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刺客，是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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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算是解決了，驚鴻以雷霆手段回到情報閣重新當回閣主，事情好似就如此落下帷幕一般，但宋衍總還是會有顧慮。
上次葉知秋碰見的那伙刺客來源依舊沒能查出是何人指使，而且驚鴻那天和自己說的話也讓他耿耿於懷。
葉知秋體質特殊這件事究竟有多少人知曉，而又有多少人會想要他的命呢。
宋衍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查不出的，所以便到了秦樓，驚鴻上次欠他一個人情，用這個最為交換，她想來也不會拒絕。
等到秦樓的時候，倒是在門口發現了一個人，宋衍看著在門口徘徊的沈淮安，輕咳一聲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存在。
「宋衍……好巧啊……」沈淮安聽到咳嗽聲的時候就心下一緊，等回頭時便發現真是宋衍，這在秦樓外碰見，不知為何，他倒是還有些尷尬得打著招呼。
宋衍瞧著他徘徊好幾圈的樣子，挑了挑眉，「案子都已經破了，你為什麼會在這？」
這沈淮安自己可是清楚，他向來不是這種會留連煙花之地的人，現在在這裡瞧見，怕不是……
「你別胡思亂想上太多，我只是……只是得知了當天驚鴻奪回閣主之位的事，就想來看望一下罷了。」沈淮安一看宋衍的表情就知道他腦袋裡肯定想些有損他形象的事，於是便連忙開口解釋了一遭。
但他這越解釋，宋衍臉上的表情就越是有疑惑，「你什麼時候和驚鴻關係這麼好了？」
「我……這……我……」沈淮安被他這問題給問住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便將話題給扯開了，「行了，也不說我了，案子既然都已經解決了，你這麼會來秦樓？」
「有些事情想問問閣主。」宋衍不慌不忙得開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上一分，沈淮安見此也沒對他的理由懷疑上什麼。
「既然如此，反正我們的目的相同，不如一起去好了。」沈淮安笑了下，也沒有對他的話多說些什麼。
反正宋衍要問的事情肯定也是和案子有關，不過……
余令自從上次翠綠案件之後有出什麼新案子嗎？
算了，這事和他也沒什麼關係，正好自己剛才一直糾結一個人去的話是不是不太好，也不知道驚鴻會不會見自己，有了宋衍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說著也不等宋衍同意就直接將他給推了進去，和門口的小廝提了句要見閣主之後便跟著小廝七拐八拐到了一處廂房內。
門被推開發出一聲輕響，而屋內則圍了不少紗幔，在紗幔中坐著一個人，她手下正彈著古琴，悠揚的樂聲在廂房內響起。
他們沒有開口打斷，只是安靜得聽對方彈的樂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才停下手裡的動作，抬眸瞧了眼坐著桌前的人，緩緩站起身來撩開紗幔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宋司長，沈公子今日怎麼一同前來？」驚鴻的聲音軟軟的，瞧著這二人的到來眸中沒有絲毫驚訝的意思，好似早就知曉一般。
宋衍也不兜圈子了，直接就開口問道：「你上次和我說的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我想知道之前行刺的人到底是受何人指派。」
驚鴻不緊不慢得拿起茶盞吹散上頭漂浮的茶葉，「宋司長應該知道我們情報閣的規矩，，不過呢，上次宋司長幫過我，我可以免費回答你一個問題。」
說著她抬起眸朝著宋衍的方向眨了眨眼，笑盈盈得開口道：「宋司長想要知道哪個問題的答案？」
沈淮安看著眼前二人的話，倒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什麼刺客？難道之前刺殺的人不是同一個人派出的？
宋衍瞧著驚鴻的表情，雖然心裡明白對方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但沒想到居然會把賬算得這麼清楚。
明明之前合作時可不是這個態度，不過算了，能知道一個是一個。
「刺客，是何人指使？」宋衍沉默上一會之後便開口問出這句話來，現在對於他來說，得知是誰指使的刺客可重要上太多。
只有這樣，他才能鎖定目標，才能更好得保護葉知秋。
驚鴻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也不意外，將茶盞放在桌上發出輕響，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紙遞到他的面前。
「噥，你想知道的東西，都在裡面了，不過我可多嘴上一句啊，這葉夫子惹上的人背景可不太一般，最好繞著皇城走比較好。」驚鴻敲了敲桌子，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說出的話也漫不經心的樣子。
宋衍打開信封看了眼，隨後便臉色凝重得將信收好后便離開了秦樓。
最後留下的沈淮安看著宋衍離開的背影，遲遲沒有做出下一步動作。
