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床照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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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紀景程覺得有點新鮮，蔣楚這種人居然也會發獃。
「嗯？」蔣楚回過神，「沒什麼，就是，我在想你為什麼會這麼討厭我？在標記之前，你見我第一眼好像就不大高興。」
那會蔣楚能夠再次見到死而復生的紀景程，別提有多激動了，便也沒太在意他對自己的態度，現在想來才覺得有些奇怪。
「那是因為……」因為長大后的你很討人厭。
「因為什麼？」
「因為你是紀景淮的朋友啊，我討厭他，當然也會討厭他朋友，再者，你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完全不符合我的眼緣，就像演員有觀眾緣一樣，反正我看到你的臉就不爽。」
蔣楚抓到了重點：「所以你只是討厭我這張臉？並不是討厭我這個人？」
當然不是，可紀景程跟他說不清楚，只好暫且拿這個當理由。
見他不說話，蔣楚又問道：「如果我長成其他模樣，你就會喜歡我了？」
紀景程狐疑地看著他：「怎麼？你要為愛整容不成？」
「也不是不行。」
紀景程皺起眉，很難想象蔣楚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況且他這麼標誌的臉蛋，整成另外一個樣子損失也太大了吧。
「大可不必，蔣大少爺，與其去整容，你還不如換個對象追求，我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追著不放？」
蔣楚笑了：「我開玩笑的，你不如多看我幾眼，看著看著就會習慣了。至於你哪裡好，我覺得你哪裡都好，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你暫時還不喜歡我。」
紀景程被他跟背電影台詞般的話給噁心到了，正巧服務生開始上菜，他忙拿起刀叉，阻止他繼續噁心下去。
「行了，別說了，我怕我等會吃不下飯。」
蔣楚又是寵溺一笑，將餐盤往他那裡挪了挪，讓他先填肚子。
幸虧他沒有再點，紀景程對他的食量真是一點數都沒有，幾乎大部分的菜都進入了蔣楚胃裡，最後回家的路上，他還誇張地直捂著肚子說吃撐了。
「才吃這麼點就撐了，我看你還是鍛煉鍛煉才是，不然萬一下次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我不在的話，你要怎麼辦？」
「不是，你是家裡開了健身所嗎？要天天喊我去辦卡？我這次只是個意外，下次就一定長腦子了，會處處留心注意的。」紀景程沒想到，大家都是高中生而已，鬼心眼卻不少，他對何菲語的好印象算是徹底沒了。
「再說了，我就算再會打，遇到Alpha的信息素，不還是屁用沒有嗎？你說，這個ABO性別是不是有病？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麻煩呢，大家愛喜歡誰喜歡誰，也不管是男是女，自願就好，可現在卻因為不可控制的信息素，非要強行將兩人綁在一起，這跟封建社會有什麼區別。」
蔣楚聽著他不住的抱怨，有些開心他今天竟會對他說這麼多，似乎是對他敞開心扉了。
其實他之前對ABO沒什麼意見，但今天的事，卻讓他意識到這確實是個危險的東西。
雖然它將自己和紀景程綁在了一起，也許以後還會一直因為這個原因而綁在一起，可他知道紀景程不是自願的。
假設以後紀景程接受了他，那到底是因為他心底真的想跟他在一起，還是因為這信息素的牽制呢？
紀景程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不認同自己的想法。也是，蔣楚可是因為他Alpha的身份嘗到了甜頭，當然希望ABO存在，這樣就能將他欺負得死死的。
他冷笑一聲，離蔣楚遠了些，緊貼在了車門上。
蔣楚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他，卻是沒有其他動作。
晚上回去后，他也沒要膩著紀景程再玩一會，而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這讓紀景程感覺非常奇怪，明明應該生氣的是他吧，怎麼他卻那麼大火氣？
真是少爺病。
蔣楚思考了一晚上，覺得自己要換個思路，光靠信息素是不行的，他要紀景程真心實意地喜歡上他，即使沒有信息素的存在，也會對他有感覺。
周一的時候，他直接去找了陶蓉蓉，打聽那天他們到底在一起談了什麼。
得知紀景程會出演舞台劇，並且他的角色跟另外一人有感情戲后，他義不容辭地也報名了。
