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反正終會別離
22.41
「我也並非柔弱之人，你先回去吧，畢竟明日還想要去查案。」葉知秋對於他的邀請直接就表示了拒絕。
今天答應和他來這裡就是一個錯，他不會再犯下另一個錯了。
和宋衍還是保持一定關係的比較好，自己的體質他最清楚，對方和自己合作也是因為如此，沒必要多加靠近。
反正到最後還是會別離，根本就沒有意義。
說著就根本就給對方回復的機會，葉知秋自己則是慢慢悠悠得就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等宋衍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也只剩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葉知秋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
這種感覺很不好，他宋衍，調查司的司長，又是余令排行榜榜上有名的人，多少人想和自己套近乎他都不同意。
可這葉知秋卻偏偏一個勁得將自己給推遠了。
不合理，這是極其得不合理。
宋衍可沒有葉知秋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也沒那麼多顧慮，他就和個孩童一般，這葉知秋越是對自己冷言冷語的，那他就越想將他給逗樂了。
這種心態用沈淮安的話說就是，生活過得太順遂了，就想找個事來挑戰自己。
不管自己有這種想法的目的是什麼，反正他就是已經決定了。
當然，這件事還是要在調查司能保住的情況下。
去馬場跑了幾圈之後，宋衍回到府中沐浴更衣完便睡了沉沉的一覺，他感覺自己自從出現這些個案件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日睡得這般熟過。
睡了一覺精神頭也飽滿了許多，他換了件衣服就到調查司內，這一進門就發現周圍查員都是一度有氣無力的模樣，這和自己神采奕奕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們今日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沒精打採的？」宋衍瞧著奇怪，便抓了過路的莫敘問了下。
莫敘眼下的黑眼圈都快垂到胸口了，懷中還抱著幾分捲軸，聽見宋衍的話后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昨夜我們去查了嫣紅閣，關於這次的兇手已經有了眉目，便在外守了一夜。」
「那抓到兇手了嗎？」
「還沒，那人謹慎得很，估計在等人碰頭，對了，這裡是屍體的資料，我找來正準備給你送去，既然正巧碰上了，省了一趟。」
莫敘說著還將手裡的捲軸遞到宋衍的手裡，邊說還邊打著哈欠，「那我先去休息了，司長有事再叫我啊。」
宋衍瞧著步伐有些虛浮的莫敘，低頭看著手裡的捲軸心情複雜。
聽次也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嗯，去休息吧。」
宋衍將捲軸帶著去往內閣中，打開看了下，發現這屍體是西郊的布料商，賈興。
一看見這個名字自己倒是想起來了，案發前一天的時候，他家下人來官府報過案說是賈興失蹤了。
由於是官府的事情，自己倒是沒有怎麼在意，但現在看見這個名字，線倒是隱隱約約有些串聯起來了。
而說起這人自己也有點印象，當初聽沈淮安和自己說過好幾次，這賈興仗著自己布料有獨特的製作技巧就目中無人。
這東西嘛，就是越稀有才越金貴，也因為這獨特的製作手法，倒是讓他不愁生意，也正是因為如此，人就有一些性格惡劣，倒是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子。
沈淮安幾次三番想和他合作，結果這個賈興壓根就不領情，反而還對他冷嘲熱諷上一頓。
那段時間沈淮安天天在自己耳邊念叨這個賈興，倒是沒想到現在居然能看見他的屍體。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賈興的仇人應該不少。」宋衍看著這資料，眉頭微微皺了下，關於鎖定犯人上還是沒什麼頭緒。
這種人最是惹人，積怨頗深，一時氣急衝動殺人也有可能，但如果把目標鎖定在這裡的話，那範圍可太廣了。
或許應該換一個思路。
不用自己去找，而是讓兇手自己出來。
民間傳聞說人死前最後看見的畫面會牢記於心，從而化身為厲鬼向兇手索命。
從賈興劃破的瞳孔就能看出，這個兇手一定很膽小，可此刻說不準正在某個地方嚇得瑟瑟發抖。
出來是不可能出來了，那就只能讓他因為害怕而露出破綻。
宋衍的計劃其實很簡單，現在兇手應該已經害怕得不行，在這個關頭可不會獨自出門瞎晃悠，那關於消息的真假肯定不清楚。
他只能依靠街頭巷尾的謠言來判斷自己是否擺脫嫌疑。
那既然都是謠言了，其中真假又有誰會知曉呢。
宋衍低頭沉思了一會，迅速制定出一個計劃，隨後就派人去余令各個繁華的地段將自己編排好的謠言給放了出去。
余令的茶館內，兩個百姓正低頭絮叨著什麼，說得是活靈活現，就好似親眼所見一般。
「誒，聽說了嗎？西郊的布料商賈老闆他死了哩。」
「啊？你怎麼知道啊，之前不是還說是失蹤了嘛？」
「這你就不懂了吧，調查司查出這人就是賈興，那兇手不都是半夜三更才出門殺人的嘛？那賈興又最愛半夜出門喝花酒，說不定就是在路上被殺死了！」
「不會吧，如果真的是賈興的話，那為什麼官府不去通知賈府的人來領屍體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官府還要靠這個查案呢。」
「誒誒誒，你們這消息可有點落後啊。」就在二人對此聊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有人直接就插到他們中間，喝了口茶就說出這句神秘莫測的話來。
那兩個百姓聽此肯定不樂意，朝這個突然闖入的人揮了揮手，「去去去，你消息才落後，別硬塞進來，我們這可沒你的位置。」
那人見此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而是朝他們二人招了招手，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那兩人見此也起了好奇心，便湊近了些。
「其實啊，死的根本不是賈興，聽說那天他出門后，就突然身體不適，在半路就折返了，正因如此，以至於才躲過那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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