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答案
7.8
下午。
柳玉姝坐在院子里發獃，她都快愁死了。
巫清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里徘徊。讓她徹底難眠。
他要的東西，她有。可她……不能給他。她在心裡長長地嘆氣。
糾結了半晌，柳玉姝決定把話和巫清說清楚。
到了善輝堂，柳玉姝吩咐彩琴準備了一桌子的牛肉。她記得他比較愛吃牛肉。等下人們都出去后，她打開了窗子，坐在桌子前，等著巫清到來。
柳玉姝心裡又緊張又害怕。
耳邊忽然傳來窗子關上的聲音。柳玉姝知道是他來了，驚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被巫清看在眼裡。
他坐到她身旁，清冽的目光凝視著她的臉，開門見山：「你的答案是什麼？」緊迫的語氣絲毫不給她討價還價的餘地。
柳玉姝怔了一下，不敢直視他的雙眸，硬著頭皮露出一個微笑：「你的傷怎麼樣了？後背的傷口好像有好好換藥嗎？」先把話題岔開，關心他幾句，說不定能軟化他的情緒呢。
巫清轉過身，解開扣子脫下衣裳，將背暴露在她面前。他的舉動太突然了，讓她一點準備多沒有，她瞬間羞得面紅耳赤。
雖然之前看過他的身體，但怎麼說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不緊張不害怕才怪。
柳玉姝害怕他用強，怕得快要昏厥了。以前不知道他對自己有想法，她還能大著膽子和他說話，現在知道了，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要小心翼翼，生怕那句話說錯了，惹怒了他。
但柳玉姝想，一個和自己見過幾面的男人，就對自己有那種惡念，想來他也不是什麼君子，不會有多好的來路，猜測他大概也就是個受了難的山野莽夫，仗著會些功夫就為非作歹。
正義之士又怎會口出狂言！！！
巫清背上的傷口倒是都癒合了，但並未痊癒，還需要再換藥抹葯。
柳玉姝來的時候就準備好了金瘡葯，打開蓋子，水蔥一樣細柔白嫩的手指伸進去挖了一坨，「我給你換藥，你別動。」聲音低低柔柔，他聽了心頭一動，彷彿心裡有溫暖的春水流淌而過，而他的心就像沉在水下的石頭，硬硬的稜角被這春水打磨得光滑圓潤。
她的手指輕柔地在他的背上攀爬，微涼的指尖一下重一下輕地點在傷口裡，他本應該感覺很疼很疼，可此時此刻，他卻貪婪地享受她手指的柔軟的觸感，恨不得讓那團白棉花一樣好似柔軟無骨的小爪子長在自己背上才好。
想著，他的呼吸亂了：「告訴我，你的答案，我現在就要知道。」口氣異常急迫。
她的手停了一下，繼而膽戰心驚地小聲問他：「你說你想要我，你為什麼想要我？」這話實在羞恥，她害羞得垂下了頭。
她不能直接罵他是個歹人，那樣會把他激怒。她得先忍著羞恥說點軟話。
柳玉姝明顯感覺到巫清的背脊僵了一下。
巫清的呼吸越發急促，他抿著唇一言不發，喉結猛地上下滾動。
「是因為我對你好嗎？」她繼續追問，目光盯著他繃緊的下頜，揣測著她的心意，見他不言語，就又柔聲細語的說：「你受傷了，又幫過我，我對你好也是對你的感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我萍水相逢，你不感謝人，我也不求你的感謝。」一句話點命了兩個人的身份，意思她和他互不相欠。
沒了清白，她絕不會苟活。
巫清猛地轉過身，大手一把握住她細柔的手腕，她感受到他的掌心很燙，彷彿要把她的胳膊給燙化了似的，而比他的掌心更燙的，是他的目光，灼熱地在她那張清純白皙的臉上徘徊。
「唔……」柳玉姝嚇得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驚慌地垂下頭，不敢看巫清，「你別亂來，求你……」聲音里夾著哽咽，被他握著的手腕隱隱有著作痛。
巫清之前從未與異性有過親密接觸，這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抓女人的胳膊，原來女人的手腕這麼細、這些軟、這麼香……稍微一不留神，就讓人迷了心智。
難怪師傅從小就教育他，要想練成神功，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就必須戒色。他過去覺得很容易，現在才體會到，這件事有多麼困難。
又香又軟的美人就在面前，任他予取予求，叫他如何忍耐！
天下第一高手和面前的柔軟美麗的小人，他心裡的秤砣，一點一點的傾斜了。
「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他逼視她，口氣裡帶著明顯的怒意。
她明亮的眼裡閃著淚光，抬眼偷偷撇了他一眼，見他目光犀利，又低下頭，輕輕點頭：「嗯。」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加重力道，疼得她淚珠子一滴一滴墜落，無聲地碎在淡紫色的裙角上，啜泣哀求：「求你……別……」後面的話實在太羞恥了，她說不出口。
巫清連連不舍地鬆開了手，烏黑的眸子里湧起一陣失落。
柳玉姝鬆了口氣，往後縮了縮身子，不敢再亂說話了。想著今日就這樣吧，她可不敢再和他單獨呆著了。
起身正想走，哪成想他一個箭步就欺了上來，嚇得她手一抖，把桌子上的往打翻了，瓷碗碎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立刻聽見屋外的彩琴問道：「姑娘，您沒事吧？需要奴婢做什麼嗎？」
巫清就在面前盯著她，她怯生生地低聲回了一句：「沒事。」
他眼中的情愫，讓她一陣心驚肉跳，下一秒，她整個人像根木頭樁子一樣僵住，他的手鉗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又白又細，他一隻手握住綽綽有餘，壓低了嗓音威脅她：「不准你對別人好。」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淚水順著她的面頰流下，落在他的手背上。
「嗯，我答應你。」為了保命，她只好先順著他。心頭又怒又害怕，感受到他的另一隻手攀上了自己的腰肢上，她羞憤難耐，難以忍受地一把推開他，閉著眼睛害怕地低聲罵道：「壞人，你就是個壞人。我究竟哪裡惹到你了，要讓你這樣恩將仇報。」
巫清眸光一震，鬆開了手，然後眼睜睜看著她逃到了牆角，雙手緊緊護在胸前，用不友善的眼神瞪著自己。
他能感受到，他被她討厭了。
巫清憤怒地擰緊了眉毛，不甘心地抿了抿唇，閃身來到她面前：「我從沒讓你幫我，也沒求你救我。」見她要逃，心裡一急，直接用兩隻大手鎖住了她的兩個手腕，拎起來緊緊地按在了牆上，眼睛里曖昧的情愫如烈火一樣翻騰、燃燒：「我想要你和我是誰有什麼關係。我想要，你逃不掉。」
完了！柳玉姝心裡咯噔一聲。被他的話嚇得渾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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