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懶得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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鉑金公館是專門用來租借給客戶辦派對或者舉行會議的地方，裡面設施齊全，還有一片不小的草坪可以用來燒烤或者舉辦婚禮。
紀景程和蔣楚一路彆扭到公館門口，等車停穩后，便迫不及待地下車想離蔣楚越遠越好。
然而他正要往裡走，卻被一個看著有點眼熟的男生給攔了下來：「同學，等等，這裡先交一下贊助費。」
「什麼？」
男生解釋道：「租用公館的費用比較高，大家都是一起來玩的，總不好叫何菲語一個人承擔，或多或少意思一下吧，我們會給你記下名字和捐款數目的。」
紀景程還是第一次聽說辦派對還搞AA的，他們是貴族學校，能夠進校學習的，家裡都有些資本，怎麼辦起事來這麼摳搜。
男生見他愣著不動，以為他是來蹭吃蹭喝，話語里有些不耐煩了：「你是我們學校的嗎？我怎麼都沒見過你啊。」
錢嬌嬌這會裝腔作勢起來，優雅地下車，優雅地走到紀景程旁邊：「學長，他就是紀景程呀，前兩天我不還找你幫忙刪帖的么。」
紀景程終於想起來他為何眼熟了，原來這就是他們學校貼吧的吧主，兼學生會主席魏博成。
「是他呀，你們一起的？」魏博成擦了擦額頭的汗，不等錢嬌嬌回答，就催促道，「那就趕緊交完錢進去吧，我在這收錢收得熱死了，讓我也儘快進去涼一涼。」
錢嬌嬌無語：「你們又沒提前通知，誰來參加派對會帶錢包啊，你先幫我們記著，回頭補上。」
魏博成熟練地拿起筆，顯然已經有不少人同他這麼說過：「那你們寫多少？」
「有什麼規定嗎？大家都寫的多少？」
「沒規定，只是聊表心意而已，前面基本都是兩三千吧。」
紀景程大致看了一下門口停的車，估摸著裡面的人不會少，這合著是個穩賺的買賣，何菲語簡直是個撈錢天才。
錢嬌嬌沒他想得多，讓交錢就交了，另外三個除了杜如南有些不樂意，其他皆很爽快。
蔣楚在旁邊聽得他們的對話，去問司機借了一百塊，往魏博成記名單的檯子上一拍：「這是我和紀景程的，給我們倆記一塊。」
魏博成拿起那張鈔票，訝異都看著蔣楚，若此刻眼前的是其他人，他定要把錢甩他臉上，打發乞丐也沒這麼寒磣的。
「不是，蔣少，這怎麼算？」
蔣楚對紀景程笑了笑，說道：「算他九十九，算我一塊。」
紀景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弄得魏博成更加尷尬了。
但他又不好得罪蔣家少爺，只能收下這一百，猶豫地將他倆名字並排寫上。
蔣楚面色不改，昂首闊步地往公館大廳走去，見紀景程落在他後頭，後退幾步，拉上他的手，儼然沒將車裡紀景程的警告記在心裡。
不過紀景程的心思還放在剛剛的一百塊上，被牽住后也沒撇開，而是對蔣楚說道：「沒看出來啊，你這人怎麼這麼損呢？」
他覺得蔣楚的壞，是正兒八經顯在明面上的壞，巴不得用他那張臉直接告訴別人——此人有毒，生人勿近。
卻不知道他還有這麼生活化的一面，比那些拿了傳銷組織免費雞蛋就跑的大爺大媽還要精明。
「對待損人就得用損招，下次還要參加這種聚會嗎？」蔣楚半開玩笑地教訓他。
「我哪知道學姐會是這樣的人啊？」紀景程雖然受到過她的表白，但對她的了解僅存在於表面，知道她是個漂亮的小姑娘而已。
蔣楚語重心長地給他傳授人生經驗：「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的人看起來好像很和善，是個好人的樣子，其實背地裡不知道在怎麼算計你呢。而有的人，雖然平時一臉嚴肅，偶爾還很兇，但卻是真心對待你。」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紀景程聽出了他的套路，用力從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我讓你碰我了嗎？咱們各玩各的，誰也不認識誰。」
他說著快步往點心區走去，早飯沒吃，在車上就有點餓了，既然交了贊助費可得把九十九塊錢吃回來。
錢嬌嬌也拉著夏白卉跟了過去，唯有杜如南，留下來給蔣楚比了個贊。
她覺得，沒錢就別打腫臉充胖子要辦這什麼派對，既然辦了，臨時收錢就太沒意思了，哪怕提前說也可以，她又不是出不起這點錢。
「你不去吃點兒？」蔣楚問她。
杜如南搖了搖頭，語氣不屑道：「不稀得吃她這點東西。」
她跟紀景程的想法完全相反，交的錢純粹當做慈善。
「那還是得吃點，身體是自己的，餓壞了可得不償失。」蔣楚說著說著，表情一面，陰鬱著臉往甜品台邁步。
只不過一會沒看住，紀景程就跟陌生女生勾搭上了，不僅一起選甜品，看樣子還要找個位置坐著一起吃。
他直接強行插入兩人中間，看著紀景程：「蛋糕好吃嗎？」
