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多了一點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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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的這話一出，倒是讓氣氛突然尷尬下來，葉知秋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宋衍則是因為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尷尬得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之前說要去調查情報閣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最後還是宋衍出聲將這尷尬打破。
而也是因為他的這話，讓葉知秋回過神來，他雙手攏在袖中，對於他剛才的那番話心裡還是有點在意的。
自己的手揪住袖子，聽著宋衍明顯轉移話題的問題，頓了下后，將自己複雜的內心整理好之後才緩緩開口回答著他的問題。
「雖然說有傳聞情報閣在秦樓內，但我今天大致逛了一圈，並沒有人聽說過有情報閣這個地方。」葉知秋的聲音低了下來，對於這件事他顯然還是有些難過的。
畢竟現在出來兇手再次犯案以外，情報閣就是找到這次兇手的一個重大突破，但現在顯然那一點線索也斷了。
宋衍也知道對方是真的很想知道這件事的兇手的線索，無論多渺茫也想去試一試，雖然自己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怎麼做，想知道那個兇手到底是為了什麼。
自己也好奇過，但想到葉知秋不說，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而且自己和他合作的時候也說過，關於他的事情自己不會多加過問。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宋衍對葉知秋總有莫名其妙的信任，他相信對方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他人的事情。
「那你又是怎麼和那個黃公子起爭執的？」宋衍轉移了下話題，把話轉到剛才的那個鬧劇上。
葉知秋在聽到黃公子三個字的時候，眉頭立馬就皺起了，就像是一團解不開的死結。
而且語氣也不好上幾分，「那人喝醉了酒，瞧見誰就喊美人，我左右躲不過，就被堵住那了。」
宋衍聽著對方的話，倒是笑了起來，葉知秋看著他笑眯眯的模樣，便以為對方是在取笑自己方才的事，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你笑什麼？」葉知秋看著宋衍的笑就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也有些不好。
宋衍倒是沒有在意對方語氣里的氣憤話語，他咳了咳后才開口解釋了一下，「我只是覺得，這樣的葉夫子，才有那麼些許煙火氣，瞧著也平易近人了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知秋聽著宋衍的話，倒是還有些不知所云，「你的意思就是我平常沒有煙火氣嗎？」
「那到也沒有，就是葉夫子你平時總愛板著一張臉，說話也是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起來和沒什麼感情一樣，總覺得你離得很遠。」
宋衍說這話時聲音都低了下來，想著自己剛才的表情也不是個事，便又抬起頭朝他笑了下道：「不像現在，說話里都帶著感情的，也是難得。」
葉知秋看著對方笑著的樣子，倒是也被逗樂了，他嘴角微彎，倒是頭一回在宋衍面前露出笑來。
睫上好似壓了皚皚白雪，壓彎了他的眉眼，而那雙好看的眸中好似印了星河萬千，只一眼便讓人再難移開視線。
宋衍這還是第一次瞧見葉知秋笑時的模樣，他笑起來很好看，平常冷冰冰的外表下，原來還有著這麼一副冰雪消融時的美景。
「當真的一位……美人……」宋衍瞧得還有些呆了，居然不知不覺間就把自己心頭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這話一說他立馬就反應過來不妥，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瞧對方的模樣。
想來葉知秋應該是生氣了，明明知道他最討厭這兩個詞，自己這麼就這麼把不住嘴，就這麼直愣愣得說出了口。
好不容易關係才有所緩和，葉知秋也好不容易肯在自己面前笑了，現在都因為這一嘴，全都完了。
「還愣著做什麼，回去吧。」
一陣沉默過後，葉知秋出聲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宋衍抬頭瞧了眼他的表情，見眼底還帶著幾分笑意，想來他剛剛應當是沒有聽到自己的那話。
見此剛剛還提著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
