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敢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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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什麼?」蔣楚擠進屋裡,順手將門反鎖上,以防紀景程再輕易溜出去。
「我急什麼?」紀景程沒能憋住,懟他,「你自己去照鏡子看看,到底是你急還是我急啊?在活動現場急寥寥地把人拉出去的是你又不是我。」
蔣楚把他按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臉色,語氣軟下來問道:「生氣了?」
「這還要問,不是明擺著的嗎?我每一個表情都表現出我非常生氣,覺得你這個人不可理喻!」
蔣楚被他給逗笑了:「對不起,剛剛沒解釋清楚是我不對。」
紀景程沒想到道歉來得這麼快,聽他這麼說,好像還真有什麼理由似的,便暫時歇了火,說道:「那你解釋解釋。」
「你是不是喜歡辛璐?」
「啊?」紀景程滿頭的問號,就這?
蔣楚面色嚴肅起來,以證明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你很喜歡辛璐對嗎?」
紀景程被他盯得心裡有些發憷:「我是挺喜歡她的,長得漂亮,演技好,而且人品和性格都很優秀,但……」
「但是你已經有我了。」蔣楚截住了他的話,「現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不可以再去喜歡別人,明白嗎?」
紀景程被他的想法給驚到了,又氣又有些莫名其妙:「蔣楚,你平日里都在想什麼啊?在你眼裡就沒有正常的男女關係嗎?我就只是辛璐的一個小粉絲而已,對她的喜歡也是粉絲對偶像的喜愛,你別想太多好嗎?」
如果蔣楚原先不知道他喜歡辛璐,也許會信他的這段話,可明明上輩子他對辛璐的愛意已經在微博里表現得那麼明顯了,只要辛璐有了動靜他都要轉發微博,他不覺得紀景程對她僅僅是粉絲的愛。
「我當然知道什麼是正常的男女關係,像你和錢嬌嬌他們相處,我從沒從中阻攔過什麼,但是辛璐不一樣,你看她的眼神跟看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甚至比看我都要熱切得多,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光。」蔣楚越想越心酸,這種熱烈的眼神,他上輩子好幾次看到,都是因為有辛璐在場,而他自己連一個淡淡的眼神都是奢望。
紀景程簡直無語:「蔣楚,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過偶像?偶像跟男朋友,或者任何親朋好友都是不一樣的好嗎?他是能夠指引人生道路的明燈,即使不是追星,在科研方面或者運動方面,甚至一個民間藝術大師都可以成為別人的偶像,那是帶著尊重和欽佩的態度,比看到其他人更激動都是正常的好嗎?」
蔣楚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紀景程只好說明他的心意:「辛璐姐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大姐姐,是我值得學習的前輩,我對她從沒有過任何不該有的思想,你別用你狹隘的心境來詆毀我對她的純潔感情。」
「姐姐?」
「我從小就希望自己有個姐姐不行嗎?」紀景程進入娛樂圈后,時常悶悶不樂,錄製節目的時候,面對鏡頭他是一臉開朗,可離開鏡頭后,他總是一臉苦悶。
辛璐跟他一起錄製的時候,細心地發現了他的變化,之後在節目里便比較關照他,把他當弟弟似的,節目錄製結束后,還寬慰了他好久。
紀景程因為那麼些破事,已經許久沒有聽過這麼溫柔的寬慰話語,一下就讓他想到了病重時的陳珊,便也是那麼苦口婆心地勸他,要他跟紀景淮打好關係,不然他一個人在京城怎麼立足。
陳珊平日里性格挺要強,直到快去世前才不得不變得柔和下來。
她生怕兒子會想不開,與紀景淮作對,鬧得雞飛狗跳,她自己的兒子自己心裡清楚,知道他根本鬥不過紀景淮。
不過她勸了那麼久,卻沒想到紀景程還是沒有聽她的話。
蔣楚感覺紀景程的氣場忽地發生了變化,剛剛囂張的氣焰已經沒了,變換成了一股憂傷的氛圍,恐怕是令他想起了上輩子不愉快的事情。
他有些好奇:「為什麼是姐姐,哥哥不好嗎?你是真的很討厭紀景淮?」
「如果你爸突然給你領回家一個哥哥,你能高興?而且哥哥跟姐姐差別大了,姐姐多溫柔啊,哥哥那麼凶。」
「紀景淮凶你嗎?」蔣楚不知道他們倆兄弟之間是如何相處的,這輩子因為他硬插在中間,導致他們的關係一直平平,在家裡也客氣得像陌生人。
「他不凶我,他陰我。」紀景程想起來就恨。
「他怎麼陰你?」
「不就是……」紀景程差點就說出他被紀景淮賣給蔣楚的事,連忙轉了話語,補充剩下的話,「不就是把我介紹給你了么。」
蔣楚辨別著他話里的玩笑成分,他們兩次相識,都是由紀景淮介紹,難不成紀景程說的是真的?他覺得紀景淮是故意將自己介紹給他,以達到紀景淮的目的?
