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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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裡將近零點,紀景程才鬼鬼祟祟地從蔣楚訂的房間返回Omega的大通鋪。
都怪蔣楚,在溫泉池裡的表白讓他亂了分寸,又在他腦子沒跟上的時候拉著他做那次在浴室里做的事。
兩個人在池子里泡得皮膚都快皺了,才終於完事去迅速沖了個澡。
蔣楚說餓了,叫餐讓他留下來一起吃,他想著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回來,便留下吃了夜宵,結果又被蔣楚動手動腳,鬧到半夜才放他走。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本以為大家都睡了,沒想到屋裡亮得很,大家都圍坐在一塊玩著狼人殺。
見到他回來,他們也很意外,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要和蔣少過二人世界了呢?」
紀景程臉上一訕:「什麼二人世界,別瞎說,我跟他什麼都沒做。」
熊勝揶揄地笑了笑:「我們也沒說你和他做了什麼啊,你這是不打自招嗎?」
「吁——」大家全都跟著起鬨,紀景程的臉更紅了,正巧響起敲門聲,他連忙走過去開門,卻又是蔣楚站在門外。
屋裡的噓聲更大了,紀景程額頭都快冒冷汗:「你怎麼又來了?」
「他們都還沒睡啊?」
「玩遊戲呢,你到底什麼事?」
蔣楚把手機遞給他:「你走那麼急幹什麼?手機都忘了拿。」
紀景程是趁蔣楚去廁所的功夫溜回來的,他發現蔣楚纏人的功夫又精進了一階,還拿受傷的手來要挾他,逼得他不得不軟下心容他各種佔便宜。
「謝謝,晚安。」他搶過手機,不等蔣楚再多說一個字就直接將房門關上。
熊勝笑著說:「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倆的事我們都知道了。」
紀景程嘴角一抽:「我們倆能有什麼事?你別聽人亂講。」
「行了,那天在鉑金公館我都看到了,蔣楚可是親自把你抱上了樓,你當時信息素濃成那樣,不用想也知道你倆……」熊勝故意沒說完,留給大家腦補的空間,還發出略猥瑣的笑聲。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八卦地跟他打聽:「蔣楚的信息素是啥味道的啊?他看著那麼冷酷,感覺味道一定也很猛很特別吧。」
紀景程回味了一下,是很清新的薄荷味,如果說出來恐怕要讓他們大失所望了。
他跳過這個問題,解釋道:「我發誓,那天我們真的沒做什麼,他只是給我臨時標記了,咬了脖子而已,你們不要到處亂傳我和他的緋聞。」
然而他們根本不在意真相是什麼,繼續七嘴八舌地發問:「你們倆是不是從小就認識啊?據說你們還定了娃娃親?」
「蔣少一看就是優質Alpha,他的信息素聞起來是不是很上頭?」
「被標記是什麼感覺?我每次發情期吃抑製劑吃得我都快吐了,你是不是都不用吃?」
紀景程被他們的問題問得一臉懵,怎麼連娃娃親都出來了,他明明也才認識蔣楚半學期。
「你吃的什麼抑製劑啊?進口的嗎?我媽不給我吃,非要每個月帶我去醫院肌肉注射,說這樣比較保險。」
「我覺得打針和吃藥好像沒什麼區別……」
見他們話題轉移到抑製劑上,紀景程偷偷摸摸爬上自己的床鋪,生怕他們再說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話來。
等他們回過神再想問他,他已經裝睡裝到真睡著了。
蔣楚手受傷了,大家也都沒有再去滑雪,白天各種串門,分了好幾批,有看電影的也有玩遊戲的。
紀景程要玩撲克牌,蔣楚當然跟著他,坐在他後面看牌,時不時給他遞個吃的。
他們不玩錢,輸了的直接拿筆在臉上寫字,記號筆寫的字很難洗掉,因此大家都玩得特別認真。
寧興言輸得最慘,臉上都沒幾塊空地方了,直言不公平,說紀景程有幫手,不然肯定也輸得滿臉烏龜。
「你別玩不過就耍賴,蔣楚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提醒過我,他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投喂機器。」紀景程說完張開嘴,蔣楚便把剝好的瓜子仁喂到他嘴裡。
「靠,這恩愛秀的,還是嬌嬌說得對,就該離你們倆遠一些,不然總有一天要被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寧興言上場前還納悶呢,錢嬌嬌挺愛打牌一人,怎麼跑去看電影了,現在想想,估計上次遊樂園被秀一臉的陰影還沒在心底消除,所以才躲這對小情侶遠遠的。