紀景程感覺他像是坐山似的，完全擋住了對面的人，無奈道：「這位同學，蛋糕好不好吃你可以自己試試看，不要在這裡擋著我跟別人說話好嗎？很沒禮貌你知不知道。」
「是嗎？」蔣楚轉身背對著他，冷漠的眼神直視那位搭訕的女生，「請問我很沒禮貌嗎？」
那女生尬笑著沒有回答他，而是從他旁邊探過腦袋，問紀景程：「他是你男朋友嗎？」
這話問得太直接，沒把紀景程給嚇死，不過蔣楚卻因為她的問題心情稍微變好了一些。
他沒有回答，因為知道如果自己說「是」，紀景程可能氣得會直接把蛋糕砸他頭上。
「當然不是，我跟他只是普通的學長和學弟，關係一點也不好的，你別理他。」
饒是蔣楚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得紀景程這麼說，心裡還是忍不住鬱悶起來。
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紀景程對他動心呢？
那女生信了他，小心地看了一眼蔣楚的臉色，指著大廳一處雙人沙發：「那我們去那裡談吧。」
「可以。」紀景程才不理蔣楚，拿起兩個蛋糕餐盤，往女生指的沙發走去。
蔣楚鐵青著臉，不知道他們要談什麼，不過看樣子好像真的是有什麼事，他放棄了跟過去的打算，反正也沒自己的位置，便找了另一處沙發，在他們的斜對面，非常方便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公館里並不是完全自助，也有一些穿著制服的服務員，為他們提供一些簡單的幫助。
他們都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看到蔣楚一人坐在那，便上前問他需不需要飲料。
「有龍舌蘭嗎？」這是他心情不好時愛喝的酒，入口的苦澀感十分匹配他此刻的心境。
服務員愣了一下，因為知道今天來這的都是學生，大家最多只喝點調配過的果味雞尾酒，沒有直接要喝烈酒的。
「您確實是要龍舌蘭嗎？」
「我說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蔣楚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他為了能夠融入學生當中，每天盡量裝得讓大家以為他只是高冷。
但他現在心情很差，差得不想再裝下去，也覺得自己沒必要裝給別人看。
他如果真的要裝，也只裝給程程一人看即可。
「好，我馬上給您送過來。」服務員背後冒出一層冷汗，眼前的這個高中生，眼神有著他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和透露出來的殺氣，想必來頭不小，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手腳麻利地給他倒上一杯酒，將酒瓶也一併給他送過去，他有預感，此人不會只喝一杯就算了。
蔣楚對這行為挺滿意，看來他並非不會察言觀色。
紀景程還在和那女生討論著什麼，聲音沒有大到能傳到他那，卻見他們又拿出手機來，可能是在交換聯繫方式。
蔣楚越看越心煩，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屋裡自然有其他人注意到了他一個人在喝悶酒，便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何菲語聰明地看出了原因，並沒有上前打擾的想法，但跟她玩得好的姐妹就不一定了。
桑文珠拿手肘碰了碰她：「噯，那個是蔣楚吧，他還真受了你的邀約？你也不去招呼招呼人家，就留他一個人在那喝酒？」
「我可惹不起他。」
何菲語說的是實話，桑文珠卻以為她故意拿喬，冷著蔣少想要欲擒故縱：「你真不上？那我可要上啦。」
她看出不止她們倆對蔣楚有興趣，其他Omega、Beta，甚至還有Alpha都在暗中觀察著他。
「你上個頭啊上。」何菲語好意勸她，「你看看他喝的什麼，你喝的什麼，就註定你倆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好嗎？」
桑文珠放下手裡的橙汁：「好像誰不會喝酒似的，我酒量也不差的好不好。」她以為何菲語是瞧不起她，便偏要讓她瞧一瞧自己的魅力。
何菲語沒能拉住人，只得看著她扭著腰坐到了蔣楚對面。
「你好，能一起喝一杯嗎？」
蔣楚抬頭看了她一眼，讓何菲語意外的是，他竟然沒趕人走，而是讓服務員另外拿了一個杯子。
這劇情走勢太奇怪了，難道他是要故意氣紀景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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