但其實剛才宋衍的話葉知秋是聽了個清楚，但就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這在他心裡一聽就炸雷的兩個詞，從宋衍的嘴裡說出，自己好似……並沒有那麼討厭一般。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葉知秋想不明白，但自己現在也無暇去再想這些東西。
回到調查司的宋衍心情巨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情會這麼愉悅，想來也是和葉知秋有關。
向來冷冰冰的人頭一回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笑。
但他高興了還沒多久，莫敘就慌慌張張得給他拿了一封信到他的面前。
「司長，司長，不……不好了……」莫敘急急忙忙得跑到宋衍的面前，將手裡的信遞到他的面前，許是跑得著急了些，說話還有些大喘氣。
宋衍接過他手裡的信，將桌上的茶到了杯遞到他的面前，眉頭皺了下，「什麼事居然讓你這麼著急？」
他說著也下手將信紙給打開，自己可是沒空等莫敘口述了，等他緩回神也不知道要過多久。
將信紙一打開，就裡頭就掉出了一枚玉佩，溫潤的手感，上頭還刻了一個沈字。
這枚玉佩自己最是熟悉不過，是沈淮安貼身帶著的，這玉佩他最是喜愛，有事沒事就拿起盤著，是不可能會離身的。
但這次卻連同這信一同寄到調查司，想來情況也是不容樂觀。
宋衍皺眉將信紙打開，發現上頭只寫著兩個字。
「秦樓？」
宋衍低聲念出信上寫的兩個字，這越念眉頭就皺得越緊，這個地方明明不久之前才剛剛去過，現在綁架沈淮安的目的又是什麼？
而且還怎麼寄到調查司……
「莫敘，那個人給你信的時候可有和你說些什麼？」宋衍將信疊好放回信封，雖然心裡急切，但面上也不好表達出來。
而莫敘也緩得差不多了，他咽下嘴裡的一口茶，將方才遞信之人所說的話又一五一十得複述了一遍。
「她說，若是想讓沈公子平安無事，那就在申時前到達秦樓，切記，只許宋司長一人前去，若是來人多一個，那沈公子的手可就不保了。」
「那人是何模樣可瞧清楚？」宋衍聽著這話，皺起的眉就沒鬆開過，連忙問出這句話來。
只要能知道來人是誰，那就能知曉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她帶著面紗，我也瞧不太清楚，瞧著應當是女子，但身子又和一般女子不一樣，骨架有些粗，聲音倒是挺有辨識度的，低沉沙啞，眼睛也好看，好像眨一眨就能將人給吸住一般。」
莫敘說著說著也意識到自己怎麼還誇上了，生怕宋衍會覺得自己態度不夠端正，連忙補充了一句，「我絕不是故意誇她的……」
「知道了，我明白你不是故意的。」宋衍聽著對方的話，伸手揉了揉眉心，對於莫敘嘴裡的這個人自己已經猜到是誰了。
今日才和她在秦樓分別，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寄了一封信過來，還綁了沈淮安。
雖然自己對她今天的事的確有些懷疑，但沒想到對方居然能這麼快就直接把自己的懷疑給坐實了。
這綁架了沈淮安，不就是變相承認自己心虛嗎？
「司長，那這人，你知曉是誰嗎？需不需要我找我的情報工作朋友來幫忙一起找找？」莫敘看著宋衍皺著眉頭的模樣，雖然自己現在說這話會有點不妥，但還是掙扎得開口問道。
他來調查司滿打滿算也有三個月了，結果什麼忙也沒幫上，之前連環案的時候連個犯人都看不好。
自己的自信心有那麼一點受到挫折。
想當初他可是雄心壯志要在調查司做出一番事業的，結果啥事沒幹也就算了，現在連一點忙都幫不上。
他莫敘也不是一個只會拿俸祿的閑人，自己也是可以幫忙的！
宋衍瞧了眼站著自己面前站得筆直的莫敘，他到底還是年紀小，心裡想什麼眼神里都能讓人看出來。
但他話里的意思倒是有點意思，「情報工作？你什麼時候還有這關係了？」
「之前我想著自己也沒幫上什麼忙，我總不能白拿俸祿不干事，就自己去聯繫了下，現在也算是有自己的一手資源了。」莫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這話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那這情報工作都有誰？」宋衍聽著他的話倒是有了點好奇，自己可是從來都不知道莫敘居然偷偷搞了這個。
「就是街角的乞丐，花樓的姐姐，賣菜的阿伯。」莫敘的話是越說越小聲。
宋衍聽著也是了解了，這小傢伙倒是把事情想得簡單，這件事雖然有可用的地方，但到底信息太雜了，而且可信度也不夠。
不過他有這份心也是好的。
「行了，你就先去休息吧，這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如果你真的想幹活的話，就先挺高自己的武功吧，等我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就帶你一起練劍。」
宋衍站起身來，瞧了眼外頭的天，現在離申時也沒多久了，他不能再浪費太多時間了，於是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地上說出這句話來。
莫敘一聽就高興了，他態度格外端正得應了一句，「嗯，我等你回來啊。」
這時候的莫敘到底還是天真，沒有經歷過宋衍的訓練，現在有多期待，之後便會有多凄慘。
不過這些也都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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