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不得檯面
1.95
「這不是讓你塞人？」蘇凝初輕描淡寫道。
「虧你還知道得靠塞，你就不怕被罵？」沈謝連氣得后槽牙磨了又磨。
「怕什麼，別人罵的是業務能力不好長得還丑的關係戶。」蘇凝初纖細的手指纏繞著身前的一縷青絲。
「你你你……一個金融女你有業務能力？阿初你這是去當導師，到時候輿論導向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沈謝連快給這小祖宗跪了。
蘇凝初那邊久久沒說話，沈謝連突然有些心虛，難不成是他說話太犀利了？
沈謝連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喂？」
難不成掛了？
沈謝連拿下手機看一眼，發現蘇凝初給他發了幾張照片。
這是什麼？他好奇的點進去一看，手指僵硬在屏幕上，過了半分鐘左右，他撕心裂肺的迸發出一聲，「大佬！」
「你居然是居然是……」沈謝連激動到語無倫次。
「低調低調。」蘇凝初早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大佬您放心，不就是個男團導師，小的立馬給您安排。」沈謝連狗腿的聲音立馬傳來。
「嗯。」相比之下蘇凝初就要冷淡的多。
「大佬，那您的這個身份……」沈謝連聲音越發諂媚起來。
「你是開娛樂公司的，這種事情還需要我教？」
「明白明白！」蘇凝初的意思沈謝連秒懂。
「我在搬家，明天再面談。」蘇凝初話音一落，果斷掛斷電話。
沈謝連哪兒哪兒都好，就是話太多。
……
而此時的司家，司黎帆坐著備用車剛回來，臉黑得可怕。
特別是當他踏入客廳看到家裡屬於蘇凝初的東西都沒了的時候，「芸媽！」
「怎麼回事？」
司黎帆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聲線低得要凍死人，黑白兩色的客廳，以往時不時會出現一個粉紅色的物件，而現在少了那些最不起眼的東西，他心頭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蘇小姐是哭著回來的。」芸媽頓了一下，又語重心長地道，「先生，雖然這話不是我該說的，蘇小姐是個好孩子，您有無盡的財富和地位，但是有時候都不如一個知暖知熱的人來得實在。」
司黎帆抿了抿薄唇，他也不知道蘇凝初到底在鬧什麼？
之前她雖然偶爾有小脾氣但是都是小打小鬧，哪裡像這一次。
司黎帆的樣子明顯就是沒有領悟到芸媽的話，她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一臉大義凜然地看著司黎帆，「您還年輕，容易被花花世界迷了眼，這也是正常，但是這次您真的把阿初傷得很深。」
芸媽的眼神充滿了審視和痛心疾首，彷彿他是個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渣男。
司黎帆:？？？
他也很疑惑啊，不過參加了一場宴會女朋友就把他甩了。
「唉，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的。」
司黎帆的懵逼落在芸媽眼中就是「我知道你說的很對，但是我不聽」。
「這是蘇小姐剛剛在朋友圈分享的歌，您好好悟悟吧。」芸媽一邊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隨即點開了一首歌。
[分手應該體面誰都不要說抱歉，何來虧欠我敢給就敢心碎……]
歌聲在偌大的客廳迴旋，司黎帆臉上一時間從未有過那麼多表情。
他突然想起來今晚上被這首歌支配的恐懼。
周特助一進門就看到了這畢生難忘的場景，他永遠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居然臉黑如鍋底聽著《體面》？！
周特助站了半分鐘，終於輕咳一聲結束了這奪命之音，「咳，總裁。」
「哦，周特助，芸媽去給周特助倒杯水。」
一聽到有人出聲，司黎帆以畢生最快的速度立馬支開芸媽。
「好的，先生。」
看著芸媽離開，並且關閉了那詭異的音樂，司黎帆這才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周特助站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他來了這麼多次也沒見過司總啥時候主動讓人給他倒水的。
「有什麼事？」司黎帆一邊往家裡的辦公室走，一邊淡漠的開口，明明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卻還是讓周景明額頭直冒冷汗。
果然，這才是他熟悉的那個司總。
「蘇秘書給人事部遞了辭職信。」周景明立馬進入工作狀態。
隨著他的話落，司黎帆腳步一頓，深眸掠起一抹陰鬱，冰冷的開口，「人事部放人了？」
