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強行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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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景程一覺睡到天黑,醒來后先是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感覺手臂似乎碰到了別人的肉體后,驚恐地拉住被子,扭頭看到是蔣楚,又稍加放下心來。
不對,他放什麼心!
「醒了?」蔣楚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伸手幫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紀景程想起了在浴室里所發生的事,雖然他倆實際上並沒幹什麼,但光接吻這件事就讓他非常不能接受。
他怎麼會和蔣楚接吻啊?還他媽是濕吻,想想就犯噁心。
「心裡不舒服算嗎?」他錘了錘胸口,感覺那裡鬱結了一團濁氣,讓他快要無法呼吸。
蔣楚抓住他的手:「別鬧,起床換衣服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他知道紀景程會害羞,將衣服丟給他后,自己也轉身背對著他換衣服。
何菲語給他們準備的衣服比他們今天穿來的要高檔許多,襯衫西褲,像是要他倆去參加什麼頒獎典禮。
紀景程飛速鑽出被窩,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生怕被蔣楚看到一點春光。
蔣楚今天人親都親過了,也不在乎他這點豆腐,紳士地問他有沒有穿好后,才轉過身來。
紀景程光腳站在床上,客房的吊燈正好從他頭頂照射下來,將他沐浴在一片柔光當中,而這套衣服更襯得他仙氣飄飄,使他周身散發著光芒,讓人看得挪不開眼。
蔣楚直接看呆了,連要說什麼都給忘了,只盯著他白裡透紅,精緻而又秀氣的面龐。
紀景程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起來:「看什麼?沒看過帥哥嗎?」
「看過帥哥,但是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王子。」蔣楚毫不吝嗇他的讚美之詞,「程程,你是真的很好看,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好看。」
紀景程紅了臉,他沒蔣楚臉皮厚,被誇了兩句就不好意思起來,磨蹭著坐到床上開始穿襪子。
蔣楚就那麼看著他,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紀景程實在受不了了,穿好鞋后一手捂住他的眼睛:「別看了。」
「好,不看了,明天再看。」蔣楚笑著感受他手心的灼熱,待紀景程放下手后,仍愣在原地痴漢地回味。
紀景程不爽地去開門,卻被門口等待的眾人給嚇了一跳,他眼睛掃了一圈,疑惑道:「你們在這幹嘛?」
錢嬌嬌不打自招:「我們沒有偷聽,就是天色已晚,我們得回去了,過來跟你們打聲招呼。」
何菲語看他的表情越來越尷尬,忙轉移話題:「我和桑文珠是來道歉的,對不起,今天因為我們倆的失誤操作,讓你喝了那麼多酒,導致你……總之,今天是我們的錯,你要是不願意原諒我們也沒關係,我們只是來說聲抱歉,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亂來了。」
「跟你們沒關係,那酒是我自己要喝的,我也沒想到酒勁會這麼大。」紀景程只覺得挺甜的,卻忘了它再甜也是酒,自己喝多了會醉。
何菲語看他還沒搞清楚狀況,只好明說:「那是我們故意讓聶書帶你去喝的,我們原本是想讓你和蔣楚和好,結果……總之真的好抱歉。」
桑文珠也在旁邊陪著笑,今天所有的事,她都辦得完全糟糕。
紀景程兩眼一黑:「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和蔣楚……」
何菲語坦白說:「蔣少表現得太明顯了,我這個情場高手一看就看了出來,他喜歡你。」
果然,他就說蔣楚在學校里太高調了,不僅要被人偷拍,還要被人在背後暗自揣摩他們的關係。
「沒關係,這事不怪你。」紀景程心裡已經將蔣楚視為了萬年背鍋俠,無論什麼事,反正追究到底,一定都是他的錯。
何菲語和桑文珠忐忑地對視了一眼:「那你們忙你們的,下次有機會請你們吃飯。」
「不用這麼客氣。」
「要的,要的。」她們倆邊說邊溜,不給紀景程回絕的機會。
蔣楚站在他後面,等道歉結束,擠到門口問錢嬌嬌他們:「你們現在就回家嗎?」
錢嬌嬌剛剛是胡謅的,但她看出來了蔣楚在趕人,只好點頭:「對,我們直接回家,坐一輛車就好,另一輛車留給你們吧,也省得你們再跑來跑去,今天一定很累了。」
「我不累!」紀景程合理懷疑他們是不是腦補了什麼,「我們就是在屋裡睡了半天而已。」
杜如南翻了一個白眼:「行了,知道了,這種事你就不必拿出來同我們分享了。」
寧興言同意,並且強烈譴責他們這樣的虐狗行為:「你也別跟我們嘚瑟,萬一讓你媽知道了,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我們沒……」
蔣楚捂住紀景程的嘴,不讓他說出事實的真相,自己送起客來:「那你們路上小心,周一見。」
「唔唔唔——」紀景程掙扎了半天,等一群人走了,蔣楚才鬆開了手。
「不是,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憑什麼不讓我解釋?」
「解釋什麼?」蔣楚邪氣一笑,「解釋我們是如何接吻,如何互相幫助的嗎?」
「你!」紀景程臉色通紅,一些香艷的畫面不適時地闖入了他腦海里。
他到底為什麼會到一個ABO的世界里來?到底為什麼會成為一個Omega?
