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見他心情就會變好嗎……」
18.97
這次屍體的身份倒是不難被認出，雖然兇手將其身上的物品都搜走了，但還是遺落了一個物件。
是一個香囊，上面被血染紅，香囊的香氣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難以言語的氣味。
「這個香囊好似是嫣紅閣姑娘的綉法。」莫敘低頭看著這作為線索的香囊，雖然上頭綉著名字的絲線因為拖行而磨破了，但這綉樣還是能瞧出出處是哪裡。
宋衍瞧著莫敘這分析得一副頭頭是道的模樣，但這嫣紅閣可是余令最大的煙花之地。
這莫敘瞧一眼這香囊就能知曉出自何處，瞧著對方那稍顯稚嫩的臉，便開口打趣道：「看不出來啊莫敘，原來你也是留戀煙花之地的人，這不是我話多啊，你這年紀說實話還是克制一點好。」
「才不是！」莫敘一聽這話就急眼了。
這可是天大的污衊！要是被他娘親聽到了，非打斷自己的腿不可。
為了不讓這事繼續被誤會下去，莫敘連忙就開口解釋了一番，「這香囊我之前路過嫣紅閣的時候那門口的姑娘硬塞給我的，我也就收那麼一次，因為這綉樣獨特，就多瞧了些。」
「那裡頭的姑娘好像的確會這樣，說是能招攬客人。」
另一位查員見莫敘手忙腳亂得解釋，也不在一邊看戲了，開口替他作證，證明對方說的是實話。
宋衍當然也知曉莫敘是什麼人，方才也只是因為四周氣氛怪緊張的，就出口調節一下氣氛。
而也因為自己的那話，周圍氣氛也輕鬆了許多。
這段日子大家都在忙查案的事，調查司內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想來自己想隱瞞下的事情大家都聽到了些許風聲。
不過也對，這件事要是大家再沒發現的話，那可就真奇怪了。
正因為有這一茬，大家在調查司內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在最後相處的時光里還鬧不愉快。
也是這種氣氛下讓自己格外不舒服，宋衍每次這樣總會覺得大家都不相信自己能保下調查司。
「好了，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不過既然線索已經確定了，那就去調查吧，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宋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嘴角揚起一抹勉強的笑來，朝他們下達著命令。
「是。」
查員齊刷刷得應了一聲后便往門外走去，宋衍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將手裡的筆放下，伸手撐著自己的額頭，整個人看起來還有些疲憊。
「司長……」
也就是這個時候，剛剛才離開的莫敘突然在門口探出一個腦袋來，他瞧著對方這副模樣就知曉宋衍這段時日過得很不好。
沒日沒夜得查案，再加上還有陛下施壓，能好才怪呢。
剛才離開的時候就注意到宋衍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想了想就是折返回來，靠在門邊上小小聲得說著。
宋衍聽到聲音便抬起頭來，一抬頭就看見莫敘站著門邊只露出一個腦袋瞧著自己，眉頭還皺了下。
「你怎麼不去查案，在門口做什麼？」宋衍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現在調查司內氣氛岌岌可危，所有人都在擔心調查司是不是真的不保，這種情況下自己不能把負面情緒再施壓給別人。
莫敘低著頭思考了一會之後，才開口道：「葉夫子雖然說不來調查司找司長，但你可以去私塾找葉夫子啊。」
「為什麼突然提這個？」宋衍聽到這句話時還有些意外，對方突然提這件事倒是不一般。
莫敘抓了下衣角，雖然覺得自己現在是在多管閑事，但今天發生的事情就連自己這麼遲鈍都能瞧出來了。
「今天司長和葉夫子吵架了吧，看樣子你們都挺不開心的，而且，司長每次見了葉夫子心情都會好點，查案還有我和師傅呢，司長快些去找葉夫子把事情說開吧。」
說完莫敘也不等自己開口回答，倒是和兔子似得一溜煙跑沒影了。
「一見他心情就會變好嗎……」
宋衍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庭院內的茉莉花香順著風傳入內閣中，許是剛才莫敘提了那麼一句，現在的宋衍到真有點想見見葉知秋了。
他手裡提著一盞小燈籠緩緩走在去往私塾的路上，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在去見葉知秋的路上，自己焦慮的心到真一點一點得平靜下來般。
在距離私塾越近的時候，那股茉莉的花香就越發濃烈，等再走近上一些，就瞧見站在院中給花澆水的葉知秋。
有風吹過，將他月白的袍子吹得輕輕盪了盪，他就站著花葉中，衣角也染了幾分花香。
直到現在宋衍依舊覺得很不可思議，明明半月前和葉知秋的相遇就極其不愉快的，那時的他還是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
可現在，他卻好端端得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也和他成為了夥伴，一切看起來都格外不可思議。
余令接連不斷的兇殺案，以及擁有不死之身的人。
事情在他出現后就變得越發玄幻起來，自己對葉知秋身上的謎團是帶著好奇的。
但隨著不斷的試探，自己對他倒是有了那麼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宋司長怎麼這麼晚前來。」
就在宋衍發愣的時候，葉知秋手裡拿著水壺站著高處瞧著站著自己不遠處的宋衍，他手裡的燈盞連什麼時候熄滅的都沒反應過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麼直愣愣得站著，雖然今日發生的事情的確很不愉快，但到底也不能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門口發獃而無動於衷。
葉知秋輕輕嘆了口氣，開口說出了這句話來。
也是因為他的這句話倒是讓宋衍從發愣中瞬間回過神來，他抬頭一瞧，就正對上葉知秋的眸中。
他的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就連聲音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宋司長在想些什麼，想到連燭火滅了都沒反應過來。」
葉知秋瞧著對方依舊還在發獃的樣子，頓了下之後，才開口再次說出這句話來。
他將手裡的水壺放在桌上，打算給對方拿出一個燈盞照亮調查司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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