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然出現的屍體
17.24
「你什麼人，調查司辦案，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就在宋衍低頭觀察屍體的時候，外頭傳來一陣嘈雜聲，查員的聲音響亮，倒是讓他抬頭去瞧。
一瞧就看見站著人群前的葉知秋，他依舊是那副月色的長袍，腳下踩到屍體流去的血跡臉上也沒有變上半分神色。
他偏頭對上宋衍的視線，自己便知曉他的意思。
於是便站起身走到查員的身旁，伸手輕輕按上查員拿著長劍的手，語氣淡淡道：「他是我的熟人，也是破解這次案件的關鍵，讓他進來。」
查員看了眼宋衍又看了看葉知秋，聽此也就只好放行了。
「這次屍體你看出些什麼？」葉知秋偏過身就走到宋衍的身旁，和他並肩而立，對於這次的案件開口問道。
他好像真的對兇案很在意，每次一旦是和兇手掛勾的事情就準會第一時間到達，也會變得話多起來。
「雖然說和之前的屍體沒有什麼區別，但感覺哪裡有點奇怪。」宋衍走到屍體邊，隔著衣服翻了下屍體的脖頸和衣角。
「死者死亡前脖子有被掐住的痕迹，看樣子……」宋衍擺弄了下死者的脖子，左右瞧了下，「應該是被繩子嘞的。」
葉知秋看著地上的屍體，眉頭輕輕皺了皺，「兇手應該是擅長用刀斃命，不可能像是用繩子將其勒死的……」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宋衍也知道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兇手突然銷聲匿跡了這麼久，不可能會做出這麼漏洞百出的事來。
他也知道葉知秋後面要說的話是什麼，但宋衍現在只關心自己的調查司，他要保護調查司。
這麼久了，突然出現的一具屍體就是關鍵。
先找到屍體，剩下的之後再說。
「將他帶回去給仵作驗屍。」宋衍揮了揮手，交代查員把事情都交代完畢之後，就用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來。
「宋司長……」葉知秋看著對方的身影，開口叫住了他的名字。
宋衍聽到聲音後腳步一頓，自己也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便緩緩開口道：「兇手，我會查出的，還請葉夫子放心。」
……
葉知秋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
宋衍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心情有點複雜，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低頭將自己心中的複雜思緒給拋開，抬步往義莊的方向去。
等屍體帶到的時候，仵作也已經到達待命了，前段日子發現的屍體除了一些靠隨身物品被家屬領回安葬的外，其餘的都已經集中由調查司負責安葬。
本來好不容易空了的義莊，此刻又加了一具屍體。
經過一段時間的驗屍，仵作走出門外，一字一句得報告剛剛驗得的線索。
「這次屍體看模樣應當是二十七八，真正致死原因是繩索勒得窒息而亡，胸口以及臉上的刀傷是後期加上的，而且死者眼球有被利刃劃破的痕迹。」
仵作頓了下，他抬頭看了眼宋衍的方向，臉上帶著幾分為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宋衍瞧著四周的查員，伸手便朝旁邊的小亭指了下，「這邊日嗮，我們去亭中聊。」
仵作點了點頭，跟著宋衍的腳步往小亭的方向去了，而原地的查員也知曉司長是不想讓自己聽到這件事，便就站著原地待命了。
「師傅，這次的屍體是不是有古怪啊？」莫敘看著屋內被白布蒙上臉的屍體，眉頭皺了皺。
揚老聽到這話沒有做聲，他在調查司內待的時間最久，這次的案件也是由自己來負責，關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屍體，出現得太湊巧了。
而且其中破綻也很多，和之前屍體的殺害手法也大不相同。
但現在調查司已經在危機邊緣了，司長和陛下的那個約定自己也有所耳聞，兇手行蹤捉摸不定，而且看似背後有當朝權貴撐腰。
抓捕一個漏洞百出的兇手，總比抓一個背靠後山的要容易許多。
面對莫敘的疑問，揚老只是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假裝生氣道：「有時間多去看看案宗，你覺得古怪的東西可多著呢。」
莫敘捂著自己的腦袋，對於師傅的話向來不會懷疑，對此也在反思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而另一頭的涼亭內，宋衍手負在身後，對於仵作的方向淡淡開口，「這次的屍體有問題。」
「對，先前屍體都是被一刀斃命，根本就不用藉助外力，而且兇手向來不會在意自己的樣子被人瞧見，死亡時的屍體無不都是睜眼的狀態，但這次的卻不同。」
仵作垂下眸子，「民間有一個傳說，被害死亡的人眼睛會瞧見自己生前最後看見的東西，會記住那個人的模樣，然後化為厲鬼去索命。」
「這個是民間百姓會害怕的傳聞，先前接到的報案的屍體眼睛都會被划傷，但這次兇手下手從來都不會這麼做，唯獨這一次，卻甚是奇怪。」
仵作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後面的話他不說宋衍也知曉，他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查員，聲音也低了下去。
「這次的屍體和之前兇手不是同一個人，這次兇手模仿之前的案件動手，想將這次的案件也歸類到之前的案件中去。」
「正是如此。」仵作點了點頭，對他的結論做出附和，同時也在其中帶著幾分提醒，「我只是希望司長不要尋找兇手心切，而將這次兇手當成之前犯下種種罪行的元兇捉拿歸案才是。」
仵作的話自己都明白，但他肩上壓了重擔，這次兇手留下的線索很多，相信不久就能抓回，而這個兇手能讓調查司暫且失去威脅。
好似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心思一般，每個人都在提醒自己不能意氣用事，這讓宋衍格外焦灼起來。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點了點道：「仵作的話我明白，我一定會謹記在心。」
短暫的聊天之後，宋衍就回到查員的面前，按照自己手裡調查出的線索整理出兇手的作案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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