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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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愫

  一下子死了兩個人,府里頓時炸開了鍋,一時間人心惶惶。

  柳玉姝一聽兩個婢女是被帶血的白布勒死的,心裡咯噔一聲,癱坐在椅子上。心裡有數,這件事是昨夜闖進屋子面容冷峻的男子乾的。

  他果然不是賊,尋常的賊找機會逃出去便罷了,不會下這麼狠的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兩條人命。還能把人掛在高處,想必這人應該是有些功夫底子。

  柳玉姝越想越亂,門突然被推開,嚇了她一跳,她抬眼望去,是醉桃。

  「你昨夜去哪裡了?」醉桃昨夜一夜未歸,柳玉姝心裡擔心,怕醉桃被何小娘的人抓走了。

  醉桃一臉茫然地搖頭:「奴婢昨夜去廚房,剛出門就被人從後面打了一下后脖頸。」醉桃摸著脖子,「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奴婢在廊子里躺了一夜,現在脖子還疼得很。」

  柳玉姝鬆了口氣,好在醉桃人沒事。心裡清楚,打昏醉桃的人,肯定也是那個來路不明的男子。

  「姑娘,這是怎麼了?奕哥兒不好了嗎?」醉桃看見柳玉姝換下的染了血的衣裳,慌張地拉住柳玉姝的手。

  柳玉姝警覺的眼神示意醉桃噤聲,低聲吩咐醉桃用剪子把衣裳剪碎,然後丟在銅盆里燒掉。

  只有這樣,才能滴水不漏,不被其他人發現后抓了把柄。

  自從她弟弟屋裡出了一個叛徒后,府里剩下的人里,她只信蘆媽媽和醉桃。

  醉桃邊燒衣裳邊對柳玉姝說:「姑娘,奴婢剛才去丹楓軒外面走了一圈,丹楓軒里鬧得凶,好幾個婢女被打了嘴巴跪在外面。但他們院里的人都被嚇得不輕,聽說何小娘都被嚇病了,到現在還卧床不起呢。」

  何小娘之前被老太太教訓了一頓,如今她手底下派去暗害柳玉姝的婢女又死狀慘烈,她做了虧心事,心虛,害怕兩個婢女化成厲鬼回來找她索命,讓貼身婢女芙蕾偷偷燒了好多紙錢,還找了道士從後門領道士在院里驅鬼貼符。

  碧蓮閣的孫小娘母女被嚇破了膽,畢竟兩個婢女是掉在她們院里的樹上。孫小娘命婢女去偷偷把何小娘找的道士拉到院里來驅邪,順道再要些驅邪的符紙,不料被芙蕾發現后狠狠打了幾個嘴巴,訓斥:「讓你家小娘老實點。」

  之前等著看柳玉姝笑話的柳玉榆嚇得連窗子都不敢開,在屋子裡焚香禱告。

  柳玉姝心想這下何小娘應該不敢再亂來了。

  翌日一大早,柳玉姝起來,看見弟弟腿上的紫斑褪去了一些,臉色也好了很多。

  她心裡敞亮了一些,想著取些老太太屋裡才有的沉水香回來,聞著那個味道,她才能睡得踏實。

  下了廊橋,正循著路往老太太的善輝堂去,遠遠看見前邊廊子口站著兩個下人一個婢女,婢女背對著她,似乎和下人說些什麼,兩個下人頻頻點頭。

  婢女側過身子,柳玉姝看見是芙蕾,柳玉姝轉身原路返回,去路被兩個下人擋住,她故作鎮定的冷聲道:「放肆,你們竟然攔我的道,還不快讓開。」

  「姝姑娘這麼急是想去哪兒啊?難不成是要去殺人嗎?」芙蕾陰笑著走到她面前,冷颼颼地打量她。

  芙蕾這般陰陽怪氣,一看就是沒安好心。

  柳玉姝就一個人,這裡又四下無人,她怕吃虧,心裡不想和芙蕾多做糾纏,冷聲下令:「讓開。」

  「姝姑娘,麻煩你跟我走一趟,我家小娘說要調查兩個婢女的死因,容不得有些人心狠手辣,在這府里興風作浪,搞得人人自危。」芙蕾頤指氣使。

  「呵。」她不屑冷笑,「人人自危,虧你還知道害怕。想必是你虧心事做多了,害怕兩個婢女化作冤魂來索你的命,青花和湘梅是怎麼死的,生前是受了誰的指使去做惡事,你心裡清楚。」