「沈公子還有什麼事要問嗎？」驚鴻看著留下的沈淮安，笑眯眯得說出這句話來，自己早就知道沈淮安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他剛才在門口徘徊的樣子可全看在眼裡，可她就是想逗一逗他。
沈淮安沉默了，他低頭抓著自己的衣袖，不敢對視上她的視線，驚鴻見他的反應如此無趣，倒是嘆了口氣，「要是沈公子沒什麼事的話，我可是要叫人送客的。」
驚鴻話音剛落，沈淮安就伸手猛得抓住她的手腕，語氣里也帶著幾分心疼，「我都已經聽說了。」
「嗯？」驚鴻被他這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下，但隨後又恢復了往常的表情，歪著腦袋看著他的臉，「你聽說什麼了？」
「情報閣的事，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的傷可好些，我帶了些葯，你畢竟也是一個姑娘家，若是落疤了，那該多難過。」沈淮安低頭看著驚鴻的手腕，那是一道有些年頭的傷疤。
之前見面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注意到了，僅僅是能看見的地方就落下了這麼多傷痕，他都不知道驚鴻這些年過得是怎麼樣的日子。
能讓一個姑娘家舉起長劍眼也不眨得殺人，這種日子他想都不敢想。
驚鴻聽到沈淮安的話時，其實是有被震驚到，她都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說出這句話。
「我沒事的，不過沈公子既然如此在意，不然親自給我上藥，看看我身上的傷究竟有多少。」驚鴻笑著就拉起沈淮安往紗幔深處走去。
紗幔掀起又落下，其中只剩兩道人影交疊纏繞。
同一時間的私塾內，宋衍靠著門口的樹前等著葉知秋上完課，期間他的眉頭皺得很緊。
驚鴻給自己的那信他已經看過了，刺客是皇城內貴族培養的死士，可葉知秋又為什麼會被死士給盯上呢？
他難道是和宮中誰有上牽扯？現在事情好像比自己想得還要糟。
如果真的是宮中人所為，就連宋衍都不知道他能不能保護好葉知秋。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孩童熙攘的聲音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看了眼朝自己方向走來的葉知秋，下意識得將自己手裡都信紙給往後藏了藏。
「你怎麼來了？」葉知秋看見他藏信紙的小動作，但也沒拆穿。
宋衍對他的這個問題沒有回答，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想著反正也藏不住，不如現在直接將問題問個清楚得好，這樣也能有應對的辦法。
想是這樣想的，但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處問起。
對方為難的表情太過明顯，葉知秋嘆了口氣，朝前走了幾步，「這裡談話不方便，和我來吧。」
說著便往前走了幾步，而宋衍也抬步跟上葉知秋的腳步，直到和他一同走進庭院內，葉知秋倒了杯茶遞到他的手邊，「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宋衍將手裡從驚鴻那得到的信封遞到他的面前，葉知秋打開看了下，眸中閃過些許驚訝，宋衍開口道：「你和宮內人有否過過節？」
葉知秋將信折好放回桌上，對宋衍的問題思考了下，隨後便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教書先生，不可能會和宮中人有交集……」
說到這他停了下，好看的眉頭皺起，好似想到什麼一般。
「你可是有什麼頭緒了？」宋衍見他這這幅表情，想來他應該是想到些什麼，便開口問道。
葉知秋雖然心裡有了懷疑，但他也不好確定，如果這件事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但就不能再拖上宋衍。
現在事情已經牽扯上宮內了，宋衍又是調查司的司長，和自己牽扯上太多的話，對他的處境也很危險。
於是便搖了搖頭，將心裡的懷疑給壓下了，「沒有，我只是一個教書先生。」
宋衍聽著他的回答，明明剛才的表情還不是這樣，想來葉知秋應該在這件事上瞞下了什麼，但既然他不說，那自己也不好意思問。
沉默上一會之後，他也只是站起身，和葉知秋的方向低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打擾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
葉知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自己也知道宋衍離開時的心情不太好，想來也是，對方盡心儘力得幫他查上次的刺客是誰，可他卻一點都不領情。
如果是自己，他都不知道會不會再這麼堅持下去。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必要再脫累上一個無辜的人。
自己的體質可能已經被知道了，對方很可能就是連環案的兇手。
葉知秋伸手撫上自己的脖頸，上次被殺時的感覺還歷歷在目，對方並沒有將他一刀斃命，他甚至能清晰得感覺到胸口被刀刃劃破的痛感是怎樣的。
這種痛苦自己承受過一次，每每午夜夢回時都會成為夢魘。
這種痛苦，他不想讓宋衍體驗到。
所以……他必須要將宋衍排除在外，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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