「對3。」
「對4。」紀景程樂得笑開了花,「我的天,我還以為我這破牌出不出去了,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操作。」
寧興言看著他手上的牌越來越少,鬱悶地看了何菲語一眼,錢嬌嬌不參加,她便自告奮勇地舉手加入,結果一直在給紀景程放水。
還好杜如南去泡溫泉了,不然就她那暴脾氣,哪輪到何菲語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弊。夏白卉沒心眼,完全沒看出局勢不對,大概也跟她沒怎麼輸有關,反正何菲語就逮著寧興言一個下套。
最後寧興言臉上實在沒地方畫了,牌局結束,蔣楚說要請大家吃燒烤。
他開的那間套房外面空間很大,溫泉池還提高了周圍的溫度,大傢伙便都去他那裡吃晚飯。
店主提供了燒烤架和食材,寧興言頂著個大花臉,吃著吃著心情倒也舒暢了,隨大家調侃他臉上的烏龜。
何菲語精心烤了一盤葷素搭配的烤串,從人群里找到紀景程的身影,直接走過去將餐盤送給他:「那天在公館的事,實在很抱歉,後來也一直沒機會正式同你再道個歉。」
她瞅准了紀景淮,將蔣楚晾在一邊,因為她早就看出這倆人誰才是真正有話語權的那個,紀景程一拉下嘴角,蔣楚就立馬變著法地哄他。
所以這件事如果能得到紀景程的原諒,蔣楚那關就根本不是事。
紀景程也看出她今天在牌桌上讓他,再者上次她也不是故意的,比起喬二和趙丹雪,那可是有著本質上的天差地別。
「沒關係,那件事早就過去了,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
何菲語鬆了口氣,笑道:「那就好。」
「不過……」紀景程開玩笑道,「下次你還是先講明活動要收費的好,不然到了現場大家都沒個準備。」
何菲語的笑容尬在臉上:「哈哈,下次一定,下次一定,那我就先去烤串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往人群里躲去。
紀景程忍不住「噗嗤」一笑,被蔣楚用力捏住臉頰:「還笑呢,一次兩次看你根本長不了記性,下次還敢喝酒嗎?」
「不敢了,疼……」
蔣楚鬆開手,又給他臉上揉了揉,拿了一根烤串塞到他嘴裡。
「嗯,還挺好吃。」
「我嘗嘗。」蔣楚毫不避諱地將剩下的一半吃掉,味道確實不錯。
不行,程程必須吃他親手烤的!
「一般般吧,別吃了,我去給你烤更好吃的。」
「誒!」紀景程眼睜睜看著烤好的串被蔣楚送到寧興言手裡,可把寧興言樂的,「不就吃個串嗎,也太小氣了。」
他怎麼說都多活了幾年,蔣楚的目的他還能看不懂?
高中生就是高中生,幼稚。
第二天大家漸漸覺得無聊了,收拾好行李打道回府。
蔣楚直接回了蔣家,紀景程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說起來他比蔣楚長好些歲,雖然一點也看不出來,平時也老是被他壓制,但他還是覺得人家小孩健健康康地出來玩,可回去的時候手卻受傷了,感覺自己這個「大人」沒照顧好他。
因此回家后每晚他都按時給蔣楚打電話,以示慰問。
大年三十他家一向都是在家裡過,吳媽家裡人過年也在外面不回去,她便留在紀家一起過年。
不過今年多了個紀景淮,紀景程想著反正自己都重活一次了,沒跟他計較,就當他是空氣,只要他媽還活著,還能夠跟他一起慶祝春節,他便覺得是最幸福的事情,其他都不重要。
飯前他去廚房洗手,吳媽神神秘秘地拉住他,說:「程程,你待會水餃吃青花瓷那碗的,可別拿錯了。」
「哦。」紀景程心想,青花瓷就青花瓷吧,這麼神秘幹嘛,直接在飯桌上告訴他都行。
等他在餃子里吃到硬幣后才想起來,他家每年都要討個彩頭,年夜飯和大年初一的早飯都要在餃子里包上一枚硬幣,寓意多福多財。
吳媽偏心自己,所以才讓他一定要吃青花瓷的這碗。
他為了吳媽的好意,開心地拿著硬幣在紀景淮面前秀了一番,紀景淮都懶得理他。
年夜飯做得比較豐盛,紀景程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來慢慢品嘗,晚上給蔣楚打電話的時間便晚了些。
沒曾想蔣楚也沒接,大概也在忙著吃年夜飯。
蔣家跟紀家不一樣,他們家年夜飯都是一大家子人,什麼叔叔伯伯阿姨姑姑都聚在一起,熱鬧程度與紀家是不能相比的。
紀景程這會就有些慶幸他家親戚少,不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有夠鬧心的。
「新年快樂!」他給蔣楚發去信息,以算作今晚也沒忘記問候他,發完就返回客廳里,跟大家聚在一起觀看一年一度的大型文藝晚會——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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