「你覺得認識我是你的負擔嗎?」
紀景程沒想到蔣楚會認真考慮他說的話,斟酌說道:「之前是這麼覺得,總覺得你在跟我作對,想要害我,不過現在看清你了,知道你就是個戀愛腦的傻子。」
蔣楚抱住他:「對不起,之前是我讓你誤會了。」
紀景程以為蔣楚會生氣地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意外地被他摟在懷中。
「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你都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才想到靠近你,想要對你好,並沒有其他的原因。」蔣楚差點就要說出他也是重生的事,他之前從沒有想過要害他,但他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如果說出來了,他完全不能確定紀景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再也不想見到他?或者又重新審視他一遍,再告訴他他們之間根本不合適。
他好不容易在紀景程的世界里奪下一小片角落,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會失去,他也不敢打這個賭。
「行了行了,知道了,那你以後也別再亂吃飛醋。」紀景程被蔣楚的認真弄得有些尷尬,明明今天做錯事的是蔣楚,可弄到現在好像是他理虧似的。
「早知道你當她是姐姐,我肯定親自把你送到後台。」蔣楚笑了笑,「要不我們請她吃頓飯吧,我讓人聯繫一下,讓你認她當干姐姐。」
「別!」紀景程嚇得推開他,「千萬別,我只想默默地欣賞她而已,你別搞這些有的沒的,我們又不熟,多難堪啊!」
「好吧,都聽你的。」怎麼說都是解決了一個自認為非常頑固的情敵,蔣楚心情還算不錯。
因著今天的事,紀景程一下回憶起上輩子好多事來,突然意識到,他是不是該讓母親去做個全身檢查。
之前母親的病來得急,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完全錯過了治療時間,最後無葯可醫。
晚上的時候,他去陳珊屋裡商量了一下檢查的事。
陳珊滿臉欣慰:「真想不到,我兒子也會關心起我的身體來了,看來是長大了。」
紀景程瞬間很是愧疚,上輩子他只顧著自己玩樂,哪裡想到過要關心父母的身體:「要不我明天請假陪你一起去吧。」
陳珊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你是不是期中考差了?我說怎麼想起關心起我,是想逃明天的課吧?」
「怎麼可能,我是這樣的人嗎?我上學期被全校通報批評都沒想過要逃課好吧!」紀景程真是懷疑自己都干過什麼,才能讓母親脫口而出說出這樣的話。
「不得了了,你還被通報批評?看起來你還很自豪嘛,你是在學校幹了什麼?」陳珊感動的情緒徹底沒了,她是不是太久沒關心兒子的學習情況,再加上蔣楚住到家裡來,怕是更讓他沒心思學習。
紀景程非常鬱悶,他怎麼一激動什麼話都往外說:「我沒幹什麼,就是在教室吃了個早飯而已,你也知道,我們學校校規一向嚴謹,一點小事就愛通報。」
「程程,躲哪兒去了?作業寫完沒?」蔣楚的聲音從他的房間里傳過來。
紀景程一聽就知道他是要給自己解圍,忙回道:「寫完了。」
「寫完了你還躲什麼?快拿來給我檢查。」
「哎呀,你好煩,馬上來。」他跟蔣楚一唱一和的,對著陳珊笑道,「我去給他檢查作業了,媽你放心,我在學習上面還是很用功的,你早點睡,熬夜對皮膚不好。」
陳珊一點也不信他,打算明天親自給班主任打電話詢問一下他的考試成績。
蔣楚等在紀景程卧室門口,見他逃命似的跑回來,一把將他抱住扛回房間里。
「多虧了我路過,聽到你跟你媽的談話,所以才能將你成功解圍,你是不是得謝謝我?」
紀景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那真是太感謝了。」
「就只是親臉嗎?」
紀景程在剛剛親完的地方用力捏了捏:「你也別得寸進尺,小心我去跟我媽告狀,說你成天影響我學習,讓她把你趕回家。」
蔣楚將他扔到床上,對著他屁股就是兩巴掌:「好啊你,過河拆橋。」
「你打我!」紀景程一臉不可置信,捂著屁股瞪著蔣楚。
蔣楚以為他生氣了,連忙幫他揉了揉,哄道:「我沒用力呀,很疼嗎?」
紀景程笑著掀起被子裹住他:「一點也不疼,我裝的。」
他隔著被子使勁蹂躪了蔣楚的髮型,再次掀開時,炸毛得堪比鳥窩,再加上蔣楚高冷的冰塊臉,顯得非常滑稽。
「但你還是打了我,所以罰你今晚陪我睡。」紀景程再遲鈍也知道感情是需要經營的,今天他們鬧了點矛盾,雖然說開了,但總會有一點小疙瘩,便需要彌補一下。
蔣楚的冰塊臉立馬融化了,笑得一臉滿足地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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