陶蓉蓉驚訝的同時又有些驚喜：「真的嗎？你願意參加？我之前其實也考慮過讓你演另外一個男主角，但怕你會不同意。」
蔣楚對演戲沒興趣，但主角是紀景程，那他自然就是興趣濃厚了。
「反正在學校里閑著也沒什麼事。」
「那就太好了，原本有場吻戲紀景程和我討論了想要刪掉來著，既然你出演的話，反正你們是情侶，我保留下來的話沒問題吧？」
那天派對他們倆就差不多將劇本主要內容過了一遍，紀景程跟她說他跟蔣楚沒什麼關係的時候，陶蓉蓉是信了的，不過後來發生的事，在場的人再遲鈍也都看明白了。
蔣楚可沒想到還能有如此意外收穫：「沒問題。」
「不過你放心，不是要你們真親，只是借位而已，在學校里還不敢搞得這麼明目張胆。」
「明白。」
搞定了陶蓉蓉的事，蔣楚心情不錯地回到班上，卻見同學們表情奇怪地看著他，紀景淮也皺著個眉，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令他費神的東西。
「怎麼了？」
紀景淮把手機遞給他：「你做好心理準備。」
蔣楚腦袋一片空白，想不出有什麼事能夠需要他做好心理準備的。
可當他看到紀景程抱著他睡得一臉香甜的照片，以及在派對上他抱起紀景程，紀景程黏膩地摟著他脖子，心理的怒意一下便迸發了出來。
「又是貼吧，被封號了還不死心，到底是誰這麼無聊？」
「睡覺那麼私人的照片，你應該能猜出是誰吧？」紀景淮提醒他。
蔣楚想了想，那天在杜如南家，一共就紀景程的幾個朋友在，他們看著不像是這麼無聊的人啊。
因為這次的照片太過勁爆，吧主沒用任何人打招呼，就很快地刪了帖子。
蔣楚沒有去找紀景程，他們倆這會正在風口浪尖上，就這麼直接去他班級，定會再次掀起風波。
他發了條信息，打探紀景程的心情如何。
[我還好，夏白卉手機被偷了，照片不是她發的。]
[有鎖定嫌疑人範圍了嗎？]
這肯定是學校里的學生乾的，而且還是知道夏白卉手機里有照片的人，不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偷她手機。
[照片的事我們那天在教室里討論過，還被我給刪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回來的，反正這個發帖的人，應該是我班上的同學，而且還去參加了周六的派對，兩邊核實一下大概就能知道是誰了。]
[好，我明白了，我去問魏博成要名單。]
紀景程看著簡訊，心想還好何菲語摳門，讓人在門口收費記下了所有參加派對人的名字，不然恐怕還不能這麼快就鎖定目標。
他收起手機，目光靜默地打量班上其他的同學，想要找到一絲線索。
對於偷拍發帖這件事，他腦海里總有些隱隱的印象，只不過被偷拍的人不是自己，到底是誰來著？
說起來他高中時人緣不錯，跟班上所有的同學都能說上兩句話，只不過大抵都是客套話，跟寧興言他們比起來還是不一樣的。
他的目光掃到了一個女生，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正伏在桌上寫著練習冊，看起來對他的事情好像沒什麼興趣。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湊在一起討論兩句，有好事的還故意過來打趣他，問他和蔣楚的關係，但好像從帖子被發現到現在，那女生好像神隱了一般，完全沒有給他留下印象。
紀景程懷疑就是她！
他拍了拍寧興言的肩膀，小聲問道：「第四排那個女生是誰啊？」
寧興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才過了兩三個月，你就不記得初中老同學了？她是江芃啊。」
「江芃？」紀景程越念叨越覺得耳熟，那女生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懷疑地盯著自己，又慌張地轉了回去。
「是她！」紀景程想起來了，江芃曾經連續一個月在貼吧發了校草的照片，貼吧的吧友們還花痴地將此帖蓋成了一座高樓。
後來有一天，她突然不拍了，大概隔了半學期后，她又重新開了一帖，發的卻是校草和他女朋友的雙人合照。
學校不鼓勵早戀，那件事對校草和他女朋友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且偷拍也並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情，學校徹查此事，最後通過IP定位查到了是江芃乾的，導致他們三人都被通報批評了。
江芃的事迹還被人發到了貼吧，可能是校草的朋友為他打抱不平吧，貼吧吧主也沒管，他每次點進貼吧主頁，都會看到那條帖子被頂在首頁。
紀景程真不知道是該說自己倒霉，還是該替校草慶幸他逃過了此劫。
他倒是很想採訪一下江芃，怎麼會將主意打到他和蔣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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