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長夜
9.22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柳玉姝不停用手拍門，大聲叫喊，可外面沒人理會她。
「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反正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你還不如想想怎麼讓老子快活。」男下人猥瑣地大笑。
「滾，別靠近我。給我滾開！」柳玉姝怒聲大吼，試圖嚇退兩個下人，可她嗓子都喊啞了，兩個下人也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因為她的舉動而更加興奮，變本加厲地做出無恥下流的舉動。
柳玉姝憤怒焦急之下紅了眼圈，淚水不住地從眼眶中湧出。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有個人能救她。
「巫清，救命，救我——」她不斷急聲大喊他的名字，滿心期待他能像一陣疾風般從窗子飛身而入，然後將兩個男下人打倒。
男下人聽了，茫然地對視，繼而用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她，舔著嘴唇說：「巫清這裡沒有，老子身上有更好的東西，馬上就讓你開開眼。」一步步逼近她。
「誒唷，美人你別哭啊，待會你就知道快活了。」另一個男人咧著嘴笑，臉上的橫肉堆在一起，油膩可憎的樣子讓人反胃，下頜上還長著一顆黃豆大的黑痣，黑痣上連著一戳長毛。
何小娘打定主意要禍害她，故意挑了兩個模樣最噁心的下人來玷污她的清白。
巫清沒有現身。
她徹底心寒了，自嘲地淚流雨下，笑自己太傻太天真了。巫清，他和這兩個男人又有什麼區別，他也是個想要佔自己便宜的歹人。自己居然指望一個對自己有非分之想的人來救自己。
柳玉姝淚眼朦朧地瞪著兩個下人，她咬了咬牙，擲地有聲地警告：「你們一定會不得好死。」眸光一凜，她把心一橫快速朝柱子撞了過去，腦袋撞在柱子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她身子一晃，倒了下去，眼前一片模糊，耳邊亦是嗡嗡作響。
與其被人玷污，她寧願清白地死去。
巫清看著懷中的柳玉姝，原本白皙圓潤的額頭上一片血跡，臉上布滿淚痕。
他心裡一緊，猛地抬起帶著殺意的眸子，兩個男下人見了心驚膽戰，看出來巫清是個不好惹的，趕忙穿上衣裳，邊後退邊辯解道：「這位好漢，您別誤會，我們是被逼的，是何小娘逼我們的。」
巫清腥紅的眼睛里眸光一凜，他的手飛速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手腕一使勁兒朝兩個男下人飛射而去，其中一個男下人脖子上插著一根筷子，另一根筷子則直接射穿了另一個男下人的眼睛，男下人捂著血流不止的眼睛，蹲在地上齜牙咧嘴地大叫。
巫清覺得男人的叫聲十分煩躁，重重地踢了男人的頭一腳，男人昏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外面的彩琴聽見屋內的聲音，用鑰匙開了鎖闖進來，看到巫清抱著柳玉姝，面上一驚，再看著巫清殺氣騰騰的臉，轉身就要逃，可惜為時已晚，巫清一把拽住彩琴的衣裳，強壯有力的胳膊將彩琴抓起來，彩琴雙腳離地，被狠狠摔到冰冷堅硬的牆壁上，整張臉磕在牆上，疼得她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巫清一腳踢上門，他將懷裡的美人抱到內屋，放在榻上躺好。用袖子輕輕為柳玉姝拭去頭上的血漬。她頭上的傷很重，他看得出來她是下了狠心要去死。
但是有他在，他絕不會讓她死。
巫清轉頭看了看外面三個被他放到的人，深邃的眸子里蕩漾著冷酷的殺意。
他起身，出去收拾殘局。
天色漸暗，入夜，柳玉姝終於蘇醒過來。
她擰緊了秀眉，感覺身體彷彿被火焰吞噬，一股難以言喻的騷動在體內遊走流竄，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是熟悉的冷峻面孔。
巫清拿了碗水遞給她，被她推開。
碗摔在地上，她呼吸急促地抓著他的袖子，雙頰緋紅，水霧朦朧的眸子里蕩漾著無邊的柔情與嫵媚，低聲呢喃：「好熱，我好熱，好難受……」
是何小娘強迫她吃下的葯發作了。這葯又烈又猛，能吞噬人的心智，一旦發作，就沒有回頭的餘地，只能將體內的燥熱發泄出去，不然，性命難保。
巫清抿著的唇鬆了，動了動，欲言又止，喉結卻上下滾動，凝望她眼底那抹攝人心魄的柔媚，心裡頭瞬間著了火。
她還在不停祈求，兩隻手像是兩條小蛇，攀上他的腰，然後緊緊地纏繞，抬起紅撲撲的小臉蛋，望著他祈求：「救我，我好難受！求求你……」淚水落下，被他的手指輕輕拭去。
外廳里，桌子上的紅燭，橙黃色的燭心遇到風，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滅。
柳玉姝皺最終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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