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守護你的夢
12.34
吵鬧的鈴聲孜孜不倦地響了起來，翻了個身最後還是一把拉開了被子。
司黎帆習慣性地從枕頭底下拿出了手機按下了免提。
「司總。」
「你應該知道在我休息時間打擾我休息是什麼後果。」
他昨天喝了很多的酒，因為不想回家，周景明便把他扛到了自己這個半大的公寓里。在不熟悉的陌生床上睡了一晚，司黎帆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我給你每個月工資很低嗎？非要住在這麼個破地方。」
「周總，出事了。」
周景明的語氣十分的急迫，但是司黎帆還是不以為然地坐起了身，端起了床頭櫃前的牛奶猛地喝了一口。
「你跟著我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怎麼到現在還是這副著急忙慌的模樣。」
「是昨天的酒會，您和蘇小姐的事……被記者拍到了，已經登上了各個雜誌的頭條。公關部門正在開緊急會議，因為您昨晚喝了太多我已經幫您休了假，所以公關會議我代替您參加的。現在的情況是這樣，公司已經聯繫了所有的媒體和記者，我們會想出一套合理的說辭，希望明天的新聞發布會您能親自出席。」
司黎帆站起身來，比起周景明的著急，司黎帆看上去要淡定許多。回憶起昨天在會場發生的事情的經過，他有些懊悔地錘了一下沙發，緩緩吐出一口氣后，看了一眼通話中的手機。
「公關部給的新聞發言稿是怎樣的？」
「公關部那邊的意思是……您可以把昨天的一切事情都推到蘇小姐的身上。」
司黎帆明白，他代表的是整個司氏集團的利益，在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被曝出性騷擾這樣的新聞之後。最好的保住公司股價的方式就是想辦法轉移媒體的視線，將自己的行徑推到別人的身上以作最好的解釋。
但是……司黎帆猶豫了，他腦海中浮現出女人的臉還有她那雙朦朧的眼睛。
「司總？司總您還在嗎？公關部那邊還等著您的答覆。」
「告訴他們，新聞發布會不用召開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做任何的解釋。」
司黎帆的話語里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語氣。
「可是，司總，下個星期正是海濱項目的比稿，如果因為這件桃色新聞而影響了比稿的結果，這將會是司氏集團最大的損失。」
「我說了，我不做任何的解釋。聽不懂嗎？」
司黎帆的聲音分貝提高了一些，即使是隔著電話，周景明也彷彿能想象到他現在此時此刻冰山般的神情。他微微放下了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辦。」
就在司黎明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周景明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開了口。
「對了，司總。剛剛……裴小姐給我打了電話，她給你辦公室打過電話，秘書已經自作主張地告訴了她您今天請了假沒來公司。她給我打電話是為了詢問您現在的位置的，因為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生氣，我想她應該也已經看到了今天的新聞，算算時間她應該快到您這兒了。」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迴音，周景明很識時務地偷偷掛斷了電話。看著公寓窗外的高樓還有十樓下面密密麻麻的車輛還有人群。司黎帆有些煩悶，還沒將杯中的牛奶喝完，便聽見門外打掃衛生的阿姨的聲音。不出意外的，不過五秒鐘的時間，門被一把推開了，然後是一陣匆忙的高跟鞋聲。
「黎帆！你怎麼能這麼做呢！你知道你昨天做了什麼嗎？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蘇凝初那個女人在會場外苟且，你讓我怎麼見人！」
裴夏夏將手上的娛樂雜誌一把丟到了茶几上，她的臉上掛著淚痕，和之前在他身邊的小鳥依人不同，今天的裴夏夏因為極度的憤怒，她的聲音都變得不那麼溫柔了。
「你倒是說話啊！你為什麼昨晚不回家，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整整一夜都沒有睡著。難道說這個蘇凝初真的比我好嗎？她就是一個只會做作的綠茶，綠茶你知道嗎？」
女人的哭鬧聲源源不斷地傳到了他的耳邊，因為桃色緋聞影響公司股價的事本就煩躁的司黎帆便更加的煩躁起來了。
「能好好說話嗎？」
「黎帆！你現在是在幫那個女人說話嗎？我說她是綠茶有什麼不對？你心裡還裝著她是嗎！」
裴夏夏像是一個潑婦一般，整個人氣的頭髮都凌亂了。司黎帆緩緩嘆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好，他轉過身來儘可能地語氣溫和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說，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是我不對，我應該向你道歉。但是昨晚確實是因為喝了太多，所以就讓司機先把你送回來，我就到周景明這裡休息了。你也看到了，周景明家除了打掃衛生的阿姨，並沒有其他的女人。我是想和你解釋的，但是你一進門便喋喋不休的，我完全沒有開口的機會，所以我希望你能先冷靜冷靜好嗎？這件事是我不對。」
司黎帆走上前去，輕輕將她臉旁凌亂的碎發給挽到了耳後。
「好了，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好，但是我可以保證的是，我和……蘇凝初，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現在已經夠糟心的了，這件事情已經影響到了公司下個星期的比稿，請你先原諒我，不要再鬧了好嗎？你不是最喜歡吃國貿的那家日料了嗎？今天我請了假不用去公司，我陪你一起去好嗎？訂一個最好的包廂。還有你之前看上的那輛車，我一會就叫周景明去4S店買下它開到家裡來。」
司黎帆十分不擅長哄人，好像這麼些年來蘇凝初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哄過人，他不知道該怎麼哄生氣的女孩。現在面對裴夏夏這樣的歇斯底里，反而司黎帆能想到的只有物質上的彌補。
在司黎帆的好說歹說下，裴夏夏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來被司黎帆說服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外，便和急急忙忙趕來的周景明撞個正著。
「裴小姐，您來了。」
沒有任何的理會，裴夏夏冷哼了一聲便一把關上了門離開了公寓。周景明也不生氣，他只是小跑著來到了卧室的門外，習慣性地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司總，裴小姐她看上去……還是很生氣的樣子，您還好嗎？」
司黎帆背對著他，他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是這幾天下來，不知為何。司黎帆的背影看上去有一些孤獨，還有一些是周景明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過的悲傷。
「以前她從不會這樣找我鬧騰，雖然她也總是生悶氣，有的時候還偷偷的流淚被我撞見。但她總是最擔心我的公司還有我的事業的，她識大局到可怕。」
周景明知道司黎帆說的她到底是誰，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了。說不在乎的人是他，若是還遲遲不放手最後受傷的也還會是他。
「司總，其實……蘇小姐不是不在乎您，只是她太清楚您真正在乎的是什麼，她想要守護您的夢想。或許，這些年來她已經完全了解了您，但是您卻一點也不了解她。」
司黎帆看著桌上的這一份協議書，這是法務部的人昨天便送到了他手上的，他一直都沒有認真地去看過。現在拿起來，隨意瞟了兩眼，又重重地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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