「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搞壞我的名聲,讓大家都以為我跟你好,讓我找不到女朋友,最後變成孤家寡人,你怎麼這麼壞?」紀景程氣得胡言亂語。
蔣楚摟住他的腰,帶他往電梯走:「你放心,你不會變成孤家寡人的,我永遠都不會讓你一個人,不過至於女朋友,你還是別想了。」
紀景程氣得拿手肘捅他的腰,倆人一路打鬧著到電梯門口,按下按鈕,卻沒想到電梯門打開后,裡面還有其他人。
那人似乎是從四樓下來的,不過四樓不是不開放嗎?他上去是做什麼?
紀景程沒有多想,這人長相陰冷,比蔣楚瞧著還要令人不適,他移開目光,走進電梯,跟蔣楚一起背對著那人。
蔣楚又上手摸上了他的腰,想著有外人在場,打鬧起來比較丟臉,便只好讓他搭著。
等出了電梯,那人卻一直跟著他們,直到他們坐上車,他才從車旁邊經過,去到了另一輛車上。
紀景程回想了一下剛剛他看著自己的目光,覺得有些不舒服,感覺他像是在看著什麼獵物似的。
「那人好奇怪。」他忍不住嘀咕。
蔣楚握緊了他的手:「喬家的二公子,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別靠近他。」
紀景程掙了掙,沒能掙開,無奈說道:「放心吧,有你這一個神經病就已經夠我受的了,我當然不會再想著去結識另一個神經病。」
雖然話語里是在損他,但蔣楚還是開心地笑了笑,命司機開車去水樓餐廳。
「去那幹嘛?不回家嗎?」
「都這麼晚了,你不吃飯啊?」
「回家不能吃嗎?」
「可我想跟你在外面吃,我都已經訂好位置了,紀少賞個臉唄。」
水樓是建在湖中心的一家西餐廳,位置很難訂,紀景程也就去過一兩次,既然蔣楚願意破費,那他也樂得占這個便宜。
不過……
「你先把手撒開。」
「撒開你就去嗎?」
「嗯。」
蔣楚果真聽話地鬆開了手,規規矩矩地坐在了一旁。
這人真是,無法形容。
餐廳包廂訂在水樓最頂層,風景非常不錯,不僅可以看到最下面的噴泉,還能欣賞到窗外的明月。
他們的這身衣服,配著他們俊朗的面容,讓服務員都偷偷討論說簡直像是拍戲現場。
紀景程拿著菜單,什麼貴點什麼,只可惜他是不敢再喝酒了,不然一定要點上最貴的紅酒,一瓶就要花掉蔣楚二十幾萬。
「我選好了,給你。」
蔣楚接過菜單后,看也沒看,直接遞給了服務生。
「你不點嗎?」
蔣楚一臉瞭然:「不用想也知道你點了很多,我自然就不必再點了。」
「切~」紀景程不屑地將腦袋瞥向了窗外,今天的天氣很好,萬里無雲,晚上的月光格外明亮,照得湖水波光粼粼,折射在這透明的包廂里,似乎四處都在閃耀著月光。
「怎麼樣,景色是不是還可以?」
「嗯,還行吧,我又不是沒來過。」不過他以前來都是在下面幾層,還從沒有在頂層吃飯的機會,沒想到頂樓的風光比下面要好看許多。
水樓餐廳的壽命很長,幾年後重新裝修人氣更加旺盛,蔣楚曾經就想過要帶紀景程來這裡吃飯。
不過紀景程只跟他吃過一頓,便是紀景淮介紹他簽進自己公司的那一頓,後來他再怎麼邀請,紀景程都是直接回絕,理由還很簡單,只說沒空。
他有紀景程的行程表,當然知道他有沒有空,是紀景程不願跟自己共處而已。
想起之前的事,他微微有些愣神,到底為什麼紀景程會那麼討厭他?這次重逢也是,好像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表現出了對他的不滿。
難道自己長得就這麼不入他的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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