「本來以蘇秘書的級別必須要您親自簽字同意才行，但是蘇秘書直接按照合同賠了違約金……」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周景明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講真，要不是蘇秘書在司總這兒身份特殊，他至於大半夜跑來受這罪？
「我記得她剛還清她父親四個億的欠款，她的違約金是一億六千多萬？」司黎帆坐到了辦公椅上，掀起眼皮審視著周景明。
「是的。」周景明點點頭，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就被司黎帆打斷。
「等她玩夠了，明天就會乖乖回來。」司黎帆五官鋒利，狹長的黑眸中透過一抹自信。
周景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弱弱地遞上一份文件，「這是蘇秘書這些年投資的產業，蘇秘書現在身價快能與您比肩了。」
周景明對上司黎帆莫測變化的眼眸，立馬敗下陣來，破罐子破摔的繼續道，「所以蘇秘書就連工作交接違約金也一起賠了。」
這話就是告訴司黎帆，蘇凝初這次是來真的，她不僅辭了職，還為了不用繼續見他連交接工作的巨額違約金都賠。
其實要是蘇凝初在場，她估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投了這麼多產業，因為這些其實都是系統獎勵給她的退休了，為了來源正當，所以劇情自動填充了。
司黎帆斂著眼帘，低頭給蘇凝初撥了電話。
「你好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sorry……」
冰冷的機械女音落在司黎帆的耳朵里，她把他拉黑了。
司黎帆周圍的冷氣越來越重，肉眼可見的讓人不敢靠近。
「你給她打！」司黎帆看著周景明冷笑。
周景明顫顫巍巍的奉上自己的手機，他覺得明年的今天可能就是他的祭日。
電話撥過去，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喂？周特助？」嬌俏性感的嗓音和著嘈雜勁爆的音樂聲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周景明盯著自家老闆的眼神威脅，顫顫巍巍地道，「是，是我蘇秘書，你的辭呈上有一點問題，可能需要您親自過來處理一下。」
「哦，是司黎帆讓你這麼說的吧。」蘇凝初用最平淡的聲音拆穿了他們的把戲。
「蘇凝初你最好……」司黎帆直接開口卻被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打斷——
「想摸蘇老師的馬甲線。」一個略帶奶音的男聲。
「呵，光摸蘇老師的算什麼，蘇老師你想不想摸摸我的腹肌？」這次說話的是另一個低啞一點的男聲。
司黎帆臉色冷得結冰，捏住電話的手青筋暴起。
蘇老師？
這個女人在玩什麼！
司黎帆不由得往那方面想，結果電話另一頭接著傳來一群男聲起鬨的聲音。
「砰——」
周特助的手機終於被司黎帆摔了，周特助看著四分五裂的手機屏幕真的害怕等會兒老闆也這樣摔他。
「去查！」司黎帆咬牙切齒的意味太足了，「明天要還是找不到蘇秘書人，就給她寄法院傳票！」
「好的總裁！」
周景明內心淚流滿面，不愧是他老闆，你不想見我，那就在法庭上見。
——
蘇凝初這邊，霓凰交錯的燈光，勁爆的音樂，一桌子擺滿的酒瓶。
蘇凝初今天穿著一條黑色後背鏤空連衣裙，膚白如雪，露出漂亮的蝴蝶骨，纖細的天鵝頸，眉眼帶笑。
「來，讓我共同舉杯，歡迎蘇老師加入我們。」
酒桌上帶頭吆喝的男孩叫東肖俞，是現目前這個男團的第七名。
「蘇老師以後請多多關照。」
這次說話的人是原書女主裴夏夏，臉上掛著笑，但是眸中卻難掩對蘇凝初的敵意。
蘇凝初舉杯頷首和眾人碰了一下，她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女主角。
這個男團其實已經播出一期了，裴夏夏原本是其中的一個舞蹈導師，但是節目組為了增加爆點正在尋找另一個舞蹈老師，正好這個名額被關係戶蘇凝初佔了。
蘇凝初之前只是單純想借一個選秀節目當跳板出道，誰能想到能遇到裴夏夏。
「蘇老師我怎麼覺得您和裴老師長得有點像啊？」叫東肖俞的男孩輕笑，舌頭無意間抵了抵小虎牙，少年感撲面而來。
他這話一出大家紛紛都注意到，立馬議論紛紛。
「對對對，裴老師的鼻子和蘇老師很像。」
「你們兩個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吧？」
「姐妹組團來男團啊！」
……
裴夏夏聽著眾人的議論，有些得意的暼了蘇凝初一眼，她早就聽說過了，這個女人是司黎帆找到她的替身。
現在她回來了，這個替身就忙著來她面前作妖了嗎？
蘇凝初將眾人的調笑和裴夏夏的反應盡收眼底，說實話她作為一個常年混跡金融界的頂級秘書，現在再看這些小把戲真的覺得很上不得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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