟了嘛。」
好吧，他就是蠢蛋。
葉知秋看著對方這鍥而不捨的精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轉移話題是最好的辦法。
「前段日子我買了一塊布料，那顏色不襯我，想著應該適合宋司長，若是不嫌棄，我贈你可好？」
「葉夫子送的東西自然是不會嫌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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