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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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師，您過來一下。」
聽到舞蹈室門口傳來的動靜，蘇凝初和一眾學員們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了舞蹈室門口的方向，張製作難得有空地來看了看他們的訓練，看到他朝著自己不停揮著手。蘇凝初隨意交代了兩句，便將脖頸上的毛巾一把給扯了下來隨手丟到了架子上。
「張製作，您這是找我有事？」
蘇凝初向來對這個姓張的製作人沒什麼好感，做事毫無原則不說，為了節目播出效果不惜花錢請人炒作。娛樂圈的水很深，這張製作人尤其像是這深水裡自由穿梭的一隻電鰻，見誰電誰。自從上一次肖東俞陷害她和時章，張製作人選擇息事寧人之後，蘇凝初便對他更加多了些厭惡。
「嘿嘿，蘇老師啊，忙著呢？」看著他那副假惺惺的模樣，蘇凝初便知道他這又是打著什麼壞主意。
「張製作，最後男團的出道我們已經發出了那麼多的媒體資源，你應該知道這一天對我們整個節目組來說意味著什麼。我不管您的最後打算是什麼，但我帶的學生我一定要負好責任，如果您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進去了。」
「你現在比起給這些練習生們上課之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而且也只能是你做。」
張製作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來，蘇凝初緩緩嘆了一口氣。
「什麼事？什麼事能比總決賽上的練習生們的表現還重要。」
蘇凝初不想再理會這個物質而又毫無原則的節目製作人，她得罪不起但是躲得起。
「楚冰語，你聽說過吧？」
蘇凝初頓住了腳步。
「楚冰語啊，就是那個國際上很知名的明星經紀人，我們節目組好不容易和她談了整整一個多星期，才簽下合約來。以後啊，這楚冰語就是我們最後出道男團的經紀人了。」
蘇凝初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女人笑的一臉單純的模樣，她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真的說到做到了，楚冰語曾經做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她本是表演系出生的人，但是卻想做一個經紀人。她單純、善良、正義、曾經當她說出自己的夢想是成為一個王牌經紀人的時候，蘇凝初還曾嘲笑她不問世事，不懂世事黑暗。但是現在，當她再一次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卻是以一個王牌經紀人的身份回歸的。
「我知道了。」
回憶起了過去，她輕輕舒了一口氣。抬起腳來正要走，卻在一次被張製作給叫住了。
「蘇老師，這楚冰語在回國前就特意和我們說好了。要是她答應我們回國接手男團的經紀人的話，要，要由你親自去公司門口迎接。她的臨時助理小安已經給我發個消息了，她們還有十分鐘就到，所以，請你暫時先放下手上的工作和我們一起去迎接吧。」
「要我親自迎接？是她的意思？」
蘇凝初覺得有些想笑，先不說她們之間認識這麼多年知根知底，蘇凝初太了解她的脾氣和性格。單說她們之間發生的這麼多的故事，曾經也算是生死之交，現在讓她去迎接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是啊，這楚冰語的要求夜不算過分。反正將來你們也是要對接工作的，這男團出道后的事宜也是要由她全權負責的。所以你們就提前見見，熟絡熟絡。」
張製作的臉一提到男團出道，能給他大撈一筆便笑的合不攏嘴。本就是四十多歲大腹便便的形象加上這油膩的笑容，蘇凝初厭惡地撇過了頭去。
「多得是公關部的人，該誰接待誰接待去。我只是訓練生們的舞蹈老師，我也是拿通告費工作和你們簽過合約的，不算是你們公司的內部人員，沒有義務和責任去負責幫貴公司接什麼貴賓。」
蘇凝初知道因為當年自己的選擇，楚冰語還沒有原諒她，對她的誤會越來越深。可是她該解釋的該做的都解釋過也都做過了，能做的都做了，蘇凝初沒有辦法解釋為什麼當初會那樣做。就像她也沒辦法告訴任何人，她當初做一個綠茶女配無非只是為了完成所謂的任務罷了。
「蘇凝初，你也知道你是簽了合同的人。這是公司對你的安排，我沒記錯的話合約裡面我們清清楚楚的寫著，無理由拒絕公司的安排的，應該視為違約。你上一個官司好像才剛剛落幕吧？這麼快就染上另一個官司是不是也太快了一些。」
蘇凝初緩緩握緊了拳頭，她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隨後又無力地鬆開了手。
「好啊，既然張製作人執意要我這個做導師的人去做一個什麼接待員的工作，那我就做。只是做人不能太過分，欺人太甚的人總是沒好下場的。」
蘇凝初緩緩從他身邊經過，不屑的眼神打在他那張肥臉上，噎的他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只是氣急敗壞地伸出了圓粗的手指指著這個女人的背影。走進了電梯，蘇凝初才漸漸露出了傷感的神情來，她沒有想到的是時隔那麼多年，她們今天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么，我有鼻炎空氣中不能噴有任何的空氣清新劑。還有，這些是什麼，花圈？男團現在還沒有出道，你們就搞得那麼大張旗鼓的，是巴不得所有的記者媒體都圍在這裡逼問出道時間是嗎？」
楚冰語一邊嫌棄地用手揮了揮空氣中殘留的香味，一邊又順勢地摘下了眼睛。
「別來無恙，楚小姐。」
蘇凝初已經調整好了心情，以最得體的一個表情站在了大廳里的正中間。楚冰語很顯然是被蘇凝初的話給嚇到了，她摘下的眼睛順著她的手緩緩掉落到了地上。小安慌忙地走上前去，撿起了地上的墨鏡想要遞給她，抬起頭來便被楚冰語現在的表情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真是沒想到，一個堂堂司黎帆的情人也能淪落到在這麼一個破公司，來迎接像我這樣一個連明星都不算的人，真是莫大的諷刺。」
誰也沒有想到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楚冰語竟是會說出這些話來。小安很了解蘇凝初的脾氣，在她成為楚冰語的臨時助理之前，她曾做過一段時間的打雜。那個時候她經常搬運道具，路過舞蹈室的時候，能看到蘇凝初對著練習生們大發雷霆的模樣。整個節目組，誰都知道最難伺候的人是裴霞霞，而脾氣最不好的就是蘇凝初。
沒有想到的是，楚冰語對上了蘇凝初，小安是真的不知道會掀起什麼大風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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