  一句話立刻讓芙蕾變了臉色,芙蕾心虛地指著柳玉姝的鼻子罵罵咧咧:「你少胡言亂語。」轉頭瞪著兩個下人:「你們兩個別像死人一樣愣著,還不快把這蹄子給我綁了,好讓小娘發落。」

  兩個下人已經擒住了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危難之際,只聽芙蕾驚叫一聲:「鬼啊,有鬼!」

  柳玉姝回頭一看,一抹白色的人影從假山旁一閃而過,再一眨眼,已經消失不見,耳邊響起清脆的「啪啪」兩聲,芙蕾的雙頰一片淤紫,芙蕾臉被打腫了。

  兩個下人也鬆開了她,痛苦不堪地趴在地上,柳玉姝低下頭定睛一瞧,眸子一縮,恐懼地連連後退。

  兩個下人的膝蓋上一片血,看樣子怕是走不了路了,疼得昏了過去。

  「是青花和湘梅回來索命了,厲鬼回來索命了!」芙蕾發瘋一樣大喊大叫著跑走了。

  柳玉姝眼神困惑。她不信這世上真有鬼。篤定剛才的人影一定是人。

  「這個,是你的吧。」柳玉姝正想著,剛才那抹人影眨眼間來到了她面前,眼前的巫清穿著她弟弟的衣裳,裸.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雖然看著細瘦,但卻十分精壯,幾條青色的血管一清二楚。

  柳玉姝看著巫清手裡的白玉珠耳環,抬眼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接過,指尖無意間碰觸到巫清的手,微涼而柔軟的觸感讓巫清平靜冷清的眼底漾起一絲漣漪。

  「謝謝你幫我。」她的聲音溫溫柔柔。

  巫清一雙清湛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你不用謝我,那些人都是惡有惡報。」語氣篤定。目光在她的眼角眉梢上打轉,看得她心裡發毛,雙頰忍不住的燥熱。

  她從未被異性這樣盯著瞧過,他的目光犀利得好像要把她給看穿似的。有些不自在地側過臉,餘光看見他轉身要走,有些膽怯地開口:「你的傷好些了嗎?」

  如今府里沒有能給她撐腰的人,像今天這樣挨欺負的事情往後肯定少不了。所以,她得給自己暫時找個靠山。

  眼前這個人,最合適不過了。

  巫清頓住腳步,沒有轉身,緊緊抿著唇沒言語。

  「你後背的傷,換藥了嗎?」

  「……」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幫你換藥吧,就當謝謝你幫了我。」柳玉姝來到他身邊,笑容燦然溫柔如一朵芙蓉花,柔柔弱弱,他稍微動動手指便能予取予求。

  她的臉,清純可人,那雙眸子總是含情脈脈,看的人心都跟著化了。

  巫清緊緊地凝視她,她身上那股令他舒心的甘草香味縈繞在鼻息間,他瘦削的下頜愈發繃緊,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隨即心裡深處似火山爆發般炙熱,連稍微癒合了的傷口都燙得嚇人。

  柳玉姝見他不說話,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尷尬地微笑:「前面的善輝堂是祖母住的地方,她現在不在府里,我看你似乎會功夫,可以躲在那裡養傷。」

  話剛說完,巫清一閃身跳上了旁邊的房頂,身影消失不見。

  二十三年來,他腦子裡第一次產生了一個惡念。

  他想把眼前這個曼妙柔軟的少女據為己有。下一次,他不會輕易放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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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就是受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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